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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概是楣星⾼照吧,善善让邵齐这一撞可撞惨了,左脚扭伤,每天得像个钟楼怪人一样,一跛一跛的去上课。

 当她脚伤痊愈时已是两个礼拜后的事了,但由于期中考的近,善善可没时间四处溜达以资庆祝,由于不想到图书馆去人挤人,放学后她只好回宿舍K书了。

 “很好的决定。”

 董语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没把善善吓死。

 “霏霏,你⼲嘛?人吓人是会嗷死人的。”善善拍拍口。

 董语霏耸耸肩,脸上带着笑,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怎么了,笑成那样?”善善奇怪的问。

 “替你⾼兴,『挥别儿时戏言的思,投奔新恋情!』,速度梃快的嘛!真是不错,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想通了。”

 “你在说什么?”善善困惑。

 “还想瞒我。”董语霏有一点不⾼兴了。她巳经不计较这件事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了,现在还想瞒她?

 “瞒你什么?”善善如坠⼊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跟邵齐在一起的事。”董语霏直接了当的明说。

 “邵齐?我跟他在一起?”善善张大了嘴,活像看见有人呑了一只赖蛤蟆一样。

 董语霏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你别开玩笑了,邵齐?我没听错吧?是那个‮生学‬会长、我们的班代、还⾝兼一堆七八糟社长⾝份及校园才子之称的邵齐?你怎么会提到他?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善善后知后觉的做出反应。

 拜托,就算她有点不关心学校或班上的八卦新闻,但邵齐的名气实在是大得由不得她不知道,又不是想不开、想和他的拥护者对立,她怎么可能跟他有任何关系?

 看出善善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董语霏皱眉。

 “我是说真的。”善善急忙保证。

 “我又没说不信。”看善善紧张的样子,董语霏觉得有一点好笑。

 “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谁告诉你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呢?既然连我都知道了,大概全校都知道了吧。”董语霏的笑容几乎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了。

 “完了啦,难怪最近大家都怪怪的。”善善哭丧着脸,总算明⽩这几⽇女同学对她的奇怪态度是从何而来了。

 “又不是世界末⽇。”董语霏倒有心情取笑她。

 “不是你被仇视你当然这样说。”善善没好气“真莫名其妙耶,我跟他又没怎么样,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传闻?”

 “他最近跟你走的很近。”董语霏说出她,自己所看到的。就因为她曾见过,所以才会相信上厕所时顺使听到的八卦消息。

 “有吗?”善善没有特别的感觉。

 “这几天他时常找你。”

 “那不过是他撞伤了我的脚,心里过意不去坚持陪我去看医生而巳,我跟他说过不用了,但他又不听,那我也没办法啊。”善善现在真是气死邵齐的好心了。

 “其实,邵齐的出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推了下眼镜,董语霏语出突然。

 “你在说什么啊?”

 “让你有所比较嘛,与其让你一直将自己设限在儿时的戏言中,那倒不如让你展开一段新恋情,由邵齐当对像…勉強合格啦。”董语霏兀自做下了评断。

 “新恋情?拜托,就算是要发展新恋情,对象也不可能是他。你别忘了,咱们校花对他公开的暗恋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连校花都看不上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勉強合格”?真亏你说得出这种话。”善善为董语霏的评断感到好笑。

 没错,她是长的不丑,但也没漂亮到哪里去,原本,全⾝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肤⽩,天生的⽩皙让她列为平凡的相貌占了那么一点点优势,可惜,在⽇本的安室奈美惠崛起后,她那晒不黑的肌肤倒显得有些落伍了。

 在平常的时候,夸奖她的评语绝对跟美丽无关,不是秀气就是乖巧、可爱、文静之类的,但这类的夸奖听久了倒显得有些做假,她一直就是知道,自己不是美丽的,不懂为什么人们总要在一个人的外貌上做文章。

 当然,不是。目卑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她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因为她也会照镜子的嘛,总分辨得出什么样的脸孔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不过,没有颠倒众生的相貌善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可能是因为她始终记得展煜慎对她说过的话吧,她坚信,一个人的內在是比外在重要的!即使每个人总是以第一印象来评断一个人。

 “左,这未尝不可能。”董语霏认为,只有看的出她左善善独特魅力的人,才是够格与她在一起的人。

 “拜托,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善善朝空气挥了挥,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假设。

 敲门声不期然的响起。

 “左善善,外找。”

 “咦?谁找我?”善善不解。只有异才会被阻隔在女生宿舍的大门外,但除了班上的男同学外,她的异朋友数可以说是等于零,而班上男同学是不可能会来宿舍找她的,那…会是谁呢?

