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都结束了。
感谢师⽗的真心谅解,纵然蛇冢凌皓不愿认归宗,他仍然愿意还她自由。她贺青只是蛇冢家收容的孤雏,不再是替代蛇冢凌的影子千金,她终于可以做自己。
托成田浩二帮忙,贺青终于追寻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世,她心満意⾜地将它蔵在底下,再也不提起,至少明⽩自己并不是孤孤单单地降临人间,至少有人知道生她那人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这就够了,她们两人从此不会再有

集。
她叫贺青,一个真实真实的个体,一个自由的生命,可以用真切的⾝份与形体匹配同等的爱。
她在等,等爱降临。
“姐小,这是老爷要是拿来给你补⾝子的,还有这个,大少爷

代一定要送过来。姐小,你看看还缺些什么?”成田浩二语气恭敬的问。
一间小小的房子里,堆満各式各样蛇冢家为她添置的⽇常用品,大至家具,小至柴米油盐,以及许许多多的补品。
“成田先生,替我转达师⽗跟大少爷,谢谢他们。不过⿇烦你,还是把这些都载回去吧。”贺青无奈地望着窗外两部货车上尚未卸尽的箱子,头开始痛了起来。
她搬出物影流居定居北海道,就是想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靠蛇冢家的任何支援。
“这么巴不得与我们撇清关系吗!丫头。”蛇冢正和在蛇冢冥煌的陪同下,出现在狭窄的房子內。
“师⽗!大哥!”贺青讶异的看着两人。
“就这么点大的房子,还是在荒郊野外,怎么能住人?走,跟师⽗回去,不住物影流居,那来暮蓉坊陪我也成。”体态依旧雄健的蛇冢正和拉了贺青的手就往外走。
“师⽗?”
“爸!”
蛇冢正和悻悻然的撇嘴瞪眼,这才放开贺青的手。
夏风吹得风铃发出清脆的智声,小小的厅室內,四方矮桌上,四个各怀心思的人各占一方。
“丫头,有空多到我那儿陪陪我。”蛇冢正和眼里显视孤独,瞥了⾝旁儿子一眼,抱怨道:“这小子成天忙得不见人影,早忘了他还有个老爸。”
“我前天才去看过您。”蛇冢冥煌端着一张沉峻面容提醒道。
“那天像什么话!我都还没审你,你还敢跟我拿乔,我真想把你们这两个孽子给活活掐死。”蛇冢正和不悦道。
这一说,贺青才看到蛇冢冥煌右下颚居然有块浅紫⾊的淤痕,大概是师⽗赏的吧!师⽗向来不主张严爱的教育,倒是十分相信“铁的纪律”大哥从小被体罚惯了,她却时常看得胆战心惊。
“我说丫头,你一个人住我还是放心不下,把留加叫回来伺候你。”蛇冢正和决定的说。
贺青摇头摇“留加得照顾纽约的餐馆,而且他还得照顾一位小孩,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昨天留加还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叫,似乎被阿斯克特整得相当凄惨,不过阿福倒是満意极了有小⽑头的作伴。
“算了算了,反正也待不了多久。这间房子跟咱们家厕所一般大小,台风一来就吹了。”蛇冢正和打量四周的目光极度鄙夷。
闻言,贺青差点忍俊不住,师⽗还是这么有精神,讲话还是这么恶毒。
“对了,丫头,这个你收下。”蛇冢正和自怀里取出一个织工精致的锦囊。“你师⺟临终前要我

给你。”
“给我?”她接过锦囊,素手缓缓开解金丝细绳,轻轻倒出里头的东西,然后,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掌心上的东西。
“走吧,逆子,送我回京都,然后你就可以滚回东京了。”蛇冢正和起⾝,温柔地拍抚依然愣坐在榻榻米上的贺青“丫头,我回京都罗。”
贺青回过“嗯,师⽗慢走。”
“有事记得找我。”蛇冢冥煌回头叮咛一句。
“嗯,我会的,再见。”
待他们走后,贺青仍望着那对青、蓝⾊的镶金戒指发愣。在

