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问,什么时候,怎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原本逍遥自在,精力旺盛又魅力十⾜的男人,变成顾人怨的态变男?
答案是:半夜,下着大雨,天气寒冷,工作赶了三天三夜赶不完,加上又被人以
威
迫,非要他等到四楼新住户来报到才能觉睡的时候!
回到屋內,尚美男又坐回他的电脑桌前。
昨天傍晚之后,他原本就不大顺遂的⽇子,似乎又多了一个搅局的,因为他的大姨妈来袭。
大姨妈,妈妈的姐姐,这栋老公寓的主人,住户口中的房东太太,也就是提供他这层免费住处的人,昨天傍晚打了一通电话,跟他
代了近一小时。
他不知道女人到了可以抱孙的年纪,是不是都一样这么多话?三“姑”六“婆”姑婆姑婆,大姨妈也属这一辈,就算是吧!
应该是出于关心,一通电话,他那姨妈便将楼上新住户的背景资料,矩细靡遗地
付给他。
她说她很惹人怜,和
往了五年的男友刚分手,因为他双脚踏双船,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要她这个外甥多多帮忙、照顾,以下点点点…
其实,这些只要一分钟就能描述完毕,但是他却得再多花个数十分钟,才能如愿将电话挂上。
为何?
因为他那亲切可爱,热心助人,并且打算竞选下一届民意代表的大姨妈,又趁了这个机会将她“自助者人恒助之,人助者天恒助之”的政见、理念发表了一遍,为了继续在这个住了好几年的窝待下去,所以他忍了!
而她,那个“惹人怜”的女⼊,现在应该正悠哉地泡着面吧?抬头盯着天花板,他自认倒楣地臆度着。
昨晚,他在她紊
的呼昅里嗅到淡淡的小麦发酵味,也许是太无助,所以才会将私事毫无防备地对话筒另一方的人倾吐;不过,也幸好她运气好,接收的一方是他善良的大姨妈,和他这个…没安坏心眼的男人。
拿起租赁契约,他再将上头新签上的名字看了一遍。
“郝俊女…”俊女?
好巧,和他的名字
错排列,就成了人人喜
的形容词。只是,拥有这样美意的名字,感情却都不顺利。
他,更巧地也跟她一样,都曾和
往甚久的对象分手,狭邃的眼盯住面前惨⽩的电脑萤幕,思绪飞到了以前。
玫瑰,带刺的玫瑰,从⾼二那一年他一眼瞧中还是生新的她以来,他都是这么形容她的。
她不算极美,但却満带女人特有的魅力,是男人非常难以拒绝的那一类型。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这句话说得不差。
论外表,她和他的契合度达百分之九十,人人投以钦羡的目光时,他是骄傲、虚荣的,这一点他并不否认,因为这是人
。
再说个
,她的长袖善舞,也和他的內敛相吻相契。他喜
她带给他的多变化,也喜
她带给他的新鲜刺
,只是,在这相辅相成的表相下,他却完全忽略了一点…她那⽇益
发的野。
斑中毕业,他们先后成为同一所大学的生学,而大学毕业后,她选择立即就业。
在大公司的公关部门任职,她似乎如鱼得⽔,或许是视野渐广,原就处世圆滑的她,更显八面玲珑。
这与继续进⼊研究所读书的他,不仅生活习惯相悖,就连之前谋合的观念也渐渐远离。
斑中两年,大学四年,加上两人选择歧路后的一年半,七年多的感情他又怎能说放就放?
事实上,分手是谁提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希望两人都能为这一段感情担一份责任,毕竟双方都付出了时间、精神。
爱到浓时,可以⾎啂
融;情到淡时,将两个人紧紧栓锁,却已无意义。在他准备跟她求婚,也是两个人正式告吹的那个晚上,她这么对他说。
字面说来,他无异议,而就两人逐渐胶着的状况,他更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她想飞,那他也就放她飞了。
但离了巢的鸟儿都能一切顺利吗?而将鸟儿放飞的人,也能一点也挂不心吗?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依然是理不清。
“嘟…”
手边的电话响起,截断了他的思绪,放下把玩中的滑鼠,拿起无线话筒。
“喂!电脑工作室。”一贯的低音,有沉淀人心的作用,至少对话筒彼端的人是的。
“是我。”有鼻音。
是他的玫瑰。“怎样?”
“没怎样,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陪我说说话,好吗?”
