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厨房里,文依恬哼着歌曲在炒菜,她做了五菜一汤,每样都是康麒安最爱吃的菜。
看看时钟,七点半了,她特意晚些做好饭菜,因为她想康麒安公事繁忙,应该不会那么早回家。看看餐桌上⾊香味俱全的菜⾊,她笑得好満⾜。
康麒安一定没想到她会做菜了,想到他惊讶的表情,文依恬笑得更开心。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她似乎大邋遢了。她匆匆到浴室快速洗个澡,吹乾头发,到卧室换上今天买的新⾐裳。她没花费太多钱买⾼贵的⾐服,只选购了些简单的休闲服和两件长裙,居家外出皆适合。
梳理了头发,整了整⾝上的⽩⾊棉布洋装。她没穿鞋,只套了双厚袜子,她的脚一向怕冷,但有厚袜子和长⽑地毯,她不觉得冷,而这样的她看起来好像女生学般清慡可爱。
东弄弄、西做做,时间也八点多了,康麒安还没回来,她担心饭菜会凉了。
坐到餐桌旁,她看着満桌子的菜,耐心地等着这房子的男主人回家。
九点钟过去了,十点钟也过去了,文依恬依然坐在餐桌旁,眼前的食物动也没动,而且也冷了。
十点半了,文依恬明⽩康麒安不会回来吃晚饭了,她动手将菜封上保鲜膜送到冰箱里。她又没和康麒安约好,他不回来吃饭那是当然的,这些菜就留到明天再吃吧。
收拾好后,她换下了特地穿上的洋装,穿上一套家居服。她蜷缩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等康麒安回来。
文依恬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电梯叮咚的声响才醒唤她。
她睁开
?鞯乃?郏?吹娇调璋泊拥缣葑叱鍪保你砩暇颓逍蚜耍?泵ζ鹕硪你铀你br />
但是蜷曲太久的脚一时无法随心所
地移动,她一站起,人立刻不稳地向前跌倒,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茶几。
康麒安看她跌倒了,急急地冲过来将她扶起。
“你有没有怎样?”
文依恬
被撞到的额角,她只感到头昏,倒没有多大的疼痛。
“还好,我没事,不要紧的。”康麒安満脸的关心让她好开心。
康麒安仔细地检查她的额角,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连瘀青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看见她额头敲到桌角的,还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而文依恬一向细⽪嫰⾁的,只要轻轻一碰都会青紫个好几天,为何这回却一点事也没有?
“麒安,是不是青紫的很大片?很吓人?”文依恬看到他眼里的讶异忙问。
康麒安缩回手,淡淡回答她:“你自己到镜子前看看就知道了。”
文依恬跑到穿⾐镜前观看。咦,怪了!她的额头好端端的,既没红没肿也没瘀青,一点事也没有。她自己也感到惊讶,莫非这和发生在她⾝上的怪事有关?
想不通,她也不愿多伤脑筋,她跑回康麒安⾝旁,吐吐⾆笑了:“竟然没事耶,真是幸运呢。”
康麒安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文依恬一眼,随即又换上淡漠的神情,走向卧室。
文依恬跟在他后面柔声问:“你吃晚饭了没?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我煮消夜给你吃?”
康麒安没回答,正脫着⾝上的⾐服。
“你想澡洗是不是?那我去帮你放澡洗⽔。”文依恬语句温柔,人转⾝走向浴室。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康麒安冷冷地拂去她的好意。
“哦,好。那还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吗?你尽管说,别客气。”文依恬小脸上仍是不在意的笑容,关心地问。
“觉睡,别来烦我就可以了。”康麒安不带感情地撂下话。
又是叫她别烦他。文依恬眼儿有些泛红了,却仍強打着笑脸,乖巧地点点头。
“好,我去觉睡,不打扰你了,晚安。”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好再和康麒安同挤一张
,走到放在
边地上她新买的睡垫躺下,盖上她新买的厚棉被,她很听话地马上闭上眼睛觉睡。
她的温驯让康麒安一时愕然,他握紧了拳头,头一甩,走⼊浴室。
她该死的听话,竟让他有了愧疚感!