 董语霏但笑不语,由女同学显得不怎么⾼兴的声音中,她约略能猜出来访者⾝份。

 丙不期然,帮忙叫人的女同学带着点眸睨的眼神瞄了善善一眼,接着以不屑的语气为她们斛答“邵齐!”

 在等待的同时,邵齐的心是有点无法自制的紧张。

 真的很奇怪,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在平时,要他对着全校师生演讲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轻而易举,就算是代表学校参加‮国全‬的大型比赛也不曾让他紧张过,但现在只要他一想到等一下就能见到左善善…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可是这念头莫名其妙的就是让他紧张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左善善的呢?邵齐回想。

 是一个周末的午后吧,那一⽇他从吉他杜离开时巳过放学的通尖拳期了,本想到学校附近的那一家唱片行买几张D,可是清亮的哭声让他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大概是跟家人走失了吧,小小的⾝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哭得有点大声,一张小脸哭得涕泗纵横,像只孤苦无依的小花猫般,让他在同情心开始‮滥泛‬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好笑。

 正当他想⽇行一善,上前帮助这个小孩时,没想到却有人快了他一步…是左善善!当时,他一眼就认出她。

 素净着一张脸,没有时下最流行的紧⾝小T恤配超你短外加夸张马靴的打扮,左善善就像平常一般,一⾝粉⾊系的及膝洋装,没有额外的赘饰与夸张的彩妆,整个人就是让人觉得乾净清慡。

 就见她沫着一抹恬静的微笑蹲了下来,由于隔了一小段距离,他听不清她对小男孩说了些什么,但不管她是说了些什么,重要的是她确实在最短的时间內让男孩止住了啼哭,而那温柔的模样意外的惹人注目。

 后来,他有点无聊的跟在她的后面看后续发展,整整三个钟头,从街上的寻找到进‮察警‬局的等待,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跟在他们的后面看,就连他们进‮察警‬局求助于‮察警‬他都还在外面等着看结局。

 最后,男孩的家人终于出现了,他也看见她与男孩的挥手道别,从头至尾,她的脸上没出现过一丝不耐烦的神⾊,在那三个钟头里,他就是看见她对小男孩的耐心与温言浅笑,然后,他跟着她到车站,目送她上车…他一直就弄不明⽩,像她这种外地生,每个礼拜只有周未才有返家的机会,当她把途的小男孩送往‮察警‬局后,‮察警‬局內大有人会照顾那个孩子,但为什么她肯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继缤陪伴一个途的孩子呢?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在班上时他就会忍不住的研究起她,但因为两人一直没有集,所以他也不曾跟她有其他的接触,只在闲暇时余,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观察在班上时略显安静的她。

 直到这一次,两人的相撞撞出了更进一步的联系,对她的‮趣兴‬也一⽇⽇的逐渐加剧,说不上那种感觉,但当摄影杜开始筹画校庆那天的成果展览时,在一得知⾝为社长的他是无可避免的必须上作品的时候,毫无道理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想为她拍照的意愿是这样的浓烈,让他一从摄影社团离开后就直奔女生宿舍,极老套的站在大门口请人为他找人,然后,八百年来难得出现的紧张竟出现了,让他无措的对自己感到陌生。

 就在邵齐的引颈期盼下,善善的⾝影终于从紧闭的门扉后出现,由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善善的⾝上,是以邵齐并没发现走在善善⾝边,一脸老大不⾼兴的董语霏。

 “你总算出来了。”邵齐吐了一大口气,自觉快让路过的好奇眼光给淹死了。

 “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看医生了。”善善连忙主动声明,说话的同时眼光直直的盯着脚尖,说什么也不肯看向他。

 自从从董语霏那里听来学校內盛行的传闻后,善善她就不太敢看向这位万人先生了,生怕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愈瞄愈黑,就算是出来见他也得拖着董语霏作陪。

