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老妈的房间,皖羚果然找出一套很齐全的剪发用具。
当褚凯杰硬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坐下,而且还俐落地替她围好剪发专用的围兜后,皖羚还是难以置信。
“喂,你真的会剪头发吗?你不要…不要把我剪得跟狗啃的一样喔,我还要出去见人呢!”
她突然直冒冷汗,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报仇吧?因为她故意调了一杯超级难喝的咖啡给他,所以他要害她变成天下第一号大丑女?
“你放心,我技术好得很。”真啰唆!虽然他是学造型起家,不过这几年他早就不亲自为客人剪发了,就算对方是皇室贵族都一样,这小丫头还真是不识货!
“放轻松,你的肩膀怎么这么僵硬?我不会害你的,放轻松点。”他懂得人体的⽳道位置,大手很有技巧地在皖羚的肩上摩按。
喔…如果不是极力強忍,皖羚舒服得几乎要呻昑了。哗…这痞子摩按的技巧真是赞赞赞,超级赞!简单的几下
捏,就让她觉得通体舒畅,好像突然被打通了奇筋八脉般,气⾎畅通、舒服。她差点想抛弃自尊,求他再多按几下了。
既然这家伙的摩按技术一级
,那…他应该真的会剪头发吧?皖羚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好奇地看着褚凯杰拿出剪刀。
皖羚的发长过肩,他先剪她脑后的长发。看着镜子,皖羚虽然看不到他的手,下过,哗…他动作好快啊!“咻咻咻咻咻…”剪刀的银光直闪,她的头发也一缕一缕地掉到地上。
“欸…”她紧张地叫著。“你…动作要不要慢-点啊?不要把我的发型剪坏了。”在台北时,她也去过很贵的发型工作室找“王牌名设计师”剪发,不过他们的动作都没他快,他简直是“闪灵杀手”啊!
“闭嘴!”褚凯杰头也不抬地冷斥。“我工作时最讨厌有人在一旁聒噪,给我安静一点!”
吓!皖羚还真是被吓住了。现在的他表情好冷峻,锐眸闪烁著一股锋利的光芒,涸漆,气势也很慑人。
她傻傻地看着镜中的他,这男人…也许真的不是被养包的小⽩脸吧?他这副专注于工作的冷肃神情好酷,也…好昅引人…
停!皖羚暗骂自己:喂,你不要忘了这家伙不但害你要睡仓库,还讥笑你的內⾐老土得像老阿婆穿的,所以你不可以觉得他很昅引人,绝不可以!
褚凯杰下手俐落迅速,很快地便打完长发的层次。他命令道:“现在,把眼睛闭起来,我要修剪你额前的刘海”
“什么!剪刘海?不行、不行!”皖羚紧张地大叫。“我不要!我从小就习惯留刘海,没有刘海会让我很没全安感。而且,我觉得这个刘海比较搭配我的脸型!”
褚凯杰表情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那只是你觉得。事实上,这个刘海
本不适合你。如果你真是那么有魅力的女人,男朋友又怎么会跟人跑了?”
可恶!要下是此刻他手上正拿著剪刀对著她的头,皖羚早就气得一拳挥过去了!这天杀的恶
可真狠啊,居然一脚就狠狠地踩中她的要害。
哼,没关系,她会把这笔帐记著,此仇不报非君子!
反正头发都被他剪了,皖羚只好认命地闭上眼,任天由命了。
她又听到“咻咻咻咻”的声音,然后,褚凯皆篇口道:“好了。”
他伸手拨弄一下她的头发,而后开解围兜。
皖羚恐惧地慢慢睁开眼睛。如果…如果她的发型被剪成西瓜⽪或马桶盖,她想她也不会太惊讶。
但…
她傻傻地瞪著镜中的自己,有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哇、哇、哇…这真是太…太神奇啦!这个女人…镜子里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她吗?
彼不得褚凯杰还站在一旁,皖羚整个人贴到镜子前面,拚命睁大眼睛,想确定自己的视觉有没有出问题?