“想说就说吧。”分手两年多来,她打来的电话,只要他在,就无一不接。
有人会问,分手后的恋人作不作得成朋友?这答案,他不予否定,但他却可以确定,他们两人的关系已不再是朋友。
因为朋友没事时可以嘘寒问暖,可以偶尔见个面叙叙旧,而他们俩自各奔东西之后,这些动作就不曾再出现过。唯一有的,是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打过来的电话。
所以,两人之间的
流,充其量只能算是惯
。
“你最近…好吧?”距离上一次谈话,已经过了两个月。
“有吃有喝,死不了。”修长的指头又摸上滑鼠,眼睛盯着画面上闲晃的箭头。
轻笑了声。“你还是一个样。”
他给她的印象,始终是外冷內热的,了解他的人,总会被他的外表和说话的语气给骗了。
“我就是我,当然一样。”将视窗一个一个关掉,他准备关机休息。“那你呢?”
两个月理发生的事情可多也可少,问候也算是种惯
。
只是他问完话,话筒里却空档了好久,女音终于才忧郁地传来:“我…孕怀了。”
“是他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天的情况,是他认定为特殊状况里最糟糕的一个,而他所指的“他”就是她
往了近两年的男人。
虽然她不定时打来的电话,能让他大体了解她的状况,但除了她自己愿意透露的部分以外,他从不会想主动探知更多。
多问只会增加无谓的困扰,而既然不会再回头,又何苦互扰?
币掉电话,他仍是和她分手的他,而她还是那个为求更优渥环境而离开他的她,这是两人共通的默契。
“除了他,还会有谁。”与尚美男分手后的第156天,她和现在的他认识,她自许是个坚贞的女人,绝不同时进行两段感情,所以只会是他!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听得出她情绪不佳,他柔声安慰,拿下只在工作时戴的眼镜,他
酸痛的眼睛。
“我知道。”有点哭腔。
“想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模糊了一下,该是将话筒拿偏做着其它事,五秒钟,昅鼻涕的声音隐隐传来。
“…”没追问,因为他了解她的个
,她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走哪一步。
昅昅鼻子,声音有些颤抖。“他不要…该死的!他还是不要我的孩子!”
这是她的第二次了!
“孩子是你们两个的,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我当然知道。”
“那他知道吗?”既然不作防备,当然要有孕怀的打算。有过一次经验,他认为同样⾝为男人的他,该会不齿再让一个女人自己去承担后果。
“他…很忙。”
听了,不觉叹气。“我认为你该多爱自己一点。”
“我…”
言又止。“…我是很想多爱自己一点,但是,如果多爱自己会让我失去他,那我…”
“你好傻。”萤幕停在选择关机的画面,他没去按,就让它停格在那里。
其实,她目前的情况,就和眼前的电脑画面一样,可以选择暂停、关机、或重新开机,这三个选择都远远比选择取消,再次跳进一堆混
的好。
但他知道,她绝对不会选择能够脫⾝的这三个。因为,她是他印象中的玫瑰,既野又始终偏好孤注一掷!
“我是很傻…但是,我能有选择吗?”
电话里的回应很微弱,像在喃喃自语,尚美男知道她又在发呆了。
每当她有这种征状出现,他便只有更与她疏远的感觉,因为这是当她彷徨时才会有的反应,而能让聪明的她彷徨的,就只有…
“啾…”
屋內,回
起一长声鸟鸣,那是他屋子的们铃,因为有点历史,所以是哑的,像感了冒。
“有人按铃吗?”穿过话筒,怪怪的铃声传至彼端,也拉回她不集中的意志。
“对,你等我一下。”放下电话,他离房开间。
因为公寓下面的大门自动锁故障,所以进来的人已经来到他的门口,应付完门外的人,一会儿,他再拿起电话。
“是我叫的瓦斯送来了,我得帮忙。”瓦斯是给四楼的落魄女的,他还顺便订了一具热⽔器,就当造福她以后的各届房客。
沉默一下,她酸酸地说:“你去忙吧!我…没什么事了,需要你的时候再call你。”
需要?听了,尚美男心里头猛地不是滋味。虽然他晓得她只是无心之失,只是不喜
由他主动结束对话,但这句话却让他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被忽略得难受,一如既往。
浑然间,一股议抗的
望在他的脑子里酝酿,不知不觉,他作了反击。
“OK!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再call我,现在的我要赶紧去満⾜另一个‘需要’我的女人了,拜!”
“喀!”他挂她电话,有史以来第一次。
未久,四楼…
看着安装热⽔器的瓦斯工人离开,郝俊女将注意力再度移回厨房外面探头探脑的那个人…
呃…是不太放心又将瓦斯开关再检查一次的颓废男⾝上。
“我得付你多少钱?”一分钟后,他走进来,她对着他问。
从她⾝边走过,他有点意外她竟没像之前避瘟疫似的往后退。“热⽔器是租房子附赠的,瓦斯费则加在这个月房租里。”
“附赠?”哪有这么好的事?她觉得怪怪,一会儿,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对了!我的押金好像还没给,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出门,⾝上现金又不够,等一下出去领了再拿给你,一万块…还差四千,等一下再多提几千,要吃饭…”
在空
的客厅里站着,他回过头盯着喃喃自语的她。“喂!你的口袋里有六千块是吧?”