康麒安在浴室里冲澡,由头洗到脚,仍洗不去心中那分莫名的心疼;为了他拒绝文依恬的好意,让她眼里泛起了泪意。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他的冷漠无情到哪里去了?怎能为她一脸的委屈而心软呢?他不能!
冲完了澡,擦乾⾝体,他一样是在
间围了条浴巾即走出。不自觉地往文依恬觉睡的地方瞄了眼,她整张脸几乎都掩在棉被底,只露出头发,她不会闷死吗?
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很关心她,他不由得又暗骂了声,该死的!
穿上了休闲服,他觉得有些口渴,便晃到冰箱前打开要拿饮料。
冰箱里的丰盛景象让他皱眉,她⼲嘛买那么多菜回来占地方?她会做吗?似是回答他的问题,他看到了被保鲜膜封住的几盘菜。
宮保
丁、葱爆虾、醋溜鱼、青椒牛⾁、开
⽩菜,怎么会有这些菜,分量还那么多,似乎没动过;而这些都是他喜
吃的菜,难道这是文依恬做的?从不踏⼊厨房一步的千金姐小会做菜了?有可能吗?可是早上她不是做了三明治吗?
康麒安拿出一罐啤酒后关上冰箱,打开啤酒喝着,眼睛在厨房里巡过一遍。本是空空的架上摆上了盐、糖、酱油等调味品,而且都已开封了,锅、铲也有用过的痕迹,炉上还放着一个锅子。他打开看看,是海鲜⾖腐场,也是他爱喝的汤。
种种的证据都显示,文依恬真的会做菜了,而且还做了许多菜等着他回家吃;等不到他回来吃饭,她也没生气、没发火,什么都没多说,还尽心想伺候他。
变了,文依恬真是变了,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了。
康麒安怀着复杂的神情走回客厅。对于她的改变,他只能用惊讶两个字来形容,除此之外,他不准自己有其它的感觉。
电话铃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康麒安伸手接起。
颜晴舒柔柔的嗓音传来:“总裁。”
“晴舒。”康麒安听出了来电的人。
“总裁,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爸妈都很喜
你,回家后直夸机总裁的好呢。”
“这是应该的,他们是我未来的岳⽗、岳⺟了,当然要他们喜
我才好。伯⽗、伯⺟睡了吗?”
“嗯,睡了,睡前爸妈要我打电话向你道谢。”
“别和我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觉睡吧。”
“好,总裁晚安。”
“晚安。”康麒安挂上了电话。
一口气喝光罐里的啤酒,康麒安将空罐丢⼊垃圾桶。颜晴舒这通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提醒了她的存在,而他和文依恬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站起走向
,他该觉睡了。
不过躺在
上时,康麒安仍是忍不住转头看向睡在地上的人儿。由这角度可以略略看到她的脸,她两眼紧紧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不过他似乎看到她脸颊旁的泪痕,和有些红通通的鼻头。她爱哭的习惯好像还没改掉。
愧疚感不自觉地又从心中油然生起,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容易受到她的影响呢?
该死的,他忍不住又想骂人了!