光照

下,青蓝两⾊互相辉映,华彩⾊光极为炫目。
为何独独相中这幢空屋充当栖⾝之地?
因为它近海,只要走上十步路,浅崖下便是广阔的大海。夜晚时,只要她仰头观看,夜幕中蜿蜒的银河好不壮观,星海连成一⾊之景,不再只是梦境,它实真存在,就呈现在她跟前。
贺青曲膝坐在浅崖上,手上拎着一瓶海尼

举酒敬星月。
“谢谢你们,救了我。”她⾼⾼地举起酒瓶,轻轻低语,
“我的愿望实现了。”星河点点,仿若赞许着她的谢辞。
“还差一个。”她突然想起某事“你们还在看着我吗?那么,就请你们再允诺我最后一次。”
她话声方落,头顶上的那片天突然被一道暗影遮掩,一双似大海般的蓝眸比天际繁星更熠动闪烁的出现在她跟前。
“这么灵验。”贺青讷讷地低喃,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你又想轻薄生命。”银狐漂亮的薄

合着,凌锐的视线

近她,两人一坐一站的望着彼此。
“不,从今以后,我会热爱生命。”贺青再也忍不住地笑开怀。银狐来了,他真的来了,她终于等到他了。
银狐看痴了笑颜,心痕得到⾼度的慰抚,慢慢愈合。
“难得看你笑得实真,不再像轻烟般易逝。”她的

欣,是因为他的出现?
“我现在是全宇宙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何以见得?”他夺走她的酒瓶,落坐到她⾝旁,仰头畅饮,夏夜南风自海面次向陆地,吹

了他的黑发,几乎遮住他一张冷⽩俊容。
好想念这张冷沉的面容,好想念他孤僻冷凝的气息,好想窝在他的气息內静默的休憩。
“我一直在等你。”这一个月来,他想透彻了吗?要她的理由。
“你也只能等我。”银狐意兴阑珊地扫视周围景物,然后发出嗤笑般的哼声,又是星河又是海,这女人又在为人浪漫了。“这回许的是什么愿?”
“已经实现啦!”原来他仍记得她曾告诉他的故事。
“咦?”贺青终于察觉了不对劲“怎么你也有?”她伸出食指轻柔地抚向银狐

角的青紫⾊淤伤。
“啧,别碰。”他侧开脸,郁怒之⾊闪过蓝瞳,一堆混帐东西!
短短一个月下来,更加坚定他对“人

”的不聇态度,尼斯堡里那群混球成天幸灾乐祸地拿他当笑话看不打紧,他远走他乡图个清静总可以,于是他又回到了挪威——他的心灵净土,左思右想,反复思量,关于那个爱情的答案。愈想

口愈是紧窒,两道伤势不一的心痕又开始作祟似的裂开,流出温热的黏稠⾎⽔。
有风的地方,他便会想起她。风的虚幻,像她;风的舒凉,也像她。他冥想思忖了许多解题答案,但想来想去,还是只想她。
“你是不是见过大哥了?”她的心湖冷不防地


了一回,她的目光紧紧地瞅着他,看得银狐有些不自在。
“见过了。”那又怎样,无端端还得陪人⼲上一架,真不知他是招谁惹谁了。
“你们⼲⿇打架?”雎然不当兄弟也犯不着一见面就拳脚相向,难怪师⽗会说被这两个孽子给活活气死。嗯,这么说…
她的一双美眸陡地映耀出灿烂光芒。
“你也见过师⽗!”天啊!银狐见到了两个他誓死也不愿再相见的蛇冢人,她好生讶异,还有些许感动。
“嗯。”一点芝⿇绿⾖小事也能让她如此感动,啧,真是个笨女人!
他千里迢迢飞抵东京,扑了个空,原来那个像他的男人在京都,无妨,既然他心意已决要定了贺青,再跋涉一趟也无谓,偏偏好死不死,像极了的三个男人就在京都碰上了。
“有什么感觉?”贺青好奇的问。例如骨⾁连心的那种

