第五章
“玲儿,玲儿。”
凌月魄轻轻唤着昏睡中的张菱玲,但她却仍是毫无反应的紧闭双眸,凌月魄不噤失望的垂下长长的睫⽑。
自从发现她开始陷⼊昏睡状态后,他马上舍去马车,亲自护着她骑着“飞雪”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洛
,为的就是要请梅应傲为她看病,却没想到三天来梅应傲依然束手无策,找不出她昏
的原因。
“玲儿!玲侍剑!”凌月魄徒劳无功的再轻唤一次,她却依然无语沉睡,无奈下,凌月魄也只能忧心忡忡的守在一旁。
夜已深了,月沉人静中,两道朦朦的光华闪现在“冷香院”前院,光华散尽,两条纤细的⾝影显现而出,她们正是好久不见的“如愿双仙”
她们两人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一阵,见四下无人后,这才鬼鬼祟祟的朝院內走去。
“愿仙,司务仙姐将我们送到这里,是不是那个叫张菱玲的姐姐在这里?”
“应该是这里没错,要不然司务仙姐⼲嘛送我们到这里来?”
“可是,这里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人?”如仙凑近愿仙耳畔悄声问道。
“笨!她⾝上有大神的灵气,就算很微弱,但我们还是可以感应得到。”
“唔。”如仙歪歪头,不是很明⽩“可是我什么都没感到啊。”
“这个…”愿仙一时也愣住,好一会儿才道“也许等靠近此就能感应到了。”
两个借着仙法痹篇巡庄护院,逐渐寻往內院,然后两人脸蛋同时一亮。
“愿…唔!”
“嘘!”愿仙连忙捂住如仙的大嘴嗔道“小声点!你想吵醒这里所有的凡人吗?”
如仙奋兴的拉下愿仙的手低声叫道:“你感觉到了没有?”
“当然有啊!”愿仙也庒抑着満心振奋,努力维持冷静“我们快去。”
“好!”如仙快乐的低应了声,和愿仙心有灵犀的同往凌月魄的房间走去。
找到后,两人齐齐将脑袋从窗口朝里头探看。
“我看到…哎呀!怎么还有别人。”忽然看到睡在
边的凌月魄。愿仙连忙拉住如仙缩回脑袋。
“伤脑筋,这下怎么办呢?”如仙支着头蹲在窗下。
“得将那位公子引开才成。”愿仙毅然道。
“这我知道呀!问题是怎么将他引开?”如仙横她正好,愿仙竟当她是笨蛋。
“呃…我想想看。”愿仙皱眉苦思,老半天却想不出一个有效的法子。
“怎么样?想到了没?”如仙催促着。
“你别吵嘛…”
“谁?”
“呀!”从房间里传来的喝问吓得她们俩惊慌失措的忙屏息隐⾝。
让一阵细碎声响给惊醒的凌月魄轻巧的从门口闪出,他眼神犀利的往如愿双仙的窗下凝目而望。吓得她们以为行踪败露,还好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剑眉紧皱的移开视线往四处看了看,略一沉昑后即往前院而去。
他一离开,如愿双仙登时如释重负,连忙转向进⼊房內。
“这下好了,什么办法也不用想他就自己走掉了。”愿仙安心的吁了口气。
“可不是那位公子真好。”如仙点了点头,随即忙不急的走近
边“愿仙,你快看,她⾝上的灵气快消失了!还好我们及时找到她!”
“看来她在这个时空还没呆満四十九天。”愿仙大感庆幸的拍拍
口“要是让她待超过四十九天,不但她惨,我们也跟着非常凄惨。”
“就是啊,不过好奇怪,她怎么会掉到这里来的?照理说在我们相异的灵力冲击下,她应该会飞到另一空间去才对呀,没想到她居然会在唐朝,难怪我们会到处找不到她。”如仙大感不解的瞪着
上的张菱玲。
“是啊!谁知道她会在唐朝,害我们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想到要到唐宋两朝来找,⽩⽩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愿仙大大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我们偷偷回织梦林找司务仙姐帮忙,现在我们恐怕还在其他空间找人呢!”
“如仙,你想她为什么会跑到唐朝来?”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研究,现在我们快点将救醒,要不然等那位公子回来…愿仙!”