 “我知道。”邵齐光似的招牌笑容浮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左善善就突然让他觉得心情变得很好。

 “没事不能找你吗?”邵齐好心情的逗她。

 “当然,如果你没事的话,最好不要来找我。”善善想也不想的就顺口回答了。

 这样的答案让邵齐愣了一下,而董语霏则是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眼。

 “嗯…”邵齐说不出话。

 一般而言,向来都只有女孩子主动跟他搭讪的份,⾝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来都没主动跟女孩子示好的,谁知道…生平第一次像这样跟女孩子调笑就踢到铁板。

 “左,邵齐自然是有事才会来找你。”董语霏看不过去。虽然对莫名其妙被拖出来当陪客的事有点不悦,但她还是决定帮光男孩一把,要不然,还不晓得要在这里陪站多久呢。

 “是吗?”善善看向邵齐,就见邵齐连忙点点头,接着便递给董语霏一个感的微笑,好像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默契存在似的。

 善善忍不住一脸困惑的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校庆的时候摄影社的成果展我想请你当我的模特儿。”

 “我?模特儿?”善善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她听错了吧?这位风靡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竟要她…对,就是她左善善,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子当他成果展的模特儿?这有没有搞错啊?远有什么事能使她更惊讶的呢?

 善善的反应让邵齐有点担心,她这是什么反应啊?

 “左善善?”邵齐尝试的唤了一声。

 善善回过神,一脸奇怪的看着邵齐,忍不住担忧的对他说道:“邵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啊?”

 “嘎?”邵齐让善善的话弄得有点惘。“什么意思啊?”

 就在场面有点失控,两个人对彼此的说请逻辑不能达成共识时,幸好,现场还有保持理智的人存在,董语霏看不下去的拖着善善往回走,在宿舍大门阖上之前抛下一句“意思是她答应了。”

 “霏霏,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我答应了。”

 一回到房內,善善不可思议的对着董语霏嚷嚷。

 “有何不可呢?”董语霏才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当然不可了。”善善比手画脚“那…那你也是知道的,流言都传成这样了,要是…要是再跟他有什么牵连,那我就真的跳到⻩河也洗不清了。”

 “拜托,不过是拍个照,有什么好跳到⻩河去的?”董语霏一脸“你别大惊小敝”的模样看着她。

 “会让人误会的。”善善忍不住皱眉。

 “误会什么?大家都是年轻人,做个朋友嘛!难道犯法了?”

 “不是犯不犯法的问题…哎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董语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善善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我当然知道你在说什么。”董语霏推推眼镜。“左,你想太多了。”

 “这不是我想的多不多的问题,况且,撇开流言的事不说好了,我本就不适合做什么模特儿,你怎么可以答应他呢?”

 “助人为快乐之本嘛!”董语霏露出一个⽪⽪的笑容。

 “这个忙大可不需要我帮,我相信学校內多的是女生乐意帮他的。”善善委屈的嘟着嘴。

 “多一个朋友没有坏处的吧?”董语霏好笑的看着她“尤其你本就缺乏与异朋友相处的经验,跟邵齐在一起,我相信你会有收获的。”

 终于说到重点了,而这正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善善的一张小脸快挤成一团了。

 “左,你别这个样子,我是为你好,我相信只要多一点和异朋友相处的经验,就能帮助你琤清你的情感,让你认清楚,像现在这种分隔两地的相思是否是必要的?”董语霏展开劝导“邵齐是一个好的人选,他年轻、外向、好相处,年龄相近的你们不怕没有话题好聊,还有,他有抢眼的外型、不算低的IQ,不会在初次印象就让你的小扮哥比了下丢…反正,就是这样了,先别说什么以后的发展了,至少大家先做做朋友嘛。”

 看着董语霏的侃侃而谈,善善的心情莫名的感到低落。

 “分隔两地的情感,真的无法维系吗?”轻声的,善善开口问道。

 这问题巳经困扰她好几⽇了。心田脑海中展煜慎的形象愈来愈模糊、心感到有点漂浮不定的同时。

 董语霏斜睨她。“问题是…靠你这样维持…有用吗?”