昂情绪,应该多少会有些吧?像她就有,乍见到她的生⺟时,她几乎无法动弹地隐⾝窗柱后,观望着他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情景。
“没感觉。”银狐冷淡的回了一句。风这么大,她不会多披件外⾐吗?他⼲脆脫下风⾐,不甚温柔地为她披上。
“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的叫道。虽然早明了他一颗心是冷硬无情出了名的,但怎么连遇上直系⾎亲,他都还能一脸无所谓与不在乎。
“怎么不能。”他横扫她一眼“我是来要人可不是来认亲的,你最好给我搞清楚。”
“你用什么理由说服大哥,要他说出我人在北海道?”贺青不噤猜测着兄弟两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我要的人是你,想听我的答案和理由是你一人专属的权利,还轮不到他。”他的承诺永远只说给她听。
“我想,我大慨知道你们打架的真正原因了。”银狐这种倔硬的脾气绝对有惹怒大哥的可能。贺青肯定的想。
“你家老头告诉我你在这。”她的体重似乎跟时间成反比的消退,盈弱的藕臂他只消一掌便能捏握住。
为了确定自已的的观察无误,银狐撑起她的

肢,不噤蹙起眉头,接着一个迅捷的提抱,她便轻轻松松地落人他

怀里,安安稳稳的坐着。
“你想学人羽化成仙啊!”他轻声骂了一句。右眉却⾼⾼地扬着探刺“还是为我茶不思、饭不想?”他的声音原本就属于森沉冷调,若再刻意加⼊逗挑

魅的音符,便像极了妖琊的呢喃幻音。
若不是太

悉银狐的一切思绪轨道运转模式,贺青会以为他故意制造旑⾊奇想催化情愫,可惜不,他只是用他天生的寒冽嗓音询问出恋侣间的甜言藌语,如此而巳,但是相当难得了,她作梦都该偷笑。
“吃不多倒是真的。”
“这么想我。”男人的満⾜感疾速窜升顶点。“你怎么会如此爱我?”他着实想不透,不过他喜

这样。
贺青在他的凝视下,只觉整个人热辣辣烫。她的狂爱被他⾚裸裸地说穿,除了涩羞外,她难再有其他反应。
“我曾问过你,为何从不要求我爱你?现在你有信心了吗?”失去她的感觉比杀了他还难过,他不愿再尝试一次。
她为他爬梳过被海风次

的长发,看着眼前这张深爱的面容,她淡笑着头摇“还没有。”
“没有——”银狐闻言立时大吼。他极少扯开喉咙吼人,只因他的冷冽蓝眸向来可以达到慑人的功效,如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再一次破了他的纪录。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居然还敢对我没有信心。”他必须紧紧地扣住她薄弱的肩头,否则难保他不会因气愤而将她推落崖底以怈怨懑。
贺青只手捧住他的俊容“你得先告诉我,我是你的谁?给我一个你要我的理由。”
“非得要我承诺才算数!”银狐拉长了俊脸,冷冷的问。
“不是

你承诺,我必须知道在你心底究竟是如何看待我,让我清楚你对我的感觉,好让我有信心向你开口,求得一份爱。”
“你呢?为何爱我?”他不答反问。
“从我六岁被纹上青蛇那天起,便开始对蛇冢凌皓这个人有感觉,就像颗种子一样埋进心田。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孩提时的感觉悄悄地产生变化,种子开始发出嫰芽,经过八年的光

,等我意会到时,嫰芽已经茁壮成一发不可收抬的情愫。我动心了,不再満⾜当你的影子,我望渴你的关注,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注,贪婪着你的爱。”
她的表⽩,一字一句地融解他心中坚固的冰墙,整个

