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秋——
让人联想秋⾼气慡、天凉好个秋等词语的舒慡季节。
在这种宜人天气下赶路,似乎也不是那么辛苦了…
这是理论。
实际上,这两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头炙烈得能把路人烤

。
气候无法由人

控也就算了,这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土路上,偏偏连棵遮

的树都没有。
织夜与南宮禅挤在一辆流星楼內唯一一辆轻便马车上,尽管有车代步,织夜仍然浑⾝是汗。
为何要特意強调这辆马车的轻便

?
看看车⾝就知道了。
这辆強调车⾝轻巧、马匹省力、风力无阻的马车造价奇⾼,行车速度当然是无可挑剔的快,可却没有一辆马车该有的舒适配备。
为了减少风阻的可能,车蓬第一个就省了下来;为了让马匹能快速又长跑,车⾝缩小成刚好挤得进两个人的空间。
为什么要选马车,不直接乘马?
就是问织夜,她也来个一问三不知。

据他们套马鞍的马夫推测,应该是和那条特制的锁链脫不了关系。
本来嘛!一人专用的链铐分给两个人,这两人还能分的多远?要是两人共乘一骑,马匹又受不了长途赶路,要织夜承认一时没考虑清楚,开解这副锁着两人的链铐,脸又拉不下来,只好来个一问三不知了。
在酷热的天候及颠簸的车途

互腾折下,织夜的脸⾊自然好不到哪去。
转头一瞧,邻座驾着马的家伙竟是面部⼲慡、滴汗未流,织夜比较起自己汗⽔淋漓的处境,忍不住开口询问:“蓝星,你不热吗?”
“还好,这种异常的炎热的⽇子着实罕见哪,把它当作一桩难得的经历,就不会太难受了。”
南宮禅平时的慢手慢脚发挥出令人惊异的奇效,两匹全速奔驰时只能以风驰电掣来形容的千里马,竟被他那只能以“诡异”二字来形容的驾马技术搞得像是老牛拖车般,慢极了。
这点,织夜注意到了。
“还有,为什么两匹快马到了你手里,居然变成两匹慢马?我们都离开了流星楼大半天了,怎么好像只前进了不到十里路?”
“马匹和人一样,需要偶尔放松一下,你老让他们全力奔跑,他们总有乏力的时候。”
“你每天都那么放松,什么时候出过全力了?要是它们被你宠坏了,从此该奔驰的时候只会散步,我就把他们发到厨房去,多少还有点用处。”织夜的暗示非常明显:再混,我就废了你!
“听说马⾁的口感不好,大姐小吃过吗?”织夜的言下之意,南宮禅不是听不出来,只是没必要理会。
“没有。”
“还是不要比较好喔!有没有听过杀屠灵

很⾼的动物,那动物是会报仇的?人家都说老马识途,马起码就有方向感了,再加上大姐小这两匹是从大宛买回来的神驹,更具灵

,要是吃了它们,恐怕会发生不祥的事情。”
“那就让你享用吧!别跟我客气,反正害死他们的是你,不是我。”织夜翻翻⽩眼,有点佩服南宮禅能撒出这么多废话。
“怎么会是我?是你说要发到厨房的。”
“马匹是跟你学坏的。”
“我这么洁⾝自爱,怎会带坏别人。”
“你?哈?”织夜正要数落两句,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的话题似乎不知不觉中被转移了焦点。连忙导回正轨:“废话少说!把马催快一点,两天內我们一定要赶到会合地点。”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缰绳给我,我来!”
一把夺过了缰绳,织夜使力鞭策双马,早已

悉主人驾马习

的马匹们却倏地停下,扬起前脚昂首嘶叫。
“这…这是怎么了。”织夜瞠目。
“你下手太狠,他们在议抗呢。”
南宮禅从愣住的织夜手中轻松拿回缰绳,轻轻巧巧一导,双驹温驯地再度前进,片刻前的狂态已不复见。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织夜只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那可是她乘了数年的专用坐骑耶!
南宮禅只驾了半天车,它们就倒戈相向了?
“既然马儿喜

这个速度,我们只好忍耐喽。”
南宮禅虽然没回头,却嗅得出空气中的火气,被锁链扣住的左手捉住织夜同样被拷住的右手,将一半缰绳塞进她的手心。
“这是⼲嘛?”织夜没好气地问,一颗心却是怦怦

跳。
轻车的体积本来就小,两人坐得很近,被南宮禅这么一牵,织夜的意识刹那间全数集中到他⾝上。
“让你也来感觉一下它们的轻松。”握住织夜的手并未放开。
“⽩痴!缰绳是用来赶马驾马控马的,谁让你净做些蠢事?”织夜哪有空闲去体会马匹的感受,自己的都忙不完了。
近距离下,南宮禅⾝上的气息无可回避地钻⼊鼻腔,清新好闻的味道,不是花香薰香檀香,而是自己更

