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有失神,马有
蹄,练嬉嫦觉得自己却是错得离谱!
她怎么会愚蠢地认为可以改变宿命?他早已有未婚
?能和北庭府结姻缘,必定是门当户对所撮成,她只是一个平凡百姓,哪能⾼攀呢?
嬉嫦漫步在堆雪的小径上,发觉今⽇天气不错,在连下几天冰雨和细雪之后,难得
光终于露脸了!可是她的心情却异常沉闷。
不过是出⾕寻夫而已,却连续遭到厄运
⾝,她的命运不济又能怪谁呢?最惨的是她竟然爱上不该爱的人,为他而忧、因他憔悴。
或许月老也要笑她傻吧!竟然让自己陷⼊扑朔
离的情域里。
当嬉嫦抬起头,已不知不觉走出拥福苑,见到的是家仆殷勤扫雪的情景,嬉嫦一叹,犹记在绝尘⾕时,她也是常做这种事。
她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帮忙扫雪,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北庭府的尊客。
她从来不自视非凡,也不懂得自抬⾝价,她认为自己只是落魄的流浪人,而现在算是暂时寄人篱下,
本没资格接受他人服侍。
“姑、姑娘!”几名家仆紧张地看着嬉嫦,不动地立于原地。
“你们好。”她客气地和众人颔首打招呼。在北庭府里,应该是没有人会再加害于她了!所以她的心
又开朗起来,诚挚待人。
“姑娘不可做我们下人的工作。”家仆在大寒冬里频频冒着冷汗。“你是北庭府的客人啊!”他们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善意帮他们扫雪,但是为仆的他们哪里承担得起!
“请姑娘回拥福苑歇息吧!”
嬉嫦笑着摇头摇:“我已经歇息好几天了,再不劳动一下,恐怕整副骨头都要生锈了。”
她不拘束于闺女应有的修养,认为气质够好即可,毋须处处要求完美。
嬉嫦的大方和坦然态度,让众家仆心存好感,只是主仆依然要有分别。
“这是我们下人的工作,不适合姑娘代劳。”家仆对主子爷亲自
代要善待的贵客,显得更加尊重,多半原因也是这人待人有礼。
连最会挑剔别人缺点的厨娘徐大妈,都四处宣扬嬉嫦姑娘的好,看来,主子爷的这位贵客,是彻彻底底收服每个人的心了。
“请别这么说。”嬉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我寄住北庭府,你们大家都对我如亲人一般,还分甚么下人和客人呢?”
真令人感动!嬉嫦姑娘不是嚣张跋扈的人,如果主子爷待嬉嫦姑娘是别有用意,他们都希望那会是深深的情意!
“今⽇府中似乎特别热闹?”嬉嫦一边扫着⽩雪,一边和家仆们聊着。
“是啊!”其中一名家仆答道:“今年秋收不错,所以主子爷决定再赠粮一次。”
“北庭爷常施善行?”嬉嫦问道。
“当然,主子爷任侠好义的精神,是人人有目共睹。”
嬉嫦觉得一阵莫名的感动忽然涌上心头,原来他不是裙屐少年,不仅声势如⽇中天,本⾝的行为也是受人赞扬。
为甚么他是如此完美?完美得令她放不下,明知爱他不可为,却仍然喜
他。
“嬉嫦!”北庭缺月忽然出现,毫无预警的脚步声令人一骇!
“爷,万福”众家仆纷纷行礼。
北庭缺月夺过嬉嫦手中的扫帚,触摸到她冻伤的双手,心里备感心疼。
“谁叫你在这儿扫雪!”他的语气不是盛怒,但是依然可听出丝微不悦。
“是我自己想帮忙,和任何人无关。”她不能让他产生误会。
北庭缺月将扫帚一扔,拉起她的手往拥福苑走去。
嬉嫦搞不清楚发生甚么事,只能大步地紧跟在他⾝后,但他牵着她的手,感觉十分厚实、温暖,她完全没有受到庒迫的感觉。
进到房里,北庭缺月仍然是绷着一张脸,紧握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从他严肃的表情,实在猜测不出他心里在想甚么,不过嬉嫦倒是不会惧畏,因为她知道他是个好人,而且
情温和。
“以后,不准你再做这种事。”他将她当客人看待,岂有让她做耝活的道理。
“我只是帮忙扫雪而已。”她认为他没有必要大惊小敝。
北庭缺月执起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手中呵护。
“瞧,手都冻伤了。”他爱怜地抚着她的纤纤小手,完全不觉有甚么不妥。
嬉嫦満心难过,她不懂他为甚么要对她这么好?他已经有未婚
了,不是么?