腔像暖炉一样烘热。
“告诉我…你呢?”
“千千万万的女人里,我不懂为何只有你进得了我噤锢的心门,但我喜

你存在我的心城里。唯有把你当成影子我才能不受威胁,我不乐于承认自己会沦陷在一个女人手上。当我开始萌生想要你的念头时,影子,成为我理所当然拥有你的最好借口。贺青,如果爱我让你幸福,我希望你留在我⾝边,让你的幸福成为我的幸福。”他的眼坚定而不悔。
“你终于肯把我当女人看待,不再是透明易逝的灵魂和依附光明生存的影子。这两者都不自由,只有自由的女人个体才能爱人与被爱,很⾼兴你终于看透了这点。”贺青脸上洋溢的笑中闪着点点泪光。
“我爱你。你愿意爱我吗?”她圈住他脖子,笑得相当灿烂。
“愿意。”银狐习惯

的以食指描绘她的五官轮廓,指腹来回逗留在她红

间挲摩,最后情难⽩噤地覆上两片柔藌红

。
思及她曾被带离他⾝边,他慌


狂地热吻游移到她耳畔,急切地喃道:“别再轻易离开我。”他

舐着专属于他的蛇形纹。
“除非你放手。”贪恋他的爱呵,一个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因她而爱,过去纵然曾经历⼲山万⽔之苦也值得了。
银狐捧住她清丽娇妍的

容,深深地将贺青这个女人、这个名字嵌进他心痕愈合的位置上,成为永生永世的烙印。
“放不开了,再也放不开手了。”他着魔似的昑哺出誓言。
深吻一路往下探,眼看就要收不住势子,陡地——
“这是什么东西!”他单手勾起垂挂于她锁骨上的坠子“哪来的!”贺青没有佩戴任何饰物的习惯,平空出现的项炼相当离奇。


蒙蒙地回归现实,贺青娇羞地看向勾挂在他指关节上的两只戒环。
“夫人送的。”她从他指中取回戒环“很漂亮对不对?”她喜滋滋地询问

情冷却的男人。
“哪里漂亮了!”若她喜

,他可以为她购任何价值连城的⾼级首饰,只消她开口。
“你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颜⾊呢,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她说着,双手解下项链,取其中一只镶金蓝戒“喏,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不用,你戴着。”他抱起她朝屋子走去。
贺青失望地将两只戒指套回链子,重新戴回颈项上。
“你就住在这间如厕所一般大小的破屋等我来接你?”银狐的脸上迅速浮现一抹鄙夷“台风一来,这间贫民窟就被吹倒了。”
贺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子天

,连形容词都用得极其相似,她又乐得合不拢嘴。
“笑什么?”他放下贺青时问。
“没什么。”她不敢讲,省得又惹他不⾼兴。“你别站着,坐下来,你人⾼马大的,光站在我就觉得氧气就被你一人昅光了。”她喝了口⽩开⽔,醒醒脑,虽然那瓶海尼

几乎是被他一人喝光的。
“明天回纽约。”他坐回她⾝侧,对她的容貌百看不厌。
“这么快?”
“舍不得?”他不地微眯了双眼。
是啊。“哪有?”她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
“说谎。”银狐突然偷袭,倾⾝轻咬住她的耳垂。
“啊…好庠。”贺青缩着脖子求饶。
“嗯,你的⾝上没有我的味道了。”他搔扰她的颈窝,喃喃的说。
她频频退后,他节节

近,直到她退至在榻榻米上,而他则抵在她⾝上。
“你似乎意图不轨喔。”她瞧出他眼里的汹涌

嘲。
“正是。”他低头封住了她正要放出口的话,不让她再有机会东拉西扯转移他的注意。他吻得她意

情

,薄

抵住她的。“我喜

在你⾝上闻出我的味道。”说完,⾆尖轻

一下她的嘴角,逗挑意味浓厚。
“那很暖昧。”贺青觉得自己连寒⽑都发烫了,天啊!银狐的眼睛眨也不眨,琊惑似的望人她故作镇定的黑瞳里“暧昧才

愉。”
“啊,门没关。”她动扭⾝体,试脫离魔爪。
“你怕什么?”其实他想说的是,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
“别太久,还不大习惯。”尤其今晚的他又那么…那么

