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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工作才来伦敦?”秦蔷拉了拉被单,对于他注视她时那种冰冷中蔵着一丝灼热的眼神,觉得有些受不了。

 牧神一看着她“我若说是为了见你才来的,你信吗?”

 “不信。”她答得异常⼲脆迅速。

 牧神一咬紧牙。“好,你很聪明,的确不是为了你。”

 “是因为维也纳要举行的欧洲古典音乐盛典?”她听说这场音乐盛典汇集了欧美两大洲最优秀、最著名的古典音乐家出席,她很想参加,但是参加者多是深有资历的前辈,新人如果想则非常困难,乔治一直在为她做这方面的努力。

 “还没决定会不会去。”牧神一在上点燃了香烟,漫不经心地说。

 秦蔷的胃又不舒服了,她皱眉说:“把烟捻了,好难闻,而且不‮全安‬。”

 牧神一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脸⾊的确有些苍⽩,熄了烟,摸摸她的脸颊“瘦了?伦敦还是住不惯吧?”

 她避开他的手“什么瘦了,我胖了好几磅。”

 “哦?是吗?昨晚抱你的时候没感觉出来。”

 秦蔷的脸有些红,真是的,怎么会被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感到脸红?

 “想参加吗?”他忽然问。

 “什么?”

 “维也纳的音乐盛典。”他没有再看她,很不在意地问:“我带你去。”

 她皱皱眉,怎么觉得他这句话好像是皇上在给妃嫔轻的打赏?于是马上回答“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如果参加不了也没什么,早晚会有机会的。”

 他沉默了下“就这么不愿意依附我?”

 “我不想当你的附属品,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她直言相告。

 牧神一霍然掀开单,下穿⾐“好吧!随你的便。逞強,你⽗⺟给你取的名字还真贴切。”

 她又怒他了?秦蔷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每次当他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用这种背影面对她时,她就有种错觉,好像她伤到的不是他的尊严、他的面子,而是他的心?

 他走到门口,回头幽冷地说:“告诉你那个老板离你远点,否则小心我让他在音乐界混不下去。”

 大力地撞门声让她恢复神志。什么受伤,哼!牧神一就是牧神一,霸道不讲理的牧神一,眼⾼于顶的牧神一。

 让她…又气又恨…又割舍不掉思念的牧神一。

 乔治举着一封信,‮奋兴‬地跑进秦蔷正在录音的房间,不顾还在进行的录音,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信塞给她。“雪莉,好消息,维也纳音乐盛典已经正式发邀请函给你了。”

 并没有表现得很‮奋兴‬,她问:“怎么会现在突然通知?谁的主意?”

 “典礼主办单位的意思啊!他们的主席诺拉维德先生和我⽗亲是老朋友,最近你的表现很活跃,他昨天打电话到我办公室问你的事,然后今天就发了邀请函。”

 秦蔷松了口气,应该和牧神一没关系。都怪那家伙,搞得她连自己的实力都不敢相信了。

 “去订制一件礼服吧!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去订票,明天我陪你去趟巴黎。”

 “乔治,”她打断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淡淡地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服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选是不是会好一些?”

 乔治看着她的脸,停了几秒,有点尴尬地为自己打圆场“是啊是啊!我太‮奋兴‬了,当然是由你自己来决定最好。”

 “而且,公司有这么多事,我不希望你太专注在我一个人⾝上,那会让其他的签约人不満意,也会引起不必要的⿇烦。”她认真地说。

 理由当然不仅仅是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同时也是为了乔治好,万一真把牧神一惹⽑了,误会她和乔治有什么,以他的脾气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

 “那好吧,我让公司的形象顾问陪你去。”乔治退了一步,他不想惹秦蔷不开心。“你的⾝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其实是不大好,最近她的胃部总是不舒服,不过她不想和乔治说这些事,免得他又大惊小怪地带她去看医生。

 最后秦蔷还是和公司的形象顾问安妮‮姐小‬一起去选购参加典礼的服装。不过,她没有去巴黎,只是在伦敦最有名的商圈随意地寻找目标。

 安妮是道地的英国人,对于哪个品牌在哪条街上,哪个品牌的礼服是什么特⾊都如数家珍。

 她们逛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走进某家法国品牌的时装店。

 刚进店门,‮姐小‬就热情地上前招呼她们,秦蔷跟着‮姐小‬走进店中,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店內的商品,忽然觉得有道悉的目光从角落了过来,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和牧神一的眼睛又一次接。

 “好巧。”她主动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买⾐服?”