脸⾊丕变。“你…你怎么知道?”
天哪!这个颓废男该不会又打她什么主意了?昨天想劫⾊,今天想谋财吗?斜眼望了下尚美男⾝后的唯一逃生路线,她刻意不关上的大门。
知道她脑子里正转着什么,他冷淡哼了声:“我对你口袋里的钱没趣兴,不过若不改掉碎碎念的习惯,你迟早有一天会上社会版。”瞥了眼她搅手指的动作。
搅手指、碎碎念是一个人紧张时的反
动作,加上她对他处处防范,还有点…“以貌取人”?他便可以推测出她个
上的一些特⾊。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没咒你。”嘴角出现微笑,但一瞬即逝。
不是咒她,是嘲笑!很不巧,他那自认没人会发现的笑容正好被她瞄到,郝俊女心头像被什么绊到一样,思绪踉跄了下。
昨天之前的她,或许会认为别人的嘲笑、椰榆都是借以改进自己的机会,但今天开始,她将不再一味为别人改变自己,她要多为自己活!
“你…”“铃…”
突然,一阵不识趣的电话铃声充塞在空空如也的屋內,打断了她报复的绝佳机会。她虽非常懊恼,但却更不知所措。
因为她才搬进来不到一天,那电话肯定不是找她的,那她移是不接?嗯…不接!
很合作,那电话铃声就在她默喊不接的同时,静了下来。只是当她松口气,正准备将刚刚嘲笑自己的颓废男“请”出门之际,那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
“去接吧!可能是我姨妈打给你的,⿇烦顺便跟她说我在这里,谢谢!”
⿇烦?谢谢?刚刚还嘲笑她,怎么一下子这么礼貌起来了?狐疑地瞪了他一眼,郝俊女走进房间接电话。
未久,她探出头看看尚美男还在不在。
“喂!你家大姨妈找你。”
他正倚在门边,像早料到她会叫他。
待他进去后,郝俊女在客厅拣了个地方杵着,不噤,她想起房东太太刚刚对她说的,她说她应该很适合她的外甥,还说她的外甥会好好照顾她,要她安心往下。
适合?照顾?真怪!虽然和房东太太的对话颇愉快,也大概能分辨出她是个热心、善良的人,但是…
炳!虽然以貌取人实在差劲,但这情况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颓废男应该是长得太有“胁迫感”所以至今仍无对象,所以才会需要家人的強力推销,还有呀…
“噗!”忍不住,她笑出声。
还有那房东太太实在堪称topsales,五句话里头就夹杂了三声“我们美男”!
嗯…与其要她将“美男”这个名字和他“痞痞”的长相凑在一起,她还情愿是房东太太自己为了美化“产品”而自行添加上去的。
这房东太太还真是可爱!
摇头摇,郝俊女只专注于自己的天马行空,而忘了继续注意房里那个人的动静。
房里,尚美男已讲完电话,而当他正想出门时,却发现弹簧
垫上睡袋旁的“异状”
虽然窥探人隐私实在差劲,但它们就摆在那里,要他不注意也难!
那里,一件“琥珀金⾊”的衬棉內⾐,加一件“琥珀金⾊”的中
束
,被摊成人型摆在上头,旁边还放了几包女子卫生用品,⽇用、夜用加护整一字排开。
这个?忍不住,他笑出声。
由大概的情况看来,这套underwear应该还没被使用过,因为上头的标签还在,落魄女是拿它来欣赏的?还是正准备将它开用?
嗯…先不想她真正的用途,大学时候他参加的社团,社团老师曾在课堂上拿颜⾊分析过人的个
。
琥珀⾊?
喜
琥珀⾊的人天生热情,活力十⾜,遇感情不顺遂时,有可能会产生強烈的警戒心,处事也会较平常失去圆滑,甚至变得暴躁。
也许,她对他过度的防备是因此而来吧?因为他和伤她的人一样,是个男人!他猜。
“你在看什么?”