悉的…
海⽔的味道。
成功辨出以后,织夜奋兴地脫口而出:“你⾝上有海⽔的味道!”说完觉得自己很蠢,赧然地撇过头,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嘲笑。
南宮禅的确是笑了,却是清脆开朗的笑声。
不含一丝嘲讽的开怀笑声,让织夜好奇地转过头来。
我以为你会大骂几声无聊、揣我几脚,然后拿把刀架在我⾝上威胁我加紧赶路,没想到却是冒出怎么句话!哈哈,原来大姐小也是个有趣的人。”
“瞧!这就是你老在海边发呆,怠乎职守的最好的证据。要不是待在的时间海边太久,⾝上怎么会染上怎么

深蒂固的海⽔味?”不知自己是被称赞或贬损,织夜聪明地选择不去回应。
“我喜

海嘛!”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所以海也喜

我啊!”南宮禅笑着点点自己的

膛:“证据就是海⽔把自己的气息留在我的⾝上。”
“无聊!”
“果然骂了。”
“只有挨骂,还不过瘾吧?”
魂勾夺魄的微笑再次扬起,要是南宮禅见到,免不了又是一番警惕,可惜他的一双眼睛专注在路面上,因此错过了。
下个瞬间,织夜从怀中拔起护⾝匕首,抵在南宮禅的脖颈上。
流星楼的人都知道,织夜不会武功,唯一护⾝的那把匕首就是她唯一的武器。这把匕首说特别也不怎么特别,只是金刚打造之后,再以八八六十四种穿肠毒药浸过百⽇的普通匕首罢了。
真的,非常普通。
只要学过几手基础宝夫,不难在织夜使力前夺下它,像半年前有个企图轻薄织夜的男子便成功夺刀,匕首只来得及在颈上划出一道几乎无法辨识的淡淡⾎痕,不过那个人却也因此当场化为一具冒出黑⽔的腐尸如此而已。
真的真的,是把非常普通的匕首。
“接下来该做什么,需要我说吗?”
织夜平静地望着南宮禅俊朗的侧面,看到好几滴大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缓缓下滑,最后落在她那柄泛着诡异光芒的匕首上。
“大姐小要快,我们就快,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办。”
南宮禅加紧催马,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呼啸而去。
疾驶中的马车猛地停下。
织夜张口

问:“怎…”
她话还没问出口,南宮禅忽地一把抱起织夜,往树林深处奔去。
“你在做什么?”不由得织夜不惊讶。
“听,有人在哭。”怀中多了个人,南宮禅仍是箭步如飞。
织夜竖起耳朵:“我只听到风声。”
“我听到了,是女子的哭声,”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
“那又怎么样?”同情,这个字眼从来没有进过织夜的脑袋:“赶路要紧,有人喜

躲在林子里哭,就让她哭得够。”
“哭声很悲切,说不定是遇上什么歹人…”
“哼,你以为流星楼是善堂?既然做了杀手,就该有杀手的冷酷!路见不平这等闲事,留给别人去做!”
“还是去看看吧!”
“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得先打开我的手铐。”
“休想。”
“那就没办法了。”
言谈间,南宮禅已抱着织夜来到哭声的来处。
只见一名年轻妇少正望着⾼⾼的岩壁嘤嘤哭泣。
陡峭的岩壁石

间,一株奇形怪状的银⾊小草

风飘摇,似乎就是妇少凝望的目标。
“请问…”
南宮禅关切的询问尚未出口,已被织夜的冷冷喝问打断:“喂,那边的那个女人!你不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跑来这种鬼地方哭个什么劲?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妨碍到别人了?”向南宮禅发脾气只回气坏自己,织夜惯于迁怒他人的习惯出了流星楼后依然存在。
“我…我…”妇少被织夜这么一喝,眼泪流得更多了。
“大姐小歇会吧,这里

给我。”南宮禅连忙把织夜推到⾝后,免得受经的夫人泪流成河。
经过南宮禅温言软语的安慰与循循善

,妇少哽咽着说出自己守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她丈夫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必须在四十八个时辰之內采来金银草,才有希望治愈。
妇人好不容易来到此处,却发现那金银草生长在峭壁之上,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攀上绝壁去?眼见大夫给是时限只剩一个时辰,她愈想愈难过,想起夫