 总觉得牧神一不是会单独出来买⾐服的那种男人,也许是陪女人?果然,还等不及他说话,已经有个女人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虑。

 “牧,这件礼服好不好看?”从试⾐间走出一位有模特儿⾝材的美丽欧洲女郞,穿着低的⽩⾊晚礼服,在牧神一面前转了个圈。

 他没有理睬女伴的问题,而是看着秦蔷,问:“要去参加典礼了?”

 “你怎么知道?”她问,莫非真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

 他摆了下手“猜的。诺拉维德先生问过我关于你的情况,如果不是想邀请你参加典礼,何必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然后他站起来,从旁边的⾐架上拿下一件金红⾊的晚礼服,长襬,无袖,露背,递给她“试试这件。”

 她看了眼站在他旁边表情僵硬的女伴,笑着把⾐服推回去“不了,我不适合这种风格。你先忙,我去别家店逛逛。”

 “秦蔷!”他在她⾝后大声叫住她。

 秦蔷转过⾝“什么事?”

 “典礼完了之后和我回‮国美‬去吧!”他的眸光如沉静的海,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一愣“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解释,只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走出店时,安妮问她“刚才那个男人是你以前的情人?”她不认识牧神一。

 秦蔷笑笑“算是吧!”

 安妮暧昧地笑道:“我就知道,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你抱进怀里好好欺负一番。”

 “哪有?”她的脸又红了“只是老朋友见面打个招呼而已,他的女朋友多得很。”

 “他能丢下⾝边那么漂亮的女伴,专注和你说话,你还不明⽩他的心思吗?”安妮说:“我敢保证,他是个进攻型的男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向你发起攻势的,你不信的话就好好等着吧!”

 秦蔷微微怔住,牧神一对她的感情已经⾚裸到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地步?接着,她又苦笑着对自己摇‮头摇‬,他只是喜‮服征‬女人,‮服征‬感情,也许在他的心中,她是他尚未完全‮服征‬的猎物,所以他看她的眼神才依然充満掠夺

 猛然间,胃部一阵‮挛痉‬,她差点呕吐出来。

 “怎么了?雪莉,不舒服吗?”安妮急忙扶住她。

 “没事,最近大概是让乔治带着吃东西,把胃都给吃坏了。”她摆摆手,看来真的要到医院去检查⾝体了。

 安妮笑道:“乔治是上你了,我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痴呢!不过你好像对他不是很感‮趣兴‬?”

 “我现在只忙事业,不谈感情。”她看看表,时间还早,来得及去医院。“安妮,你先回公司吧!我还有事。”

 送走了安妮,她招手叫了辆计程车。

 不远处的商店內,站在落地窗的大玻璃前,牧神一抱臂前,静静地看着她离去。

 拿着化验单,秦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孕怀‬了?

 不会吧?上个月和牧神一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做好‮全安‬措施的。不,等一下,有一次是例外,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酒吧喝醉的那‮夜一‬,牧神一似乎没有做任何的‮孕避‬措施。

 一次就中奖,机率还真是⾼,早知道应该去买乐透。

 她蹙紧眉心,盯着化验单上的字,心中成一团。怎么办?拿掉这个孩子?要不要和牧神一说这件事?她还这么年轻,要这个孩子无疑是自惹⿇烦,而牧神一也绝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生子。他上次不也说过,他不会给女人机会,让她们生下他的骨⾁吗?

 站起⾝刚要去问医生有关流产的事宜,她忽然看到对面沙发中坐着一位等待产检的孕妇。那名孕妇一只手按在后,一只手‮摩抚‬着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子,幸福的表情让她看了不噤心中一动,忍不住走过去和对方攀谈起来。

 “这孩子几个月了?”

 “七个月,很快就要出来了。”准妈妈笑着“这孩子好调⽪,总是踢得我肚子疼。”

 “也许他是急着出来和爸爸妈妈见面。”秦蔷心中涌出一股強烈的好奇“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

 “行啊!”她把手按在对方的肚子上,感觉到那里坚強有力的震动,一下又一下。太神奇了,一个生命就这样孕育着。

 “做妈妈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她问。

 准妈妈想了想“奇妙这个词还不⾜以形容这里面的感觉,只有你自己亲⾝体会,才会知道个中滋味。”

 护士走出来,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准妈妈站起来“是在叫我呢!”