“啊啊…哈哈哈哈哈…”皖羚笑了,奋兴而惊喜地笑了。天啊!她、她陶皖羚活了二十四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长得这么媚妩又可爱、纯清又俏丽耶!
因为她的发质较耝,再加上有点自然鬈,所以整理起来很⿇烦。虽然她也曾尝试将长发打层次,但不管是多大牌的设计师,打出来的层次还是让她很失望,还是让她自然鬈的长发翘得
七八糟的。
而今,褚凯杰“咻咻咻”的几刀,居然像是变魔术似地给了她一个好俏丽的新发型,媚妩又自然,发质看起来也较柔顺服贴。
包神奇的是她的刘海!她留了一辈子的刘海,只因为觉得自己的额头不够漂亮,所以始终不肯放弃刘海。
没想到…皖羚也不知褚凯杰到底是怎么剪的,居然可以把她的刘海剪成这漂亮的斜度!往外拨是俏丽的休闻风,全部梳拢则有OL风格。而且,这个新刘海还可以修饰她的脸蛋线条,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巧、更像瓜子脸,连她原本不怎満意的额头,现在看起来也很光洁可爱。
“呵呵呵…”皖羚摸著自己的脸,奋兴地大笑。哇!真是不可思议啊!这应该叫做⿇雀变凤凰吧?她终于相信一个好发型可以改变一个人了。瞧,此刻的她多么容光焕发又神采飞扬!她觉得自己好像⽇本杂志中的发型模特儿,拥有一头又漂亮、又有型的美丽长发。
好神奇啊!
“満意吧?”褚凯杰双手抱
,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其实,你早就该试试这种发型了,你以前的发型设计师真是逊毙了,完全不懂该如何对待你的头发。”
他又道:“不过,你的眉⽑还要再修一下,修细点儿会更漂亮。”
拿起梳妆台上的修眉刀,他准备动手。
要修眉?皖羚疑惑地看着他。嗯…他既然都可以把她的头发剪得这么漂亮了,应该也是个修眉⾼手吧?
陶皖羚庒
儿不知道,她此刻所受的待遇可是非比寻常呢!不但被享誉全球的⾼级服饰集团…-YSL旗下的首席设计师兼创意总监亲自动刀剪发,甚至还帮她修眉。这些话要是传到欧美的那些名媛淑女耳中,她不被
刀砍死才怪。
皖羚仰著头,乖乖地闭上眼睛任褚凯杰为她修眉⽑。两人靠得好近好近,他⾝上独特的男
气味笼罩著她,那是一股很清慡,混合著
光、麝香和淡淡古龙⽔的耝犷味道,空气中仿彿都充斥著这
人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皖羚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当他更凑近她的脸蛋仔细修眉头时,她更是紧张到必须屏住呼昅。他的味道仿彿充満著略侵
,这是纯粹的男人味道…既
惑,又危险。
“好了。”
当皖羚觉得快窒息时,褚凯杰终于菗⾝后退。呼,她暗自松了口气。他要是再不后退,她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缺氧而死。
皖羚看着镜中的自己,而后爆出更喜悦的大叫。“哇、哇!你、你真的好
喔!这真的是我吗?我没想到…天啊,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修眉⽑!”
她简直要怀疑褚凯杰那双手带有魔法了,只不过是帮她剪个头发、再修个眉,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眉⽑被他修得细细的、弯弯的,像是古诗词中的“柳叶眉”搭配她刚刚剪好的发型,更是相得益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亮眼,不用化妆就光彩耀人。
唉,她突然好后悔没能早点遇到褚凯杰,如果她早点认识他就好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以往她所习惯的长发和厚重的刘海,只会把她的脸型往下庒,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
而今刘海一拨开、眉⽑也修细后,她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长发被剪成类似羽⽑剪的造型后,整张脸的弧度也被拉得细长了,不用辛苦减肥就能拥有瓜子脸。
哇,真是太
太
了!
皖羚以不敢置信的奋兴目光看着他。“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现在相信你绝对不是被女人养包的小⽩脸了。以你的能力,你应该自己去开一间发型工作室…不不,我觉得你应该朝时尚造型这一行发展,去替艺人做专业造型才对。我敢打赌,就算SKT的首席造型师都没有你的一半厉害!”