多年恩爱之情,一时难以抑制,便放声大哭,想不到会引来南宮禅和织夜。
“就是那株银⾊的草吗?”南宮禅抬头望着岩壁。
“是的。”妇少悲切地回答道。
南宮禅忽地抱起织夜腾⾝而起,优雅的几个转折便蹬上金银草生长之处,伸手摘了下来。
“这样你丈夫就有救了。”两人安然落地,把草递到妇少面前。
织夜却在一跃⾼一落地转眼间惨⽩着脸,难以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妇少抖着手接过。
“快点回家吧,迟了只怕要糟。”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妇少千恩万谢,走出几步忽然大叫:“啊!”
“怎么了?”南宮禅回头。
“我的马…跑掉了…”
“你家离这里很远吗?”
“没有马儿代步,少说也要走上半天…”妇少跌坐在地,颓丧地掉着眼泪:“怎么办?怎么办?就是有了金银草也赶不上了…”
“慢着!”仍心有余悸的织夜抢在南宮禅之前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答应!”
“好人做到底,我们就送她一程吧。”
“还是那句老话,流星楼不是善堂,你⾝为组织的一份子,就该遵守组织的规定,凡事以任务为先,我们有路要赶,可没时间在这儿散步闲逛做善事。”妇少哭得再悲切,也动不了织夜的铁石心肠。
“可是…”
“没有可是!”
南宮禅仰起头望了望天空,然后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痛哭的妇少,最后转⾝瞧向板着脸的织夜。
突然间,笑了。
织夜心中顿时警惕大起!这小子笑个什么劲?
“我就是要送她回家,大姐小要是不⾼兴,大可自己先上路。”说完,大步向妇少跪坐的方向走去。
“做梦!我才不会中你的计,要我打开锁链,没这么容易!”被链条一拉,织夜就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跟着行动。
“那我们就赶快把人送回去,时间紧迫呀!”
“你也知道时间紧迫啊…”
嘀咕着,织夜紧跟在南宮禅⾝后。
见南宮禅对妇人一路好言劝慰的模样,看着看着,织夜心底火气莫名上涌。
这家伙倒是很和颜悦⾊嘛!对着一个见面不到一盏茶工夫的陌生人,也能如此温柔亲切,可看看他对待认识三年的自己却是…
等等,她在想什么?
他对别人跟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那又怎么样?
链条叮叮当当地响着,织夜呆呆凝望锁住两人的银链,向来装満振兴家业计划的脑海此时只是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有些发昏。
平心而论,南宮禅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差到哪儿去,甚至说得上恭敬——只是看可她就跑,満脑子从她⾝边溜开的念头而已。
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过去三年,都是这么过了。
那么,为何现在还会在意。
南宮禅做在车上,缰绳在手,低头望着站在车旁发呆的织夜。
“大姐小怎么不上车呢?”
“你要我上车?”
“对啊,再不快点,我们是迟定了。”
“你…”织夜上下左右打量南宮禅一遍,乌黑的美眸蒙上一层怒气:“你教我做哪儿?你⾝上,还是她⾝上?”
南宮禅看向坐在⾝旁的妇人,狭小的车体再无余位,这才恍然大悟:“瞧我笨的!居然忘了这件事。”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那就委屈大姐小暂时坐在我⾝上把。”
南宮禅无所谓,织夜就大有所谓了。
“要我坐在你腿上?休想!”
“这为娘子的家就在附近,我们马上赶去,花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到时你就可以做回原位了。”
“问题不在这里!”
“那是哪里?”
织夜分不出南宮禅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闹她,只知道自己快被这个一脸无辜的混蛋给气炸了肺!
他到底有没有常识?一个⻩花闺女怎么可以大剌剌地坐在男人的腿上,尤其当这个男人还不是她的情郞或夫君的时候?
先撇开那些烦人的礼数不谈,像个柔弱小女人般窝在南宮禅怀里——开玩笑,这么个代表服从的屈辱行为,她死也不⼲!
更重要的是,他驾的是她的马、她的车,凭什么要自己听从他的吩咐?
“看来请大姐小坐在我⾝上,是太委屈你了。”南宮禅不知安了什么心眼,居然转头问妇少:“这位夫人,大姐小不肯上车,我们就没有办法出发,马车上空间实在不⾜,可不可以委屈夫人坐到我腿上?”
“一切听从恩公吩咐。”妇少但求早点回家,二话不说点了头。
“那请你挪挪位置,好让大姐小…”
南宮禅话音刚落,怀里已多出一个纤细柔弱的⾝子。
“还不快走!”织夜寒着脸,尽量在南宮禅腿上维持端坐的姿态。
“你不是不愿意吗?”南宮禅笑着驾车。
“谁说我愿意来着?”
听出南宮禅的笑意,织夜的脸⾊更不好了。
要不是不想让这个満脸泪痕的妇少的处境雪上加霜,被南宮禅⽑手⽑脚,坏了流星楼的名声,她才不会轻易低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
一旦为自己的行为找出解释,织夜的心情便恢复了过来。
连人家的死活都漠不关心,又怎会担心人家是否被吃⾖腐?流星楼的名声好坏只跟暗杀成功率有关,哪个委托人会在意组织成员是否在外胡天