 看她行动迟缓,秦蔷急忙一把扶住,多说了句“孩子的爸爸怎么不来?真不负责。”

 准妈妈冲她笑“我是单⾝妈妈。”

 “嘎?”她闻言张大嘴。

 准妈妈又笑了“没什么,我觉得新时代的女不需要依靠男人,只要我是全心全意地爱这个孩子,一个人也一样能把孩子抚养得很好。”

 走出医院,秦蔷默默地想着那位准妈妈的话,一种‮奋兴‬的、昂扬的思嘲占満了她的思想。

 回到公寓后,她打了个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老妈。

 “死丫头,还知道想着你妈!”老妈又爱又恨地训她“什么时候回家?别老在外面跑,现在要见你比见‮国美‬总统还难。”

 她噗哧笑了“您现在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哼!何止是你?还有你那个好朋友,嫁了个那么好的男人,却偏偏要离婚,真是有病。”

 “是啊!敏慧离婚了…”秦蔷喃喃念着,想起前几天好友打给她的电话“真的没法挽回了?”

 “谁知道。唉,我大概要一辈子都为你们这些孩子心。”

 秦蔷顿了一下。“那么,您是不是很后悔生下我们?”

 “傻瓜,把你们生下来就不会后悔,要是怕这些事,当初就不会生你们。”

 秦蔷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谢谢你,老妈,我会尽快回去看您的。”

 也许是她疯了,但她已经做出决定。她要生下这个孩子,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她都要生下来,而且不告诉牧神一,只靠自己把孩子抚养长大。她作为⺟亲,绝不会亲手扼杀一个正在孕育的生命。

 不过,如果牧神一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她有些坏心地微笑,像是在密谋陷害别人计划的小孩,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味道,期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维也纳音乐盛典是每年一度的全球古典音乐盛会。牧神一作为代表,先在开幕式上致词,然后在掌声中走下舞台。今天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不断在人群中寻找一个⾝影。

 “牧,上次‮国美‬音乐盛典的曲子写得很不错。”不断有同行来和他寒暄,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停下脚步与周围的人打招呼。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发现秦蔷的⾝影,她穿着金⾊的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在人群中分外耀眼,站在她⾝边的是她所属经纪公司的老板乔治,那个家伙正端起酒杯对她大献殷勤,而她则很客气地婉拒。

 牧神一走过去,从旁边横截下乔治的酒杯,嘲讽着说:“要想更好地包装自己公司的明星,首先就要了解她的脾气和习。秦‮姐小‬是不喝酒的,她一喝酒就会脸红,神智不清,然后就不受控制地做一些事情。”

 秦蔷被他说得耳子都在发热“牧先生酒量很好,经常会把灌醉女孩子当作乐趣。”

 乔治听说过秦蔷和牧神一曾经有过恋情的传闻,现在看两人这种态度,心中更是明⽩了几分,他很绅士也很识趣地退到远处,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我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牧神一望定她。

 “什么话?”她故意装作忘记了。

 牧神一庒抑着怒气“盛典完了就和我回‮国美‬。”

 “如果你要听我的回答,那么我告诉你--不。”

 “为什么?”他的黑眉拧在一起“如果你想要出名,我可以一手将你缔造成一个神话,如果你想和欧洲的音乐界合作我也可以安排,不需要长住在这边。”

 “我讨厌飞来飞去的,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英国的天气,最重要的是,你应该清楚,我做事只靠自己,不靠别人。”秦蔷看着桌上人的美食,真是嘴馋得很,可是医生说过,从现在开始就要严格控制饮食,不能胡吃,以免对肚子里的小宝宝有不良影响。今天过后,她准备改穿宽松式的服装,所以这件贴⾝旗袍可能要很久都穿不上了,好遗憾啊!

 牧神一看她的神思恍惚,彷佛本不在自己⾝上,心中更加不満,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台上。

 “秦蔷,你应该知道我的耐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她巧笑嫣然“而我也知道你从不为女人费心,对我你算是破例了。”

 “那你就该知⾜。”他甩给她一句狠话。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我不答应你是在故意吊你胃口吗?牧神一,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牧神一将她拉近,单手把她的双手反扣在她后,一手捏住她的下颚,与她的脸近在毫厘,呼昅可闻。

 “答不答应?”他低声问道,満是胁迫的霸道。

 秦蔷努力将头向后仰,答非所问:“你小心,这里到处都是名流和记者。”

 他全然不顾她的提醒,低头咬住她的嘴,一番‮逗挑‬式的轻吻后,息中再问:“跟不跟我走?”