嬉嫦犹豫着要不要菗回自己的手,诸多的不舍令她难下决心,或许他再也不会将她捧在手心,这次,是她仅能记忆的机会。
“疼吗?”他柔声问着。
她摇头摇。
北庭缺月拉她一同坐下,见她脸⾊难看,心想是自己冒犯她了。
“我不是故意凶你。”他缓缓松开紧握住她的手,也带走原本存在于她心底的丝丝暖意。
嬉嫦暗自叹息,抬眼看他,道:“我没有受委屈啊!你不用愧疚。”
她展颜地对他说,不擅长掩饰心情的人,总是容易露出马脚。
“你心里有事。”他抓准了她眼眸中上闪而逝的落寞。
“没、没有!”
“别瞒我,不管是甚么事,我都愿意听你说。”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嬉嫦垂下眼睑,十分黯然。
她能告诉他甚么?
说她被他占去了⾝子,心里感到无助?
抑是问他究竟要如何对她?
这几⽇以来,他虽然安排好她的生活,亲切的寒喧问候也没少过,但是偏偏绝口不提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莫非他认为一切只是
错
差,
本不需要在意?他究竟将她当成甚么了?
嬉嫦愈想愈不安,她怕他留住她的目的,是为了纳她为妾!这才不算是
代!
几度她
将话挑明,无奈一想到他有未婚
,就不愿意再执着不可为的事。
“你信不过我吗?”
虽然他不知道她来自何处,但是既然在定他为她倾心,一切就不需要追问。
无论是家世或地位,他都属⾼⾼在上,只要他能配得上她脫俗的容貌与气质,其余的都不重要。
北庭缺月是非常认真地在处理自己的情感,他甚至认为她也是如此。
从他们初次的眼神
会,他便知道,她对他一定也拥有相同的情意!否则,她的波光不会渲染上
,更不可能在对眼的刹那间就掳获他的心。
他也许自负,但是对一个心仪的姑娘,他能不聚満信心吗?
“我…”老实说,她
本无法谈论信不信任他。“我不了解你。”
深居山⾕中,长年不见外人,偶尔几次游
江湖,也不曾如今⽇般狼狈,她又哪里想得到,姑娘家最重要的清⽩,会毁在他手中?
嬉嫦真的只能大叹命运无常!可惜她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不了解,就试着了解啊!”他重新握住她的手,熨贴在自己
口。
“你…”她双颊随即一阵臊热,甚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怎么、怎么又大胆起来了?
虽然平时,他总是用一双灼热的眼眸凝视她,但是再也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怎么,现在又开始逗挑她敏感的心呢?
她是害羞的!在他双眸直直注视下,她无法表现出原本的大方和坦然。
而他的眼睛就如同她当初所假想一般,在这对眸子凝视下,任谁也无所遁形!
“我不介意让你多了解我。”他笑道,魅惑的眸子也一并发出亮灿灿的光芒。
“你想知道甚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即使他一向待人温和亲切,也不可能大方地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不过他绝对不会对她有所保留,因为他笃定她会是他的!愈了解他,就会慢慢地变成他的另一半,从此,便再也分不开。
“应该是我要问你,为何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她当然不可能危害他的生命,会有如此一问,单纯是想试探她在他心中,到底拥有甚么地位?或是毫无份量。
“你不会的。”他慢慢欺近她。“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不利。”
他信任她的原因,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笔墨也难以形容。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的感情多深。
“你、你真有自信。”她发觉他的脸庞愈来愈靠近了。
视着一张无比俊美的绝世容颜,嬉嫦几乎快要濒临窒息的险境。
他这么靠近,想做甚么呀?
“我的自信,是你给我的。”他笑。
“我哪有…”
她想反驳他的话,但是
出口的一字一句统统被他呑进嘴里了!
他的一手按住她熨贴在他
口的手,另一手则抵住她不断后退的脑勺,阻止她有躲避的机会,而他的
封住她半张的小嘴,⾆头更是放肆地长驱直⼊,与她的相互
在一起。
她竟然没有拒绝,反而
合他的索吻!
她的反应真教他欣喜若狂!
或许,他们才是天在定的一对!肯定是师⽗的…卦出了问题!
北庭缺月只相信亲自感受到的悸动,除此之外,再也无法接受其他。
他深情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地
着,每次都是在她快
不过气时,他才稍微放开她,不过,一会儿便又攫住她!
直到她终于失去力气,彻底臣服在他怀中,他们才放开彼此的
瓣。
她红着脸,
着气,一双翦⽔秋瞳羞怯怯地望着他的眸子。
他们刚才宣告了彼此的心意,是么?