“你⼲什么?叫那么大声。”愿仙让她吓了一大跳,不噤责怪的怒瞪她一眼。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那位公子的脸?”如仙神⾊怪异的问。
“呢?没看清楚,你问这⼲什么?”愿仙莫名其妙的瞪她一眼。
“没什么…只是…”如仙一阵迟疑“我觉得…方才那位公子很面
…好像是…算了,没什么。”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愿仙不客气的以在二十世纪学来的词汇骂人“神经病!”
如仙吐了吐丁香小⾆不敢反驳,只是乖乖的和愿仙开始施法救人,完成后她们不敢多耽搁马上走人,准备等张菱玲醒来后,再找机会和她私下磁头。
她们离开后,凌月魄正好因为没发现什么异样而返回房间,进房之前,他再次的往窗下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总觉窗下似乎有着什么,但现在却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虽然明知张菱玲昏睡不醒,但他还是深怕吵醒她般小心翼翼的放轻⾜音,他来到
头,神⾊柔和又带点忧郁的凝望着觉睡中的张菱玲,瞧着瞧着他忽地一怔,自己刚才可是看见她脸上一瞬间有着一抹光华流转?
“嘤!”
正发怔间,一声低低的轻昑更是让凌月魄猛地惊醒,他讶然的睁大一双星眸,热切的盯着开始转动脑袋的张菱玲,生怕是他一时的幻象。
张菱玲觉得自己好像飘浮在深沉的幽暗中一般,四周一片漆黑,好不容易瞧见一丝光明,她拖着虚弱无力的⾝体,费力的往那光明靠去,等她辛苦的到达光明时,映⼊眼帘的却是一张天下无双的俊脸,一张自己似乎找寻已久的容颜。
“大少爷…”痴痴疑望片刻后,她微微的绽开笑颜,向睽违已久的主子打招呼。“玲儿!”凌月魄不由自主地回她一个更大的灿烂的笑容,笑得张菱玲猛然一怔,但不等她回神,凌月魄已经就像一阵风般冲出门去。
“呃?”张菱玲登时僵住笑脸,大感不是滋味的嗔斥“什么嘛!先是笑得人家心慌慌意茫茫的,然后又像见鬼般跑得那么快,你笑得再
人我也不会把你给吃了啊!哼!”她辛苦的坐了起来,感到全⾝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这时才想起一大堆问题“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的?”她瞠目的打量这间充満
刚味的房间“刚刚大少爷又怎么会在我房…在这个房间看我觉睡?啊!肚子好像饿了…”
她才感到饿得要命,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而急促的⾜音。
“醒了?这怎么可能。”梅应傲首先撞门而⼊“小姑娘,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猛然醒了过来?”他凑到张菱玲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开始把脉“咦?脉象恢复正常了?”
“呃。”这个冒失鬼是谁?她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人。
“玲侍剑,你别理这个蒙古大夫,告诉我。是哪位⾼人将你救醒的?”管仲宇不落人后的也挤了过来。
“啊?”什么⾼人?救醒谁?张菱玲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统统闪开。”最后凌月魄一脚一个将他们踢到一旁,然后捧着一碗人参汤坐到
沿温柔道:“来,玲儿,你数⽇未曾进食,喝点参汤补补元气。”
“呢?哦!好。”数⽇未进食?难怪她饿得头昏眼花的。
张菱玲头晕脑
的任凭凌月魄喂她喝参汤,呆呆的享受从未有过的温柔。
“应傲,玲儿的情况如何?”凌月魄不忘询问了一下她的病况。
“呢?完全正常…”由于事情脫离了他所认知的医理,梅应傲显得有点傻眼。
“正常?那好极了!你们已经看过清醒的玲儿了,现在没你的事了。”喂她喝完参汤后,凌月魄非常有权威
的开始赶人“天快亮了,让玲儿再好好休息一会,应傲,明儿一大早你马上过来帮玲儿看看,现在你们各自回房去。”
张菱玲目瞪口呆的看着梅、管两人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让他像赶鸭子的赶出门去,不晓得向来冷静沉着的凌月魄为什么忽然大反常态,变得如此的…⽪?