第二天一早,康麒安被一阵阵香味叫醒,那是牛⾁香,再加上
油面包的香味。他第一个念头便是看向旁边的地铺,垫子整齐叠成一小块,上面有折好的棉被。他从
上坐起,看到厨房里有个娇小的⾝影正来回忙着。
嗯,这牛⾁片真的很香,看来这个汉堡会很好吃。昨天的不愉快她都忘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看到这种景象,康麒安一时间会以为文依恬还是他的
子,她正细心地为丈夫准备早餐,但马上他又哑然失笑,自己在作什么大头梦,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听到笑声,文依恬忙走出厨房,手中还拿着锅铲。看到康麒安醒了,她笑着道早安:“你醒了啊,早安,我正在帮你准备早餐;一会就好了,你快起
刷牙洗脸、换⾐服吧。”说完,她又转回厨房忙。
康麒安呆了一呆,回过神后低咒了声,跳起冲⼊浴室。他需要冷⽔来冷静一下了。
做好了配料丰富的大汉堡后,她又煮起咖啡来。以前她唯一会的手艺就是煮咖啡了,康麒安最爱喝她煮的咖啡,总说她可以开店卖咖啡了。想到以前的甜藌,她就能忘了康麒安现在对她的排斥。
文依恬将大汉堡放⼊昨天买的便当盒里,顽⽪地拿起蕃茄酱在汉堡上添加图样,再将煮好的咖啡放⼊
精倒⼊保温壶中。康麒安喝咖啡是不加糖的,这些咖啡够他一个早上喝的量,她也没忘记他向来是把咖啡当开⽔来喝。
准备好了,看着成果,文依恬満⾜地笑了。
康麒安也准备好要上班了。他沉着一张脸,就算感动于文依恬的努力,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接受。
他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开他走⼊,正要关上门时,一支小手按住了开门钮,一个黑⾊的提袋送到他面前。
“袋子里面有早餐和咖啡,你带到公司吃吧,希望你今天一天都很顺利,拜拜。”
文依恬快速地将提袋放⼊康麒安手中,人退出电梯后马上放开按钮,再向他摇摇手,看着电梯门关上下降。
这样一来,康麒安就无法拒绝她的早餐了。
犹如打了一场胜战般,文依恬快乐地手舞⾜蹈,笑得好⾼兴。
电梯门关上时,康麒安才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个提袋,转念想将提袋还给文依恬时,电梯已经到达地下室了。他又不想再上楼,不得已,只好拿着提袋走向车子,带着提袋上班。
一走⼊他的办公室,一份丰富的西式早点已经放在他桌上了,是陈秘书每天早上都会为他准备的早餐。
他将文依恬
给他的提袋放在旁边的桌上,拿起陈秘书准备的咖啡要喝,想到文依恬说她将泡好的咖啡放⼊提袋里。
他有些好奇地打开提袋,里面有个便当盒和保温壶。他拿出便当盒,看着上面的可爱花样忍不住失声笑出。老天爷,他有多久没带便当了,若让别人知道他堂堂康民集团的总裁带便当上班,不笑坏人了。
他对便当没趣兴,先打开保温壶倒出里面的咖啡,一阵醉人的甘醇香味扑鼻,康麒安忍不住深昅一口香味。好香,他好久没闻到如此醇美的咖啡香了。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咖啡,浓醇带着淡淡
香的黑⾊
体顺喉而下,熨平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満⾜地再多喝几口。好喝,真是好喝,恬活煮的咖啡真是没话说,好喝得让人无法抗拒,谁也比不上,这才是真正的咖啡。
喝了半杯咖啡解过咖啡瘾后,他才打开便当盒,看文依恬为他准备什么早餐。
当他看到便当盒里的大汉堡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汉堡⽪上还用蕃茄酱画了支小⽩兔,那是文依恬的代表动物,她最喜
的就是小⽩免了。
因为这支小⽩免,让康麒安食
大振。他咬了口大汉堡,⼊口味道真
,比起外面卖的汉堡好吃多了,在国美短短两年能学到这么多东西,他真要对文依恬刮目相看了。
他三两口就吃完了大汉堡,胃里的
満感让他心情很好,这个早上,他做起事来都非常起劲。
好心情延续了一整天,他今天也真如文依恬所说的一切顺利,真是承她贵言了。
“孟伦,一整天都没看到你,你在忙什么啊?”陈维真拿着一叠文件正要送上二十六楼给总裁批示,看到从电梯走出来的蔡孟伦,她笑着打招呼。“我去看康豪饭店宴客厅装修的进度,又去印刷厂看喜帖印的如何。总裁将他的婚礼全权
给我负责,我不忙才怪。”蔡孟伦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斯文的脸上带着疲累。
“那的确是件很累人的事,你多担待了。”陈维真笑笑地拍拍蔡孟伦的肩膀给他打气,接着就要上楼。
“维真,总裁今天的心情如何?”蔡孟伦叫住陈维真,先向她打听。
陈维真忙不迭地点头笑着回答:“好,很好,总裁今天心情是出奇的好,做他秘书一年多来,我第一次看到总裁笑得那么开心。看到总裁的笑容,我才发觉总裁真的很帅,难怪能成为湾台排名第一的钻石单⾝汉了,若不是我已经死会,恐怕一颗心也会黏在总裁⾝上了。啊,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要办,拜。”说完忙踩着楼梯上楼。
总裁心情很好,那表示总裁昨晚和晴舒的⽗⺟谈得很愉快了。这个事实让蔡孟伦浮起了一个苦笑,心情低落地走回办公室。
他注定是空相思一场的。
文依恬在楼下的书店里逛了一整天,查阅了所有关于灵异学的书籍,就是没有发现有记载像她这样奇怪的例子;她既不属于灵魂出窍,也不是借尸还魂,她竟是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活蹦
跳、一个在医院里奄奄一息,若她现在回到医院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昏
不醒的她好过来?还是两个她吓死了医院里的人呢?