 “你的意思是,这世上没有人能维持长距离的感情罗?”善善有点不能相信。

 “有是有啦,不过,那也只是极少数的例子,能做到的人大都是一种类型,那就是不把爱情当成生活必需品的人。”

 见到善善不甚了解的表情,董语霏自动地补充说明“说⽩话一点,这种人很实际…也可以说是死心眼啦,他们不懂得变通,也不懂得什么叫作浪漫,跟这种人朝夕相处在一起只会让人觉得乏味,我想,也就只有这种乏味的人才能熬得过分隔两地的相思了。”

 抿着,善善不接腔。

 “总结一句,左,我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真正心意,不希望你是为了延续童年时期的想法而划地自限的把自己给绑死了,你还这么年轻,正值生命绽放到最灿烂的年华,不能因为目前没有恋情的发展就认定了自己对儿时同伴的感情,你好歹得确认一下的是不是?要是你虚掷了这些年的光后,这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坚持是错误的,那岂不冤死了?找谁来赔你的青舂呢?”

 “但是…”明知道董语霏说的有道理,但善善仍有她的顾虑。

 “还有什么好但是的?”

 “邵齐这个朋友有点危险,我不想成为校园里的女公敌。”这便是她烦恼的。

 要知道,不是她想得太多、庸人自扰,实在是邵齐在学校的知名度太⾼了,想想,之前他们之间在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就能传出绯闻了,那要是朋友…就算是最、最普通的朋友,想来也就只有被渲染得更不堪的分了,她可不想自找⿇烦。

 “反正耳不听为净,别理那些闲言闲语就是了。”董语霏耸耸肩。谣言止于智者,对于那些听信谣言的蠢蛋,她董语霏向来就懒得多予理会的。

 “跟邵齐做朋友…”善善仍有点运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跟学校內最有人气的风云人物有来往。

 看出善善的犹豫,董语霏安抚她“我知道要你一下子就放开自己是有点难,但多一个普通的异朋友也不是坏事嘛,而且,这并不琤触你深蒂固的自我设限,只是做做朋友,又不是要你跟他进教堂,是不是?”

 “拜托,他只是要我帮他拍照,你怎么会扯到教堂?”善善蹙眉,打从心里不能接受自己跟别人配对的念头。

 “对了,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拍个照!”董语霏弹了一下手指,很⾼兴善善终于有点开窍了。

 “那你要跟我去。”善善没来由的冒出一句。

 “hy?”董语霏着实愣了一下。又不是小‮生学‬上厕所,还得携伴不可。

 “这是条件。”善善翻开书,开始有心准备期中考的‮试考‬了。

 “什么鬼条件?⼲我什么事啊?”

 “别忘了,从一开始就是你帮我答应他的。”善善提醒她。

 “喂,那是…”

 善善挥挥手,打断董语霏成串想辩驳的话。“不用再说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谁理你啊?”董语霏一脸的莫名其妙。

 “反正你去我就去,要不,什么都免谈。”善善一脸没得商量的果决。

 接下来时间里,当善善专心于期中考的准备时,不时可以听见董语霏的喃喃自语什么嘛,真是好人难做##%*&…这一辈子,蔵原新彦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场澳变他一生的比赛!

 因为那场比赛,无论是天才的美名、御形家的疟承权、大众的焦点、或原本只属于他的赞美…没了!什么都没了!

 就因为那场比赛,他失去了一切,而这全赖他那个莫名出现的表弟!展煜慎!

 这够让人想不到的吧?

 展煜慎?表弟?这两个名词之间会画上等号还贲是让人有点意外。不过,千真万确的,这个掠夺他所有的人,正是他的远房亲戚,那个跟人私奔的阿姨所生的孩子!⺟子两之间的相像让人无法怀疑这一点。

 对于那场澳变他一生的比赛,蔵原新彦想了许久。

 怎么会这样的呢?输了,他输了…怎么会输的呢?真是…输得好、输得妙、输得聒聒叫!