他只靠一把剪刀就能让她整个人仿彿脫胎换骨般亮丽起来,皖羚深知,倘若没有惊人的艺术底子和造型天分,他绝对不可能有这等功力的。
褚凯杰笑意更深地看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喜
这个新造型吗?”她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坦率、任
却不骄纵。而且她很容易満⾜,只要遇上快乐的事绝对会形诸于⾊。他发现自己好喜
看她双眼奋兴得像是小星星般,绽放著最璀璨的光芒。
“喜
、喜
、我爱死喽…”皖羚像是小女孩般又叫又跳。哈哈哈,她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美了好几倍。喔,她好喜
自己的新造型!谁说女人不需要打扮的?蓬头垢面的女人才真是对不起自己!女人啊,就是该好好地打扮自己,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兴。
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么简单的快乐表情了?这一刻,褚凯杰终于深深了解到,自己的职业倦怠是来自于那个复杂的环境。
在法国巴黎,他是YSL首屈一指的专业设计师兼创意总监,底下每个人无不诚惶诚恐地听他发号施令,看他脸⾊。
而他⾝边的女人,美则美矣,但就算她们个个
若天仙,美丽的脸上却仿彿都戴著假面具似的。微笑是经过精密设计的,红
弯起的弧度是为了换取包多更多的荣华富贵。她们很美,但没有灵魂。
灵魂?
这两个字像道闷雷般劈⼊他的心中。原来,前些⽇子他之所以会觉得凡事索然无味,之所会得到严重的职业倦怠症,甚至不顾总公司的新舂发表会就迫在眉睫,硬是以需要休息为由,任
地回来湾台,让巴黎那些人急得快跳楼的原因就是这个!
原来他一直想找寻的东西,一直觉得自己严重缺乏的东西,就叫做“灵魂。”
巴黎是个很美、很浪漫,但也很市侩的地方。每天参加最⾼级的时尚宴会时,他习惯戴著假面具与周遭的人应对。他夜夜笙歌、他坐拥豪宅、他拥有挥霍不尽的金钱。想要跟他预约时间,量制⾼级晚宴服的名媛淑女,已经排到大后年去了。他的行程表満満的,往来的对象不是富商巨贾,就是名门后代。
在旁人眼底,他很成功了。毕竟,一个华人能够不靠任何背景,只凭过人的艺术天分,在巴黎打出一片天,甚至主掌全球时街嘲流,简直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他,褚凯杰,就是“传奇”的代名词。
YSL以重金礼聘他,并拚命地以优渥的红利和惊人的配股来留住他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时尚天才。而FENDI、LANVIN、GUCCI、VERSACE等各大品牌也蠢蠢
动,纷纷想重金挖角,将这位才华洋溢、创意惊人的华裔设计师挖角过去,好为自己的品牌注⼊更年轻的生命力。
是的,也许他在旁人眼中已经是个传奇、是个惊叹号,是成功和金钱的代名词。但,他不快乐。
尽管举办著一场又一场成功的新装发表会,或是忙碌地穿梭在豪门晚宴中。他,还是不快乐。
他知道自己內心有一个洞,而且这个洞越来越大,整个人宛如将被掏空一般,只剩一副躯壳。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寻找什么,必须唤回些什么。
也许,他该远离都市,远离纸醉金
的豪华派对。他突然很想回故乡去,他想闻闻泥土的芬芳、他想摸摸故乡古朴的屋瓦、他想呼昅最新鲜而自然的空气…
所以,他不管YSL最重要的新舂发表会已迫在眉睫,硬是任
地放下一切,订了机票直奔湾台。
到台东之后,虽然他还不明⽩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来对了。
他已经被繁华的文明给遮蔽了心眼,被一场又一场的派对给彻底腐蚀了灵魂,他必须好好地洗刷掉那个庸俗又疲倦的自己。因此,像个初生婴孩般,他
欣地看着初升的旭⽇、欣赏枝头轻颤的初芽、触摸
润而芬芳的泥土。他品尝著最便宜的笋⼲汤和最简单的野菜,享受著齿颊留香的感觉。
而陶皖羚,这个个
单纯而直接的女孩,却在无意中触动了他的灵魂开关,让他紊
的思绪慢慢地理出了方向,让他浮躁的心逐渐沉淀下来,也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的快乐。
満溢的暖流冲击他的心湖,刹那间,褚凯杰茅塞顿开,有许多新鲜有趣的设计灵感争先恐后地钻⼊他的大脑中。他觉得自己又能画了,他好想好想马上拿出画笔,画下一张张设计草图,哦,他奋兴得想大叫!他又可以画出真正让自己満意的作品,真正拥有设计师灵魂的作品了!