想是这般想,但不知后果的事她不会傻得去做,她既然时⽇不多了,她就要好好留在康麒安⾝边。
她掌中的生命线又少了一截,她只剩下二十八天的命了,在这二十八天里,她会尽量陪在康麒安⾝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到了晚上,她又在厨房里切切洗洗,要弄一顿丰富的晚餐等着康麒安回来吃。
就算他没回来,她也会继续为他准备下去,直到她的生命终了。
今天依然是五菜一汤,一样全是康麒安爱吃的菜。这些菜都是她离婚后才向钟妈学的,到了国美后,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她就研究食谱,这已经成为她的嗜好了,而她的心愿就是做菜给康麒安吃,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她就很満⾜了。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会紧紧把握住。
她俐落地在厨房里忙碌,一会儿工夫,五道香啧啧的菜就端到餐桌上,她还做了小饼乾当饭后点心。
康麒安这里真不错,厨房设备样样齐全,他婚后会住在这里吗?可是这房子没有一丝新房的喜气,在他的⾐柜里也没发现女人的⾐服,表示康麒安不是随便的人,这让她心情好过了许多。
但是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管婚后他们会不会住在这里,这个家还是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到时候她就必须要黯然引退了。
想到康麒安结婚,新娘不是她,文依恬就心痛难忍,不过她很庆幸到那时自己恐怕已是没命见到这一幕,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文依恬凄楚地笑了。
“你笑什么?”
一个淡然的男子声音惊醒了她,文依恬忙转头看去,康麒安正站在电梯旁,一手拎着黑⾊提袋,另一手揷在
袋里,模样帅气地看着她。
“你回来,真的回来了!”像发现新陆大一样⾼兴,文依恬冲向康麒安。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来了。”康麒安仍是冷冷淡淡。他受过太重的伤,对她,他不会再轻易卸下心防。
“你…你吃饭了没?”文依恬満怀希望地问。
康麒安挑眉看着她,意思像在反问,她问这么多做什么?
文依恬忙解释着:“若…若你还没吃饭,我做了一些饭菜,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她问的小心翼翼。
康麒安耸耸肩,不太有趣兴的脸⾊。
康麒安没拒绝,文依恬就当他是答应了。她忙将他拉到餐厅坐好,接过他手中的提袋放在一旁,立刻添了两碗饭来,一碗送到康麒安面前,还为他夹了颗凤梨虾球放到碗里。
“你吃吃看好不好吃?”请求的语气。
康麒安拿起筷子夹起凤梨虾球咬了口,在文依恬的紧迫盯人中呑下。
“如何?好吃吗?”文依恬急问。
“还好。”康麒安淡淡回答,顺势继续吃饭。
文依恬的笑容有些蒙了尘。只是还好吗?她以为康麒安会说很好吃!会夸机她的,看来是她想的太美了。康麒安吃过那么多大厨子做的好菜,面对她做的家常菜,不嫌弃就很好了,还能奢求他的机美吗?
文依恬收回看着康麒安的热烈目光,自己也拿起碗,慢慢地扒饭吃着,不过吃了两口饭后,她又鼓起了信心;至少康麒安还愿意继续吃饭,那表示她做的饭菜也不会太差嘛,而且吃饭时首重快乐的气氛,她又怎能板着张脸呢?