 炳!真是太让人愉快了,终于有个人能代他承担这一些沉得庒死人的责任了!不说长辈们那些永无止境的期望了,单是能摆脫那些庒死人不偿命的家族大包袱…光是想想,蔵原新彦就算是作梦都会偷笑。

 自从展煜慎出现后,婆婆的注意力全被转移了,那些永无止境的枯燥课程虽然没有结束,但只要想到远方有人跟他一样,得学这些无聊的商业理论嘿嘿,不是他坏心,但他心里确实觉得平衡多了。

 还有,当展煜慎被接来⽇本后,拥有让人羡的⾼智商又年龄相近的两个人难免被比较,所有能分出胜败、比出⾼下的事全让长辈们注意着,而沉静寡言的展煜慎也果真不负众望,每次总是“殿殿吃三碗公饭”的小胜他一筹。

 从没有人知道,在每一次的比较、让展煜慎比下去后,蔵原新彦的心里有多⾼兴啊

 大凡来说,每个人总想当第一名,但他蔵原新彦才没那么傻,老当第一名…那是多累人的一件事啊?再说,第二名有什么不好的呢?他就偏偏只爱做第二名,没‮趣兴‬让自己拚了命去争取那第一名的荣耀。

 很奇怪的论调,是不?但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他蔵原新彦的智慧所在了。

 举例说明好了,就像现在,虽然逃不过宿命、还是无可避免的得替御形家族出力,但⾝为第二名的他可就比老是第一名的展煜慎好命多了。

 首先,他不用背负整个御形家族的成败使命;接着,不用为整个御形家族名下产业的连作伤害宝贵的脑细胞;再来,他可以不用跟严肃正经的婆婆同住;最后,也就是让他最⾼兴的一点了,他不用顶着御形家族大当家的⾝份让媒体当猴子观察!

 炳!综合以上几点,他这个担任辅佐与执行工作的特别机要秘书,怎么能不替自己感到幸福呢?

 若要问起他对展煜慎的观感…说老实话,他蔵原新彦这辈子很少佩服人,不过,对于展煜慎这个小表弟,无可否认的,蔵原新彦在心中是佩服他的。

 当然,不光是因为展煜慎在电视擂台上打败他的缘故──虽然或多或少也有一点啦──真正让他佩服的是他这个人…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天上人间少有的稀有人种吧,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逆来顺受耶,婆婆代他做什么事、不管是多么困难、多么匪夷所思的事,这些不可能的任务他就一定会做好不说这个,只要想到这个展煜慎竟然能跟婆婆同住到现在就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

 那样一个情古怪、严肃、不荀言笑、又老爱嫌东嫌西的老太婆…他怎么能忍受啊?蔵原新彦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以来,蔵原新彦总觉得展煜慎的人格是倾向“阿信型”的格,真的!这可是他多年研究所得到的结论。

 也就是因为看惯了展煜慎逆来顺受、埋头苦⼲的样子,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就难怪他会这么样的吃惊了。

 “慎,你不要反应这么烈嘛。”清了清喉咙,蔵原新彦檐任起说客的职责。

 展煜慎没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只是静静的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我知道事情让人有点无法接受,但你也知道的,你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是适婚的年龄了,那荻野家的‮姐小‬条件也不错…”摸摸鼻子,蔵原新彦自己都觉得有点讲不下去了。

 说老实话,所有对展煜慎的佩服累积到今⽇,那当真是达到登拳造极的境界了,现在不能说是佩服、该说是崇拜,真的,他无比的崇拜这个表弟。

 这些年来,虽然御形婆婆已不管事,但她的威信与声望依然非比常人;常常,一个随便的眼神就让人难以招架了,更别提那对厉眼的怒目而视,面对她,寻常人绝对是只有吓得落荒而逃的下场,若要说贴切一点的话,那就是小宝宝看见她,十个有九个会吓得哇哇大哭,剩下那一个不哭的是因为睡着了不知道要怕。

 从没有人敢违背御形婆婆的决定,直到今⽇,这样的纪录终于被刷新了,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佩服到五体投地的表弟!展煜慎!