“真的?怎么会这样?”
听完眼前的两个“大男孩”争先恐后的将她在洛
这几⽇昏睡状况报告完后,张菱玲不噤愕然的瞥瞥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的凌月魄,希望从他那儿获得合理的解释。
“这得问你啊,毕竟生产…不,昏睡的人是你。”管仲宇提醒她道。
“问题是,我最后的记忆只到睡在树林里的那一晚啊!”张菱玲睁大无辜的双眼“所以应该是问大少爷比较清楚。”她再瞥眼文风不动的凌月魄。
“睡在林中?”梅应傲皱眉奇道“你⼲么去睡在树林里?”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睡在树林里。”张菱玲一脸心有同感的神情,她瞄瞄凌月魄,然后很好心的对梅应傲道“等我想到原因我再告诉你。”
“呢?”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梅应傲不由一呆,而管仲宇则笑开了嘴,很満意有人能让梅应傲吃瘪。
“这件事到此为止。”凌月魄终于淡淡的开了尊口“应傲,耽误了你好些时候,既然玲儿完全没事了,我想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玲儿?张菱玲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凌月魄改了对她的称呼,奇的她频频对凌月魄行注目礼。
“唉!你也别这么现实嘛!”梅应傲叹了口气,认分的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虽然知道你是在赶人,但我也确实必须回去了,太可惜了!玲侍剑,有机会咱们再好好聊聊。”
“呢?好…”听见他的招呼,张菱玲反
的点头应好。
凌月魄莫测⾼深的望了她一眼,转头朝还愣在一旁的管仲宇问道“仲宇,前两天我要你去调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啊!”管仲宇微一错愕,忙道:“都查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说完他也马上走人,顺便将一⼲仆役也给撤走,他可是很明⽩大少爷的意思。
一下子大厅就只剩下一个优哉游哉的凌月魄和一脸茫茫然的张菱玲,气氛登时僵住。
她趁此机会,细细的将他看了个够,瞧他那飞扬的眉,半盖的眼让长长的睫⽑给盖着,
直的鼻配着菱角分明的
,活脫脫一个神仙中人。
“喂!大少爷!”闷了一会儿,张菱玲终于沉不住气的出声叫人,再看下去她肯定会沉沦在他的风采中,虽然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何有自己的心。
凌月魄正好整以暇的品着香茶,听见她的叫声只是挑了挑剑眉算是回应她,连睫⽑都没动一下。
“这里是洛
。”她有点没话找话说,顺道确定一下自己的所在位置。
“嗯。”“我们到这儿来⼲什么?”
“有事。”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事!呑回差点脫口而出的耝话,她耐着
子再问:“事情办完了吗?”
“还没有。”
“什么时候要回长安?”要不然她昏睡的这几天他都在⼲什么?
“等没事后。”
“什么时候才是没事的时候。”
“事情解决时。”
张菱玲无语的朝他⼲瞪眼,他这是在玩文字叠叠乐吗?
问了半天没听他回答一个有建设
的答案,惟一的进步就是每回答一次就多一个字。
“不问了?”凌大帅哥终于扬起睫⽑正视开始冒火花的张家姐小。
“呵呵。”她给他一个⽪笑⾁不笑的笑容。“我讨厌听废话。”
“废话?什么是废话?”他倒是好奇。
“废话,没用的话,讲了等于没讲的话,毫无用处,没有帮助的话等等。”张菱玲正经的解释,然后补充“像你刚刚讲的那些都可算是废话,懂了没?”
“懂了。”凌月魄淡淡应了声,帅气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就像你刚才问的那些话也同样是废话,是不是?”
“不…”张菱玲不由愕然,随即大感不解“谁说那些问题是废话的?”
“不是吗。”凌月魄笑意加深的凝望她“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是要来洛
,想当然这里就是洛
了,而到洛
自然是有事,我人还在这儿那就表示事情还没处理好,那事情没办完我当然不能回长安,你说,你方才问的不都是多问的吗?”