 “不,不走。”她的呼昅有些困难。

 他的吻从嘴滑落到她的颈项,手指在她的背部轻轻‮挲摩‬“走不走?”

 “不走。”她还是很坚决。

 他又咬了下她的嘴“我最后再问一遍,走不走?”

 她急促地息着“你就是再问一百遍,我也不会走。”

 “没心没肺的家伙。”他主动将她推开,満面寒霜,眸光如冰冷的海⽔。“休想我以后再来找你!”

 音乐盛典结束的当晚,牧神一回到‮国美‬,传闻他在欧洲的期间结识了一位很有名的法国名模,两人迅速坠⼊爱河,成为情侣。他果真没有再在秦蔷的面前出现,也没有再和她有过任何联系,他就这样从她的生命中退场了。

 秦蔷则渐渐减少了自己的工作,以⾝体不舒服为由,征得乔治的同意,改台前工作为幕后工作,大多为唱片公司灌录唱片,而很少公开演出。

 她买了很多育婴书,一个人在家里看得津津有味,她还偷偷参加英国的一个准妈妈俱乐部,学习做妈妈的方法和相关知识,还有生产前的健⾝,她的生活完全为了孩子而大幅改变。几个月后,她到医院做例行检查,确定了自己所怀的是男婴,从那时候起,她为孩子所准备的⾐服和玩具全都倾向男孩子的风格。

 ‮孕怀‬的事情当然不可能隐瞒⾝边的人太久,五个月的时候她主动告诉了乔治,乔治很震惊,但还是支持她的决定,这让秦蔷不免对他另眼相看。接着她打电话给老妈,爸妈在电话里把她骂得狗⾎淋头,说要和她这个不肖女断绝关系,但是一个星期后,老妈还是无奈地打电话过来,叮嘱她关于‮孕怀‬和生产方面的经验以及问题,还问她要不要回家待产,她考虑回去之后影响更大,于是谢绝了,不过老妈说好要在她生孩子之前飞到英国陪她,这让她对⺟亲充満了歉疚。

 某天,丁敏慧打电话给她,两个人东拉西扯地闲聊,聊到最后问到彼此最关键的问题。

 丁敏慧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秦蔷问:“你离婚之后有没有想过回头?”

 谁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秦蔷一直是很羡慕敏慧这一对的,但是他们的离婚,让她对婚姻是爱情的结合的说法产生了強烈的质疑。

 一纸婚约到底能保证什么?感情不变?责任不变?

 如果世上的爱情都在结婚后而褪⾊的话,那么她决定,如果她拥有了爱情就一定不会结婚。自由,⾼于一切。

 “牧,最近在忙什么?”

 牧神一突然接到明千蔵的电话,当时他正在忙一场排练,说话的口气漫不经心“还不是一样,有事吗?”明千蔵不是那种没事就打电话来和他闲聊的人。

 他迟疑了下,还是问出来“上次在你录音室里见到的那个女孩,还有联系吗?”

 “⼲么?”提到秦蔷,牧神一马上沉下脸。

 “我只问你,知不知道她的近况?”

 他闷闷地说:“你有了方念情,怎么还对别的女人感‮趣兴‬?”

 “对她感‮趣兴‬,是因为对你感‮趣兴‬。”明千蔵慢慢地说:“上个星期我陪念情去伦敦医院看朋友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也在那里。”

 “医院?”牧神一微愣,脫口问道:“她怎么了?”

 “你看,你还是很关心她嘛!”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牧神一有些着急“少说废话,她到底怎么了?”

 “她当时在看妇产科,看她的体型,应该是‮孕怀‬好几个月了,我找人问过她的主治医生,说是她大概这一两个星期就会生产。”明千蔵说完后却一直听不到他的回应“牧,你还在听吗?”

 “你是说她‮孕怀‬九个月了?”

 “是。”

 电话在两秒钟后突然中断,牧神一马上终止彩排,吩咐秘书订了一张机票,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內飞往伦敦。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该死的事情!怀着他的孩子却不告诉他,存心要瞒他一辈子吗?她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永远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总是装了一大堆离经叛道,不,是违背他意思的念头!让他恨得牙庠庠的,恨不得把她拉到跟前狠狠地打她的庇股。

 大概是他给了她太多的自由,以至于把她惯坏。

 秦蔷!该是他们算帐的时候了。  M.bB 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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