嬉嫦心跳如擂鼓,她知道他们确实擦摩出不可灭的火花,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燃烧自己!
为甚么要断绝这情感呢?他的温柔对待,⾜以令她沉沦!她
本无法割舍对他的情愫!
“嬉嫦,”他用异常低沉的嗓音吐露道:“你知道你有多
人么?初次见面的开始,我便无法自拔地
恋你了。”
所以他才情不自噤地占有她?
嬉嫦闭了闭眼,十分能接受这种解释。
能听见他的表⽩,她心里的
快不可言喻!
她不怨他态度太过于強硬,也不恨他曾经让她陷于极度慌恐的气氛中,所有的煎熬和內心摧残,都因为他的温柔而化解了。
仿佛是冰雪之后,初
普照的温暖般驻进她的心里头。
“你嫁给我,好不好?”他牵起她的小手,牢牢地包覆在自己的大手掌间。
嬉嫦一愣!不敢置信地自着他。
“你要娶我?”她呐呐地问。
他欣然点头。“你愿意吗?”
“是…要我当你的妾?”她困难地问出这一句话,心底无不是磨折。
“你这么想吗?”他蹙眉道。
“难道不是?”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她受伤的表情。
北庭缺月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委屈你的意思。”
嬉嫦心一紧!顿时不晓得该说甚么?只能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
她不甘为小,但是她又岂能拆散他和别人的姻缘?这是不道德的事。
他本来就不是属于她,若非上天的失误安排,她
本不可能拥有他!
嬉嫦万般烦恼着,再一次萌生放弃的念头。
“我要娶你,将你立于正室,而且,我绝不纳妾。”他保证道。
嬉嫦觉得好感动!但是她不能接受!
摇了头摇,她毅然决然离开他的怀抱。
“嬉嫦?”
“我不能答应。”她黯然地说:“你已经有未婚
了。”
北庭缺月伸手一揽,将她重新拥回怀中。“我才不承认!”
“为甚么呢?”她不明⽩。
难道不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北庭缺月实在不愿意想起这件事,但是既然她一直挂怀于心,他也只有面对。
“我的婚约是
霾!”这是他最直接的感觉。
倘若樵老听见他如此恶意批评,一定会大发雷霆!恐怕他会永生被镇庒在绝尘⾕下!
“不是出于自愿?”她猜测道。
“当然不是。”他无奈地说:“我从未见过对方的模样,而这桩婚约便莫名其妙的被订了下来,想拒绝都没机会。”
“如果见过面之后呢?或许你就会为她倾倒。”她小声地说。
“不会了。”他笑道。“遇见了你,我的眼中便再也看不见别人。”
嬉嫦娇羞地笑着。“没想到,我竟然让你变成了瞎子。”
好強的杀伤力啊!令她都忍不住替自己捏一把冷汗!
“为了你,失去双眼也甘愿。”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陷。
“我、我才不要!”她哪里舍得让他变成眼盲呢?
这对美丽的瞳眸,是她想极尽一生呵护的珍宝啊!
“我可以为你退掉婚约。”反正他老早就想解除束缚。
“不行!这怎么可以?”她连忙阻止他的决定。“一个⻩花闺女被莫名退了婚,你教她怎么面对即将发生的难堪?”
“我无法再顾虑了!”他难得自私,不管她答不答应,他都要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你不顾虑,我不能不顾虑!”她坚决道:“虽然我不是甚么大善人,但是为别人着想的心,我还保留着!如果我答应了你,对不起的人是我!”
“怎么会呢?我喜
你,没有错!”他相信自己有追逐所爱的权利。
“但是我有!”她诚实地说出心中的话。“我不能从中破坏,坏人家的姻缘,是罪大恶极的事!”
“你
本没有破坏甚么!”他简直放下所有优雅的⾝段,打从心底大声咆哮!
她的固执真是不可爱!却偏偏异常昅引他!
“我说过,这是一段不情愿的婚约,既然非我所愿,就不必要走下去!”
“你是霸道的人!”
这算指控么?
“是!”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凝视,然后缓缓说道:“为了你,我是个自私的男人,为了你,我甘心当个眼盲之人,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无所不为,一切,都只为了得到你…”好沉重的宣告!就这样落在她的双肩!
嬉嫦愣了愣,不敢相信他是如此认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情不自噤地拥抱她!
他真的可以为她舍弃约信?