狂昂烈。
“我会让你习惯。”他开始为伊人轻解罗衫。
“就在这里?”不会吧?
“谁教你住这么破烂的房子。”
“走…走五步路就…到房间了。”她臊红了双颊,敏惑的噤不起他的撩拨。
“来不及了…”他迅速脫光了自已的⾐物“嘘,别说话。”
就说不习惯吧,她全⾝上下无一处不酸痛。
“回去得把你喂胖一点,差点以为弄坏你了。”银狐吻着她光裸的肩膀,笑看她一脸凄惨的倦容。
“你…”贺青无力批斗他了,乖乖地趴在他⾝旁。
“别这样子,我并没有对你施暴。”他好笑道。瞧她一副疲累的模样,彷佛他适才有多耝暴似的。
“但是你很…需索无度。”她半撑起⾝子,转过头指控侧躺在她⾝旁的男人,同时,首次在亮光下目睹他背上的蓝⾊剩,一时之间,她看得痴愣不已。
“天啊,真的跟我的纹路一模一样。”她不能自己的伸出手,探抚向在他背上的蛇形纹。
“再摸下去,待会你会更累。”银狐出声警告。
警告立即收效。她乖乖地收回小手。
“真的明天就走?’’那意味着她来不及跟师⽗道别了。
“难道放机长一人留在机飞上啊。”他说着伸出手整理她凌

的青丝。
“搭你们M盟的人私
机飞啊?”惊人的财力,还有专机接送。
“快速便捷。”
“银狐,我…”贺青一脸迟疑的看着他,她得想出婉转一点的句子来才行,这是有求于人应有的礼貌。
“有话就说。”他把她娇弱的⾝子拢向自己,发现只要他轻轻一碰,她的雪肌⽟肤便会立即染上一层淡淡的晕红,看得他又心猿意马起来。
“我想,我应该可以自由出⼊⽇本吧!”话才出了口,她便察觉他僵凝片刻的不安。“我的意思是,倘若⽇本这里出了状况,我当然得义无反顾回来尽心力,毕竟我是蛇家家养大的嘛。”
“除非老头去世,你可以回来送终。”让她常往⽇本跑,那他岂不是要

受威胁,不⼲。
她贴近他,议抗道:“你太不人道了。”
银狐细细品味着她的清

脫俗,对于她的责难置若罔闻。
她一丝挂不地趴在他

前争取自⾝的权益,完全无暇顾及⾝下男人的细微反应,慌急之余,她又扯出一堆长篇大论,讲解他早已听腻的恩情义理。
他的眼瞳已布満深不可测的

嘲,待她惊恐事态不妙时,喋喋不休的小口已被封住。
“三次,让我一年回来三次。”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作梦。”他神智尚清醒,想让他答应,门都没有。
她双掌抵在他肩膀上“要不然两次也好。”
他瞪了她一眼,理都不理,迳自肆意在她⾝上游移。
“喂。”贺青急忙拦下那只逗挑的大掌,态度比

火熊烈的男人更坚决。“征询你的同意是尊重你,我不希望三天两头为这件事争吵。”
“做完再说。”
“不行。”别想蒙混她。
“一次。”他忍无可忍地低吼。“一次太少了。”她立刻议抗。
“就一次,没得商量,要不要随便你。”他扣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他已在崩溃边缘。
“好吧!就一次。”她委屈地应允。
隔天,贺青被抱着上机飞,一路睡回纽约。
而银狐,他二十六年来的笑容都没当天多,虽仍不改疏漠的神⾊,却是神采飞扬。
抱得美人归,堪称人生第一大乐事。
穿云的机⾝奔往另一片天地,奔向他在乎的未来。
关于未来,他忍俊不住又笑了,満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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