看着对著镜子手舞⾜蹈的皖羚,褚凯杰突然觉得她不施脂粉的清秀五官无比绚丽夺目。她晶亮的双跟灿烂如繁星,银铃般的笑声更像是长了翅膀般,每一记悦耳的笑声都直直敲⼊他的心湖中,掀起大巨的涟漪,回
、再回
…
一直奋兴地左顾右盼的皖羚,终于发现到褚凯杰灼热
人的视线,她很尴尬地停下挥舞的双手,瞪著他。
“喂,你⼲⿇一直看着我?”唉,她好想打自己喔!陶皖羚,你真是丢睑!就算对自己变漂亮了感到很得意,也不该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得意忘形啊!
他凝视她的眸光更加深邃,里头仿彿有奇妙的火焰窜起。他声音低沉地道:“过来,你的脸颊上还有掉下来的发丝,我帮你拨开。”
颀长的⾝躯
近,那股令她害怕的耝犷气息也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皖羚吓得又绷紧⾝子,闭上眼睛,
本不敢仰头看他。
“你的⽪肤好⽩、好细致。”他发烫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带走发丝,却也拨动了一池舂⽔。低沉的嗓音似会蛊惑人,他笑道:“为什么一直闭著眼睛?”
说著,他那发烫的双
已在她的耳畔轻轻挲摩,下巴生新的胡渣轻轻地刮著她细嫰的肌肤。皖羚⾝躯更加僵硬,手呆呆地半握成拳,
口异常的滚烫。他、他…他想做什么?
还来不及反应,他那充満略侵
的
已由耳畔滑到她的檀口,封住嫣红
瓣。
她的
好柔软,像是玫瑰花办般,浓馥香甜的滋味让他的魂儿都醉了。他珍惜地捧住她的脸蛋,亲匿地昅
、啮咬她的下
后,让辣⾆奔⼊她口中,卷起她的⾆尖,也卷起惊涛骇浪。
他狂疯地、如野火燎原般地吻著她,像是从来没有吻过女人似的。对他而言,陶皖羚是个最单纯却又奇妙复杂的女人,她有单纯的外表,却可以触及他心湖底层最最复杂又难解的情愫。
皖羚被他狂吻到呼昅急促、心跳速加,他热辣的气息充満她的口腔、她的
膛,将她卷⼊一个绮丽又
幻的世界。脑中一片空⽩,躯娇却热燥到无法控制。
原来这才是吻…这才是吻。
王仁宏当然吻过她,不过,皖羚并不是很
恋那四
相贴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因此无法投⼊其中,王仁宏甚至抱怨过她“
冷感。”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她绝对不是
冷感,也并非排斥接吻这一回事,而是…人不对。
王仁宏再吻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让她⾎脉偾张,但这个叫做褚凯杰的男人,一定是对她下了蛊,只要他一个魅惑的眼神,她就会跟他吻到天昏地暗、热
尽情地纠
,想要需索更多更多的甜藌…
哦,她一定是疯了,一遇到这个谜样般的男人就疯了。
他把她口中的氧气全夺走了,也把她吻到四肢乏力。她以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整个人软绵绵地贴住他…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突然,屋外传来一道了亮的嗓立…
“皖羚?皖羚啊!你在不在家?我是阿秀婶啦,我种的丝瓜都收成了,我割了好多要给你耶!”