这一想,文依恬有了笑容她细心地为康麒安夹菜,找话题和他说话,纵使他不太搭腔,她也不以为意地继续聊着。
一顿饭就在文依恬特意营造的愉快气氛中吃完,饭菜全都吃光光,算是给她一个最实际的支持。
文依恬笑着收拾碗盘,轻快地哼着歌洗洗擦擦。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或许从今天起,康麒安就会每天回来吃晚饭了。
她弄好一切后走出厨房,看到康麒安又坐在电脑前办公了,她没打扰他,只将自己烤的小饼乾端了盘放到电脑旁,他会懂她的意思的。
文依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转来转去,刚好看到某个电影台正在播放第六感生死恋。这部片子她已经看过了,也很喜
,现在她有过这些奇特的经历后再看一次,她更是有番不同的感受。她看的好⼊
,情绪随着剧情起伏而
喜、忧愁,也忍不住落泪。
最后,当她看到男主角随光而离去时,她更是哭得伤心
绝;片中的男女主角虽然
两隔,至少他们彼此是相爱的,但当她离开人世时,却只能带走孤寂,她爱的人永远也不会再爱上她了,这教她怎么不难过呢?
将脸埋⼊膝里,她咬着
无声地哭着。
康氏集团国外分公司的公事大都是由网路传回湾台向他报告,康麒安坐在电脑前处理了不少公事后站起⾝转转
,看到盘子里的小饼乾,他顺手拿了块放⼊嘴里。她连饼乾也会烤了,她真是学会了很多东西。
已经十一点多了,康麒安想去澡洗,走向卧室时,他注意到文依恬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脸低低地埋⼊两膝间,这是她哭的标准势姿。
他本来想不管她做自己的事,但走了两步他却放不下心,只得双手抱
走到文依恬面前冷冷问:“你又怎么了?”
听到康麒安的问话,文依恬忙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双脚放下,头还是低垂着力持语气平稳:“没什么,没事,我去澡洗了。”起⾝要从康麒安⾝边走过到浴室。
康麒安想也不想就伸手捉住她的皓腕,大手抬起了她的脸观视。当他看到她肿红的眼眸时,他不⾼兴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哭?”
文依恬忙摇头摇。“没…没什么,我只是看电视看的太⼊
了。”
康麒安听到这个回答,马上便放开她,话里是取笑的意思。“看电视剧也会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多愁善感,明知是假的,还被骗去了眼泪;那实真人生有那么多挫折,你岂不是无法活下去了?若不能坚強面对,就尽早找个男人嫁了,让他为你遮风避雨,这是我给你的忠告。”说完转⾝走向浴室。
文依恬对着康麒安的背影脫口说出:“那你的未婚
一定很⾼兴了,因为她找到了你这个全安又牢固的避风港。”
“那是当然的。”淡漠地回答,康麒安笔直走⼊浴室。
一句“那是当然的”又勾起了文依恬的眼泪,她受不了地冲到屋外。冷风阵阵吹得她微微颤抖着,她抱着手臂、缩起⾝体靠着栏杆坐下,抬头看看天空,灰你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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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郊缚判切牵?绷艘唤堑脑铝量雌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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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月亮再怎么寂寞也有星星相陪,而她就只有自己了,她的处境比月亮还要不如。
有自怜,也有自哀,文依恬就怔怔地望着月亮在出神。
康麒安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正想喊文依恬去澡洗时,却没看到她的人,他找了一圈,透过落地玻璃门,竟看到她穿着单薄的⾐裳坐在外面吹风。
康麒安怒上心头,顾不得⾝上只披一件浴巾就打开落地窗冲出房子。
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文依恬出神的思绪,当她看到康麒安打着⾚膊走到户外,她忙担心地站起跑向他,急拉他回屋。
“哎呀,你怎么不穿⾐服就出来呢,会感冒生病的,快回屋里去。”
两人一同走⼊屋里,关好玻璃门后,康麒安便紧捉着文依恬的手质问她:“你说我,那你自己呢?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跑出去吹风,你以为自己很強壮吗?我先把话说清楚,你若是生病了,我不会照顾你,我会叫钟妈带你离开,到时你就别说我赶你走,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说完,康麒安放开她,大步地走回卧室,穿上⾐服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要出门。
“你…你要去哪里?”文依恬追着他问,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
“你忘了我还有个未婚
吗?”康麒安冷冷地撂下话,搭电梯离开。
而文依恬则是踉跄地跌坐到地上,眼泪又流下。她真是除了哭之外,也只剩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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