“呢?我…我…”是这样吗?张菱玲让他一番话给堵得张口结⾆,乍听之下好像很合理,但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啊!不对!我问那些问题是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是要听你说那种模棱两可含糊不清又会气死人的回答。”她总算想到症结所在。
“原来如此,我明⽩了。”凌月魄微一点头。
“呢?你又明⽩了什么?”张菱玲又是一愣,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的望着他。
“没什么。”凌月魄淡然一笑,再次说了一个让人火大的回答。
“你存心跟我抬杠?”她危险的眯起眼。
“抬杠?”凌月魄再次奇道“什么是抬杠?”
有问必答是她的习惯,所以下意识的,张菱玲又是很认真的解释“抬杠,斗嘴,吵架,找⿇烦…天!我解释个什么劲!”她呻昑一声,头痛不已的转⾝回房“我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不行,我得回去休息…”
凌月魄神⾊柔和的目送她离开,他放松的微吐一口气,天知道他这几⽇有多想念她的伶牙俐齿与丰富多变的表情,对他来讲,看着她,跟她说话简直是一种新奇的莫大享受!
虽然她觉得自己早已经痊愈没事了,但凌月魄却不放心的硬要她多休息两天,一点也不肯让她步出房门一步,几乎没闷死她。
“天。”看着凌月魄又捧了一碗筷黑漆漆的葯进来,张菱玲不噤大声呻昑“大少爷,我已经说过一遍了,拜托你别再強迫我喝那些苦兮兮的葯⽔了好不好?”
虽然很喜
看到他,但她实在是已经喝葯喝怕了,偏偏凌月魄每一次都是亲自端葯喂她喝,让她想挥诩没得混,真不知道“冷香院”里一大堆的婢女是⼲什么用的。
“这是我特别让应傲开出来的补葯,能够強⾝增进体魄,你⾝子这么虚弱,要多喝几贴才行。”凌月魄笑了笑,坚定不移的将葯凑到她面前,这碗葯里头可是有一味“雪山千叶⽩灵芝”珍贵无比。
瞪着那碗葯,她苦笑道:“我⾝子虚弱?这是从何说起?相信我,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健康宝宝,看病吃葯的纪录是几乎没有,所以我
本不需要吃补葯。”
“也许吧,不过看你赶了一天的路就病成那样,看来你还是不够健康,所以你还是得将葯喝下去。”他温柔又坚决的直望着她“若不趁在洛
这段期间将你的⾝子调养好,等要回长安里你岂不又要大病一场。”
“这…不会的!这次纯属意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昏
不醒,以前我就算晕车也从没这么严重过…”张菱玲连忙解释,企图免去喝苦葯的苦刑。
“不管如何,将你的⾝子调理好总没错。”凌月魄毫不退让的坚守立场。
“你!哼!我不喝!”见哀求无效,气得她将脸转向一边不理他。
“玲儿,你听话,乖乖将葯给喝了。”凌月魄好脾气的软言相劝。
“不要!”她闹起别扭时也是很固执的。
凌月魄为难的看着她,在缺乏经验之下,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让一个不听话的女孩乖乖将葯给喝掉。
无计可施他只好展开生意人本⾊,跟她谈条件“不如这样,只要你听话将葯给喝下,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好不好?或者送你一件礼物?”
“真的?”张菱玲眼一亮,马上转怒为喜,喜孜孜的跟他展开谈判“那我要礼物也要你的承诺,缺一不可!”
“没问题!”凌月魄倒也慡快的答应了。
“那…任何要求都行。”她眼睛闪闪发光的进一步要求。
“呃…只要我能办得到。”凌月魄赶紧补充,她非常奋兴的表情看得他大感不妥,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点好。
“啊…什么嘛!这种说法太笼统了,我哪里知道什么是你办得到的什么又是你办不到的。这对我太不利了,不行!”她深感不満的开始讨价还价“这样好了,咱们来
换条件,我保证我的要求你绝对办得到,那你也保证我的要求你绝对答应,好不好?”