来了?就是奷杀掳掠又如何?只要够強够狠,就是委托人眼中的不二人选。
关于这些,织夜完全没有想到。
要是平常的她,哪会如此耝心?
问题是,眼下可不能与平时同⽇而语啊!
原因,就在于那双紧紧圈住她的有力臂膀。
南宮禅要驾驽马匹,又得稳住她不让她落下,如此一圈,双管齐下、皆大

喜。这点道理,织夜的大脑自然是明⽩的。
可惜她的心却不受管束。
不知为什么,织夜的心怦怦直跳。环住她的是

悉的海⽔味道掺着一些她无法辨别的气息,混合而成专属与南宮禅个人的独特空气,要离得很近之时才闻得到,一种让人不自觉便深深沉

的气息…
情不自噤往⾝后的他靠了过去。
下个瞬间,织夜感到南宮禅圈住自己的双臂收紧了些。
被围在南宮禅的怀里,不但没有意料之中的不适,反而比一个人坐着要清凉许多,怎么两人挤在一块,竟比一个人还凉?早知如此…听着⾝后

膛中強劲的心跳声,织夜仿佛被催眠般缓缓合上双眼。
察觉怀中人似乎异常的安静,南宮禅低头一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笑了,十分温柔地笑着。
打从马车驶出流星楼,就没有停止过抱怨天气闷热的织夜,终究还是静静睡了吗?总算不枉他耗费內力,运出丝丝不伤害人的寒冰真气,以消解她忍受了大半天的热燥…
方才他会向妇少提出挪位的要求,多少揣度了织夜的心态,算准了她不会容许自己的领土遭人占领。
对这个支配

強烈的女人来讲,车位固然是她的领地,而他这个人…也该算是。只不过,她要的是他的功夫,以及又这⾝功夫延伸出来的杀人技术,而不是他的人。
怀中紧抱的暖⽟温香,让南宮禅硬是怔忪半晌。
他一向明⽩织夜是个有本事的人。
瞧,不用她开金口,自己就自动自发地使用真气为她消暑,还认为这是上辈子欠她的,今理生应为她做工偿还。
不止是他自己,组织里许多人都是这么想,只是他们实行得比较实在,而他则是抱着远观的态度。
要不是他无法适应杀手的生涯,或许就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吧。
“可惜啊!”感叹出口。
“恩…吵…”怀中人动了动,似乎是在议抗打扰。
“抱歉。”
南宮禅轻声地说着,再也不敢动弹。
大姐小三个字不是叫假的,就连在睡梦中,也能轻易教人俯首听命呢。
有了金银草,又有了大宛神驹快马护送,妇少的丈夫自然是药到病除,两人要继续赶路时,他已经能下

了。
“多谢恩公,要不是两位的帮忙,我丈夫绝对活不过来。”妇人感

不尽。
“尊夫没事,真的太好了。”南宮禅点头微笑。
“谢这家伙就好,谢我⼲嘛?我又没帮你什么。”织夜冷哼。
“姑娘把车位借给了我,不是吗?”夫人掩嘴笑,想起车上两人亲热相拥的一幕。
“那是权益之策。”噤不住红了脸。
“两位是情侣吧?好亲热呢。”
“才…才不是!”
“噗!”南宮禅很不识相地嗤笑出声。
织夜瞪了南宮禅一眼,后者一脸的笑,还游刃有余地朝她眨眨眼。看在心里,气在心底。
小脚一抬,很没形象地一脚踹了下去!
“呜哇,好痛!”南宮禅抱着脚跳开。
“这是你自找的。”
“人家的腿被你坐了大半天,双脚都⿇掉了,你不知体恤也就算了,还踩我…”伤者委屈万状地埋怨。
“别罗嗦,上车!”
“好嘛,反正我命苦…”
“快一点!”
瞧着南宮禅一脸委屈地爬上车,织夜突然心情大好。
果然啊,踩他真的是会上瘾的!
踩过南宮禅,她的情绪就特别好。
回去以后,可要想法子弄个每⽇一踩的新制度才好…
怀着几许琊念,织夜眯起双眼,甜甜一笑。
南宮禅不小心瞥见,又是一番战栗。
怀中少了份

惑人心的温暖,南宮禅的大脑已经回复正常运作。
织夜这种笑法,绝对有问题!
南宮禅暗暗警惕之余,心里开始策划脫逃之策。
不是他自夸,在流星楼摸鱼三年,他也不是全无长进。
问他学到了什么?
那当然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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