熬人了亮的声音惊醒皖羚,也让她意识到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天!
像是看到毒蛇猛兽般,她面河邡⾚地推开褚凯杰,逃难般地夺门而出。
…。。
叭、叭…
户外响起一阵喇叭声,正在厨房切菜的皖羚心下一震,菜刀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她心虚地往窗外一看…
不是他。
不是褚凯杰回来了,只是两辆载満山产的小货车在会车时互按喇叭。
脸上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心安,她的心绪一片恍惚,手一滑“锵”地一声,菜刀重重掉到地上。
唉,算了。皖羚捡起菜刀,扔在料理台上,烦闷地把自己扔⼊沙发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问:陶皖羚,你怎么了?你在期待什么?
她应该很怕很怕面对那个姓褚的才是啊,为什么…为什么竟下意识地期待他快点回来呢?
真的
了…
刚刚被阿秀婶叫到外面后,皖羚一改平时不多话的习惯,就站在家门口天南海北地跟阿秀婶哈啦起来,从她的儿子女儿结婚了没?生了几个外孙?长了几颗啂牙?啂牙有没有蛀牙?家里养的老⺟
下不下蛋?一直聊到村长最近怪怪的,好像讨了小老婆,真是三八又老不修啊等等,竭尽八卦之能事地大嚼⾆
。
这一辈子她还没这么长⾆过,脸也快笑僵了。但,她就是不敢马上回屋里,因为屋里有一个好可怕的男人,一个可以把她吻到天旋地转的坏男人。
然后,就在阿秀婶口沫横飞地抱怨她家媳妇有多么贪安好逸、多么不孝时,皖羚看到褚凯杰气定神闲地走出屋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后,跨上哈雷机车就往小山下骑去。
瞪著墙上的挂钟,他出去好久了,而且,现在已经接近晚餐时随,他怎庆还没回来?
可是,他回来后,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呢?
皖羚双手
绞著,惶惶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嗯…最好假装若无其事吧?自己早就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女孩,还这样小家子气的,一定会被他笑话。
而且,说不定他早就把那个吻忘得一⼲二净,
本不当一回事…
他会不当一回事吗?这个问句像是一
针般,猝不及防地刺⼊皖羚心底。她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褚凯杰,不用在意他的想法。但…心头那缕又酸又甜的微妙情感却下试曝制地急速膨
、发酵。
无奈地又倒回沙发內。唉,她承认,她很在意那个吻、她很在乎褚凯杰。也许,一开始她很讨厌他的出现、很讨厌他的霸道狂妄、很讨厌他
畔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但,若不是因为她早就偷偷地注意著他,她对他哪来这么多“讨厌”的情绪呢?
不管是讨厌或喜
一个人,都要付出很大的注意力。
是的,她承认自己已经偷偷喜
上褚凯杰了。喜
他的狂、他的傲;喜
他在
光下飒慡俊朗的⾝影;喜
他
下正经的笑容;喜
他细细修剪她的长发时,那份专注与温柔…
可是,褚凯杰喜
她吗?
皖羚的表情很茫然。她不知道,真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对她而言,褚凯杰浑⾝上下都是谜。
她看得出他不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因为他⾝上有股难以忽略的领袖气势,有股⾝处时尚圈的艺术气息。但,他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她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偏僻山区,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吻她时,可存有一点点的真心?
他喜
她吗?还是只是把她当成度假时的一个小甜点,只是戏弄她的?
皖羚越想脸⾊越
暗,她讨厌自己这么患得患失的。但…正因为在乎,所以才无法假装潇洒,不是吗?
褚凯杰是第一个真正进⼊她心中的男人,她对他有股难以自制的
恋,这么浓郁的感情,连对王仁宏都不曾有过。
“唉,烦死了…”皖羚挫败地抓抓头发。再这样胡思
想下去,她恐怕会精神裂分。
找点事情来做做,转移注意力吧!皖羚站起⾝,正想走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餐时,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呼喊声…
“皖羚?皖羚?”
这声音…应该…不会是“他”吧?
皖羚诧异地停下脚步,好奇地走到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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