凌月魄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换条件?如果我保证绝对答应你的要求,万一你提出来的条件我办不到呢?到时你一耍赖那我岂不糟糕。”他多少也摸清她的
格了。
“这…”是有可能,不过,管他呢!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哎呀!我不管,就这样说定了。”她忽然先下手为強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葯⽔,憋着气咕哝几声就喝光“哪!葯我也喝了,你可不能反悔喔!”说完她连忙冲到桌边喝茶以去除口中又苦又涩的葯味。
凌月魄失笑的看着她苦着一张小脸猛吐⾆头,对她深感无可奈何。
“你打算要求我什么?”他认命的问“唔…暂还没想到,以后再告诉你。”她宣称,然后凑近他,带点期盼、带点垂涎的问“那你打算送我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他不答反问。
“看你送我什么啦。”
“你要我送你什么?”
“你送我什么我就要什么。”她非常迁就的说。
“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个
,张菱玲火大的瞪着他,不悦道:“哼!你要没诚意送我礼物就说嘛!何必这样找我⿇烦。”
“我并不是要找你⿇烦。”凌月魄浅笑,实事求是的说“只是,我希望我送你的东西你会喜
,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才会直接问你。”
“啊?这样啊。”她顿觉心情大好,不由歉然的朝他一笑“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无妨,现在你可以告诉,你想要什么东西了吗?”
虽然他是很想自己挑样东西送给她,可惜他除了曾送礼物给妹妹外,没有任何送女孩子礼物的经验,所以想送也无从送起。
张菱玲想了想一头摇“嗯…我不知道,一时想不出来。”
“或者改天我带你到外头游街,顺便挑选你想要的礼物。”凌月魄提出建议。
“啊!这个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张菱玲大感开心,一下子冲到门边,迫不及待想出去透透气。
凌月魄一手将她捉回来,歉然道:“不行,待会儿我还有事得和仲宇商办,改天可好。”他心疼的看着她一脸的失望。
“好吧。”张菱玲嘟着嘴无奈的同意了。
同是商业名城的洛
,风格虽不同于长安,但其繁华程度比之长安毫不逊⾊。
今天张菱玲很成功的逮着凌月魄难得空闲的时间,
着他履行约定带自己去逛街买礼物。
“大少爷,你看那边好多人不知道在看什么。”张菱玲凝望前方,难得有机会逛逛洛
城,她可不想错过任何好玩的事物。
“许是有人在卖艺吧。”凌月魄淡然应道。
“卖艺!”张菱玲眼一亮,忙兴匆匆的往人群钻去“我们去看看!”
凌月魄也不叫住她,只是笑叹着摇头摇随她去,毕竟她这活蹦
跳的样子他看得比较习惯,虽然她好像忘了他们原先出来的目的。
等他慢慢的踱过去时,却见张菱玲意兴阑珊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不喜
吗?”凌月魄对那几人江湖卖艺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专注的盯着张菱玲的反应。
“嗯。”她无聊的瞥眼场中很卖力耍着大刀的艺者无精打采道:“没什么特别的,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马戏团比这个好看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看了。”跟张菱玲相处久了,他已经学会了对听不懂的话当作没听到。
“好…哎呀!”张菱玲应了声马上往外退出去,不料才刚脫离人群,冷不防让人用力一推,她又往后跌回去,连带撞倒了几个人“好痛…搞什么嘛…”
等凌月魄将晕头转向的她扶起来时,正有三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在砸场子,向那些卖艺的勒索保护费,而原先在旁边观看的人群早作鸟兽散,全跑光了。
这种阵杖她可是看多了…从电视上,而她向来不是那种吃了闷亏就算的人,所以她推开凌月魄的扶持,走上前去试着向那几个混混讲理“喂!你们推了人为什么不道歉?”她纯粹是站在受害人的立场上说话。
没想到有人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尤其还是个女人,那三名大汉着实怔了一怔,他们打量了她一阵后,个个流里流气的琊声笑了起来。
“道歉?是你站在那里碍手碍脚步的挡了我们的跟,居然还敢要我们道歉?”
“小姑娘,你只要低头向大少爷们说声对不起,再陪陪爷们乐一乐,我们就饶了你!”
“什…什么?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推人的,是你们不对!”看着他们丑恶的神态,张菱玲几乎想要退缩,但偏又忍不下这口气。
“嘿嘿,既然这样,那就让爷们好好的疼疼你向你赔罪如何?”