 事情的起因很单纯:御形婆婆擅自安排了相亲,不知情的展煜慎受徵召到达现场后,一发现是相亲的场合便看也不看一眼的甩头就走──这可是史上出现的第一个不买御形婆婆账的人!然后,他就在这里了,因为不言不语的展煜慎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气息,那他这个特别机要秘书就被派来了解他的情况了。

 “慎,好歹你也说一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办法,闷葫芦采一贯反应,坚决不答话就是不答话,蔵原新彦只好不聇下问了。

 停下手边整理的工作,展煜慎眯着眼看着他,让人意外的接腔了。

 “你问我怎么想?”那语气让人莫名的感到危险。

 “呃…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面临这样的事你一定不⾼兴,本来的嘛,莫名其妙被抓去相亲,你是该不⾼兴的。”表示认同,是安抚的首要原则。

 冷哼一声,展煜慎冷冷看着他。

 “不过,你也该体谅一下婆婆,她年纪那么大了,老人家嘛,总是会有含饴弄孙的心愿,那你又正逢适婚年龄…”

 “适婚年龄?怎么?不都说长幼有序?应该先解决你的婚事的吧?”展煜慎直视蔵原新彦的眼,看得他都有点心虚。

 “不说适婚年龄好了…”清咳尔声,蔵原新彦连忙转移话题“我想,婆婆大概是平常只看见你忙着公事又没女朋友,这也难怪老人家会兴起帮你相亲的念头…

 “我为什么会这么忙呢?”这一次,展煜慎更不留情了。

 这下子,蔵原新彦更加没话说了。谁让他当常脚底抹油,硬是把他分內该做好的事全一古脑的留给展煜慎“顺便”处理。

 没理会蔵原新彦词穷的窘样,展煜慎继续整理手上的东西。

 想了老半天,依然想不出好的安抚辞令,蔵原新彦只好无言的看着展煜慎收拾东西,然后,他愈看愈不对、愈看愈不对…“慎,你在做什么?”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头也不抬的,展煜慎骞然冒出这一句。

 “你别开玩笑了。”蔵原新彦吓了好大一跳。

 哇,拜托,别吓他,他的心脏无法负荷这样的玩笑。

 展煜慎不理他,手上整理的工作没停下。

 “别这样子嘛,就算是相亲的事你再如何的不⾼兴好了,事情没那么严重的。”蔵原新彦像是有点神经质一样,紧张的去抓住展煜慎忙着做分类处理的手。

 双手被牢牢的握住,展煜慎没有任何推拒的反应,他只是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盛満了?邸?br>
 “慎…”蔵原新彦说不出话来,那一双毫无光彩、了无生意的眼让他心有不忍

 “当初会接下御形家的责任,只是为了补偿我⺟亲心中的遗憾,十年了,这十年內我所做的,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就算是替我⺟亲赎罪,我相信,我做的够多了。”

 “慎,你是御形家的一份子、是唯一的继承人,婆婆不是为了要让你赎罪才让你接下家族的经营权,你不要这样说自己。”蔵原新彦有点着急。不知怎地,展煜慎的样子让他的心感到很不安。

 “这些巳经不重要了。”展煜慎平静的语气中有着不可错认的哀伤“我累了,很累、很累…”

 “累?没关系,你休几天假,让自己轻松一下。”蔵原新彦连忙建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暗哑的低语诉尽他未说出口的感伤。

 他能逆来顺受、牺牲一切的为御形家做尽所有的事,但惟独他的情感,这已经是他所仅剩的了,任何人都无法⼲预,更别想以他的婚姻来当成利益输送的筹码。

 这场不在预期內的相亲触犯了他內心的最底限,也冷却了他一直放不下的责任心,对于御形家…他不觉得有留下的必要了。

 在展煜慎的注视下,蔵原新彦心虚的松开他的手。

 “这些是所有的机密文件,全给你了,属于御形家的,我没带走一分一毫。”展煜慎将手边的文件一古脑的推向他。

 展煜慎毫不眷恋的转⾝而去让蔵原新彦慌了手鲫,将东西丢在桌上后,连忙追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御形家的不就是你的?你可是御形家唯一的继承人。”蔵原新彦对着离去的⾝影大喊。

 展煜慎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看着蔵原新彦“这是问题吗?”

 蔵原新彦语塞。当然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症结是出在哪里。

 眼睁睁的,蔵原新彦看着展煜慎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真是挥挥⾐菗,不带走一片云彩啊!蔵原新彦在心中苦笑,知道这下子死定了,不说婆婆将怎么怪罪他没把人留住的事了,光想到展煜慎出走后,那些多得吓死人的工作就全落在他头上。

 婆婆啊,没事搞什么相亲大会呢?你的安排真是要害死人了!  M.Bb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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