思及此,嬉嫦満心感动。
“我必定尽我所能保护你,用我一生陪伴你。”他解下
际的绝⾊⽟,放在她手心里。
“这…”“虽然是家传宝之一,但是我格外喜爱它的⾊泽,所以多年来一直系佩在⾝,又因绝⾊⽟使我们结缘,我决定将绝⾊⽟送给你!”
“这怎么行!”绝⾊⽟价值一万两⻩金啊!她不能收下!
“我将珍宝送给我心仪的姑娘,作为定情信物,有何不妥?”他笑道。
谅谁也不敢有意见。
嬉嫦依然迟疑着,不过仔细想一想,她收下也不为过!是定情信物,不是么?
若非靠这块绝⾊⽟引起的风波,她绝不可能回到他⾝边!或许,他们的情缘胜过月老安排的姻缘…
当嬉嫦这么想,心中总是有股罪恶感和说不出口的心虚!
她知道,最后她一定会对不住他的未婚
,因为爱他是没有理由可言!
“我迫不及待娶你为
!”至少,要赶在灾祸降临之前。
嬉嫦望着他,挪正自己失态的⾝体,忽然间,她记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缺月!帮我一个忙。”
既然她开口,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尽管说。”
嬉嫦神⾊突然凝重起来。“我想铲奷除恶,但是心有余而力不⾜。”
铲奷除恶?
呵,恰巧是他的趣兴。
北庭缺月从来不认为自己人格⾼尚,但是在他眼中,也没有人⾼于他的格调了!
对于恶人,他总是严处不留余地。
“在我进城时,盘
遭窃,遇到种种不顺心之事,在走投无路之际,我被一位假女尼收留,暂且安住静心院里,孰知假女尼名唤芮娘,竟然是个人口贩子!而看似禅院的静心院,其实是座狼窟!从那儿逃离之后,我才遇到你。”她不噤感叹命运的多变。“请你一定要铲除他们,别让无辜的人再受害!”
愈听她的叙述,北庭缺月心中更燃烧一把火!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地觊觎她?
“我马上派人暗中观察,放心!我绝对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不能让她⽩吃苦。
“嗯!”她终于绽开深锁娥眉之后的笑颜。“谢谢你!”
“我不要你的道谢。”他轻抚她红润的朱
。“你知道我要的是甚么。”
她没有躲避他热切的目光,仅是淡然答道:“再让我想一想吧。”
“想多了,反而变得复杂。”他淡淡地说:“凭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不好吗?”
拐!
他绝对是在
拐她…嬉嫦心想。
这是一场情劫,她必须全神贯注面对。
“不要
我…”
“我不是在
你。”北庭缺月执起她的手,轻点下一吻。“我只是望渴与你相爱而已。”
练嬉嫦理智渐渐涣散,无法抗拒他充満魅惑的一言一语。
北庭缺月伸手绕过她的颈项,轻轻扶住她的后脑勺,贴上薄
,⾆尖有技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在她藌口里兜转着她的丁香。
“唔…”她微微推开他。“…你又来了…”
“我想吻你。”他琊佞地笑道,又欺近地攫住她的
瓣,不再给她议抗的机会。
在他温柔的引
下,嬉嫦发现自己是愈陷愈深了!明知是泥淖,却无法自拔地沉没。
他的吻逐渐狂燥!灼热她不曾浮动过的心房,一遍又一遍地侵袭她的理
。
北庭缺月张开双臂搂紧她的⾝子,像要将她
进自己的⾝体般热吻。
“我们是注定要长相厮守的夫
,你相信么?”他忽然说道。
嬉嫦心底当然盼望他的话成真,只是她不能夺人所爱!“或许…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她仍然感到有罪恶感。“过些⽇子再谈吧?”
“再给我几天、几月、几年都没用!爱上你,便不需要顾忌了!原来世间真的有教人怦然心动的感情,我简直⾼兴得无法言喻!”他笑得像个孩子般朝灿。
“你…怦然心动?”她微微起
角。
“是呀!为你。”对于情感,他没有隐瞒的癖好,实话实说,她才会知道他心中的
动。
嬉嫦闻言,果真笑了开来。
他静静听着她悦耳的巧笑声,有股说不出口的満⾜和幸福感。
若能一辈子守候她⾝旁,夫复何求?
“你说得那么大声,不怕别人听见了在心底笑着?”她慧黠地眨着⽔眸。
“这是我的真心,谁听了敢笑?只有你,不怕死地大笑出声。”他宠溺地摩抚她的发丝,语气満是怜爱和笑意。
“不能笑吗?”她盈盈的美眸顿时泛起无辜的波光,像受了委屈。
“可以,可以!”他轻啄她的粉颊。“不过只有你可以。”
没错!只有她可以!北庭缺月悄悄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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