“你…你们去死好了!败类!”气得发晕的张菱玲很不实际的开始幻想着手中有一把
,然后一个个将他们
毙。
“唷,小姑娘的脾气别这么大…你是谁?”正当那三名大汉往张菱玲
近时,凌月魄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后。听见他们的喝问,张菱玲也转头一看,一看到他不由大感开心“大少爷?你来得正好,你应该会武功吧?帮我教训教训这几个可恶的大坏蛋!”
“你肯定我会武功吗?”凌月魄浅浅一笑问道,对剑拔弩张的三名恶汉视若无睹,神态轻松得很。
“呢?难道你不会武功?糟糕…”张菱玲登时惊愣,亏她一直以为凌月魄是个侠字辈的武林⾼手,看来是自己电视看太多了,这下可惨了!她忙扯着凌月魄准备开溜“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还是快溜…”紧张之下,她倒忽略了凌月魄不正常的轻松。
“我没说我不会。”凌月魄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的打断她的话。
“啊?”脚下一顿,张菱玲愣愣的看着他,随即不悦道“你这人真是婆婆妈妈!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哪来那么多废话,吓死我你就开心是不是?”她朝他直瞪眼。
凌月魄一笑,尚来不及答话,让他们冷落了半天的三个大汉已经忍不住了,他们看凌月魄好欺负的互使一个眼⾊,齐齐朝他猛一挥拳,暗施偷袭。
然后在凌月魄东一闪西一踢,再加上几个巴掌,三两下那三个大汉就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呻昑,而张菱玲则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发愣,至于那些艺人早乘机跑了。
“难得你一点也不惊怕,不愧是本少爷的侍剑,果然够胆识。”像是刚散完步回来的凌月魄见她脸⾊连变都没变,不由大大赞赏。
张菱玲眼光仍在地上挣扎呻昑的大汉转了转,再将视线调回凌月魄⼲声道:“‘迅雷不及掩耳’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听过。”凌月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句话,不过仍是回答她。
“意思你该知道吧?”她⼲笑道。
“当然知道,是指雷声来得太快,所以来不及掩住双耳。”
张菱玲苦笑“对了,所以不是我够胆识,而是我的情况就是那样。”她
本连惊吓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就结束了。
凌月魄微一思索,马上会意的笑了起来“我明⽩了。”
“明⽩了就好。”她埋怨的瞥他一眼责道“下次要打架前记得先通知一声,我好先找个地方避难,这次是我运气好,下次难保还有这种好运道!要是一不小心中了流弹那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丝毫伤害的。”凌月魄淡然道。
听到他的保证,张菱玲不由心情大好,她瞄了瞄那三个倒地的大汉,看着他们在地上哀鸣倒也于心不忍。
“他们怎么样了?怎么躺了那么久还不起来?”
“小伤罢了,顶多手脚折断,嘴肿牙落,如此而已。”凌月魄轻描淡写的描述。
“如此而已?”张菱玲震惊的呑了口口⽔,悄悄退离他一些,畏惧的瞧着他“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暴力,你…下手不必那么重吧。”
瞧他一副手无缚
之力的斯文样,出手却那么重,人不可貌相,果然有道理!
“哼!他们竟敢伤你,又出言不逊,这是他们罪有应得。”凌月魄冷声道。
“呃?你这是为了我?”张菱玲眼一亮,忍不住脸庞发亮,喜孜孜的望着,只觉大受感动,一时心头暖洋洋的。
“你是我的侍剑,侮辱你就等于看轻我,当然饶他们不得。”凌月魄瞄瞄她发亮的俏脸,不客气的当场浇下一盆冷⽔。
“哦…”飞扬的心立时落到⾕底,她神⾊黯然的大叹自己自作多情。
凌月魄忍着想抚平她打结秀眉的冲动,只是淡然道“走吧,你不是要选礼物吗?我们还没逛完呢!”
很快的振作起来,张菱玲神⾊自若的跟在后头,反正已经被他浇冷浇惯了,不过她心中仍不免暗恼他的扫兴,说到扫兴,她这才想到,自从跟在凌月魄⾝边后,他就常常有事没事的寻她开心、找她⿇烦,甚至故意惹她生气,每每逗她大发脾气他才肯放过她,瞪着他修长优美的背,张菱玲头一次想到,他或许有…被
狂!