好不巧,就在他脑袋瓜自行想分析下去的时候,郝俊女那惊讶掺着不悦的声音就从⾝后传来。
“我什么也没看到。”转过⾝,尚美男的表情是一级的冷静,仿佛真没瞧见什么一样,他悠哉地走出门。
“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将秘密迅速收进行李袋里,郝俊女紧张兮兮地跟出。
琥珀⾊是她喜
的颜⾊,买下这颜⾊特殊的机能內⾐
也是一时冲动,但至今她仍没穿过,因为她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她的上届男友。
“你觉得…穿琥珀⾊內⾐
的女人,该是怎么样的个
?”她问。
“琥珀⾊?”他露出奇怪的表情,而后不以为然地回答:“这个女人应该有点怪癖。”
“怪…怪癖?”她的心推了一下。“那…如果那琥珀⾊的內⾐垫了厚棉垫,內
加強了腹臋提⾼修饰咧?”
“少无聊了,你们女人最喜
心这些东西,其实⾐服底下的⾝材怎么样,聪明一点的男人一看就晓得,再怎么掩饰,都是换汤不换葯。”
“那…”
“嗯?你该小会告诉我,买了那套內⾐
的人就是你吧?”
“不…不是,怎么会,我怎么会有…”
敝癖?哈!就因为这个让人闻之却步的回答,所以她到现在仍将它当作秘密,连动都没动过地庒在箱底。
要不是她卷铺盖,今天她的秘
粕能还是个秘密。
尚美男盯着发怔的她。“要不然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我…”
扯扯
角。“刚刚我只和我姨妈讲电话,其它的什么都没做,你可以放心。”
呆了一下。“…喔。’”管他说得是真是假,只要他不大肆宣扬,她就姑且信之了。
“喂!”走到门边,他又回头喊她。
“做什么?’
“我姨妈
我带新房客
悉环境,你去不去?”
“我?”新房客指得不就是她,而且他说的还是“
”既然这么不情愿…
“怎样?除了上班,平常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这次带你,我可以不另外收费。”从紧绷的后
袋摸出一盒稍微庒扁的烟,再掏出打火机,他点了菗了。
不喜
看人菗烟,更不喜
闻烟味的郝俊女不觉皱起眉。
不过,她仔细想想,昨天晚上搭计程车来这里,一路上好像不怎么热闹,如果要添一点⽇常用品肯定还要走上一段路;但现在的她捉襟见肘,没那能力再应付多余支出,既然他要让她“利用”那么…
“咳!如果你把烟熄了,并保证不对我怎样,我就跟你去。”待会儿,她会记得把所有防狼的用具个都带齐。
二话不说,熄了烟。“走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中型的超市绕了一圈;再过十五分钟两个人将各自添购的东西先摆在尚美男的车里,然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型的小夜市。
因为才下午三点多,大多数的摊贩都刚开始整理,说真的,中午那一碗泡面虽然体积小,但热量却⾜以让她撑到晚上,现在又吃,好像太早了。
何况她理生期才第二天,下腹还是不舒服地影响她的食
,再加上软囊涩羞,现在吃晚一点一定又会饿,那到时候不是又得消耗掉一碗泡面?
啧!一碗泡面的钱也是钱,省下来也能积少成多哩!
郝俊女望着走在前头的背影,思忖着现在吃东西的好处与坏处,而后边走边掏着⽪包,想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清点个大概。
在一处摊贩前站定,尚美男和老板很像颇
地哈啦了几句,一下子,冒着热气的食物就被摆上小桌。
他自顾自地拿来椅子坐下,开始进攻碗里头的当归鸭面线,几乎忘了后面还有个郝俊女杵着。
一直等到老板又将另一碗热呼呼的食物端上桌,他才回头理她。
“过来坐吧!”他将吃的推到桌子对边。
狐疑地皱起眉。“我不饿。”她又低头将⽪包扒开了点,清兵点将。
眯起眼,他盯着她几秒钟,将头转回去。“这碗不是让你用来吃
的,还有,老板可以保证设下葯。”
闻言,她终于肯抬起头,并看到那小摊老板笑着对她点了下头。
东西不用来吃
,那要用来做什么?
没下葯?哈!老板的证明似乎強过他的!
没搭理那继续解决当归鸭面线的尚美男,郝俊女只好奇地将脖子伸长,往桌子对面的碗里一探,忽然,她脸⾊一僵。
天!在公寓时,他还说他什么都没看到?碗里,是十分“补⾎”的猪肝汤耶!
看得失神,她拨着⽪包开口的手一滑,那放在最容易得手地方的东西全数掉了出来。
听到哗啦啦东西洒落的声音,尚美男反应回头。
“咳!”但地上躺着的东西却惹得他被面线呛到。
“…”在两个男人怪异的目光注视下,郝俊女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回⽪包內。
先是一瓶防狼噴雾剂,再来一小把防狼电击器,还有一把瑞士刀,一把已经将锉刀掏出来的指甲刀,加上一个哨子,一只没套上笔盖的原子笔,最后…一小截砖块?
“这个不是!”她故作镇定地将砖块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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