没有纱帽遮面的凌月魄,其魅力还真是凡人无法挡,为了探查众织娘拒绝织布的原因,原本任管仲宇如何旁敲侧击也问不出来的事情,他只用一个微笑就搞定了。
张菱玲嘟着嘴看他与五、六个织娘有说有笑的,她们是数十位织娘中仅存没有投向“洛
绸缎庄”的。
“一开始,他们是派人来游说,后来见游说不成,他们就开始使坏…小女子与众位姐妹所织好的布匹,而且还威胁我们不许向管庄主说,否则就要对我们不利…柔柔细细的软甜嗓音来自晕红着双颊的俏织娘,她虽羞垂螓首,却仍忍不住将眼光停驻在凌月魄那动人心弦的俊美脸庞上。
“诸位姑娘平⽇皆是以织布为生,那么…”凌月魄毫不吝啬他
人的笑容“一旦停止织布,诸位姑娘家中生计是否有困难?可需凌某的帮助?”
他这关怀一问登时让在场的众位织娘嫣红了粉颊,个个羞答答的垂首不语,半晌才由一名清秀的小织娘含羞带怯的回答:“不劳公子挂心,因为管庄主平⽇非常照顾我们,一直是以颇⾼的价钱来收购我们的布匹,所以我们多少都还有些积蓄。”
“是啊,而且家中⽗兄也尚有工作以维生,⽇子虽苦些,但尚过得去。”另一名娇滴滴的织娘也以最甜腻的语调道。
“既然是这样,那凌某就放心了。”凌月魄微笑点头。
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张菱玲忽然神⾊一怔,她蹩眉的盯着凌月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面有一丝丝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公子…”另一个织娘怯怯的道“其他的姐妹为韩大爷织布也是不得已的,是否请公子不要责怪她们?”
众织娘完全沉醉在他
人的笑容里,个个心神俱醉。
“大少爷!”张菱玲酸气冲天的语气挽回了众女子的心神“事情问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据她的观察,她再不早点将凌大少爷这个“祸⽔”给带走的话,世间恐怕又要多增加几名怨女了。
凌月魄朝她淡然一笑点点头,接着转⾝向那如痴如醉的织娘致意“多谢各位姑娘告知凌某实情,这件事凌某会迟早处理,届时不知诸位姑娘是否还愿意一展手艺,为管庄主和凌某织出精美的布匹?”
“自然愿意!”众家织娘异口同声娇声回答。
“多谢各位姑娘,那么凌某告辞,打搅了。”语毕,他赠给她们一个临别的笑容当谢礼,这才戴上黑纱帽。
“公子慢走。”
“公子保重。”
听着直追⾝后声声不舍的娇呼,张菱玲臭着一张脸走在前走,凌月魄则施施然的走在后头,以充満探究的眼神凝望着她的背影。
见她弯错了路,凌月魄先在路中停了下来,等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慢条斯理的传声纠正她“玲儿,你走错方向了。”
张菱玲停在原地,自我反省一番后,觉得自己实在气得很莫名其妙,而且也很不值得,他爱跟谁笑让他去笑好了,关自己什么事?她又何必生气?再说,她也没资格生气。
这么一想,她登时心情大好决定给他一个笑脸以示歉意。
“对不起,大少爷…”一转⾝才发觉自己离他可有好一长段距离,她不由僵住笑脸,想不为什么刚听他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样!“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让我⽩走一段路…”她缓缓走回去,眼神満含风雨的瞪着他。
“我原是想让你自己发觉错误而回头,不想你却一直没发现,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开口告诉你走错路了。”他非常无辜的声音毫无罪恶感的传到她耳边。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大少爷!”她眦牙咧嘴的送他一个假笑。
“不客气,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侍剑,你若走丢了,我也是很⿇烦的。”凌月魄实事求是的说道。
张菱玲垮着一张脸瞪他,她涸葡定他是故意找她⿇烦的,而自己对他讲话的“讽趣”向来是又爱又恨又没辙,谁教她老爱跟他抬杠却偏偏讲不过他呢?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敢保证,凌月魄绝对是笑得既“无辜”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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