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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安祖烈挂上电话,面露微笑地按了大门的开关。

 “你来了。要不要吃点消夜?”他举起酒杯问刚进⼊客厅的苗沅沅,心里倒有点佩服她的勇气,真敢一个人单匹马的前来。

 她瞄瞄桌上那堆小菜,哼了一声。

 “这么晚了吃消夜,可是会发胖的。”

 他也瞄瞄她。

 “但据我所知,你的⾝材还有发展的空间。”

 这死男人,分明就忘不了曾经占过她便宜,而且还得意得很。

 “我店里的东西比那些好吃太多倍了。”她想扳回一城。

 “所以不屑吃?”

 她固执的点点头。虽然那些卤味小菜是很引她的味觉啦,但士可杀不可辱,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她统统看不顺眼。

 “既然如此,那办正事吧!”

 “你到这里可不是来吃消夜的。”他一口仰尽杯中的酒。

 “我没忘,但话我可说在前头,亦威欠你的钱要如何偿还?”

 他闷声不响地盯着她,眼里的波动十分难捉摸。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到最后你会爱上我,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抵押的是她的⾝体,可不是她的心。

 “你又如何认定屈亦威就一定会再接受你?”他反问。一个和别的男人上的未婚!”

 “我是为了他…”

 “你以为男人有这么大方吗?”尤其是屈亦威。

 “这是我的问题,不劳你费心。就算我最后被他甩了,也是我心甘情愿。”她冷着一张脸。

 她快失去耐了,他说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屈亦威,他们是未婚夫,是要相互扶持过余生的。

 好一个心甘情愿啊!

 他将桌上的菜肴全扫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令人心惊。

 “来表现你的心甘情愿吧!”他绷着脸,开始扯掉领带。

 他要在餐桌上要了她!

 她瞪大眼睛。

 “你要在餐桌上和我…”

 “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是要钱的债主。”只要她不去想餐桌是快乐享受美食的象征,一切一定都会没问题的。

 心里直碎念的时候,一双強而有力的臂膀拦抱起她,尖叫了一声,她人便被横放在餐桌上。她抬头,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像两潭深潭,紧紧牵引住她的心。

 那样严厉的眼光,会为谁绽放温柔呢?再怎么样,他的温柔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她,因为她是屈亦威的未婚,是他的抵债品。

 心中的想法漫无边界的游移,她的⾐服已经被他一件件的剥落,当她的眼光飘到一旁,四落的⾐服提醒了她,她已经变成他待尝的鲜味。

 她移到他脸上的眼光没有一丝的犹豫,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和别的男人做过爱,”他显得愤怒,她的表现太镇定了,除非她早巳悉这种亲密的男女情事。

 “没有。”

 “你不怕?”她的神⾊太悠然自得了。

 “怕什么,这是我对爱情的奉献。”她淡然一笑。

 她的笑刺伤了他。她对爱情有奉献,而他是掠夺她清⽩的恶魔。

 “你后悔了吗?”如果她有一点后悔之意,他会放弃,纵使在他⾝下的‮躯娇‬是那样惹他难以控制一波波的火。

 “都说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要完整无缺的走出大门。”

 他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么就别怪他了。

 他欺近她的脸,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那就让我看看你对爱情能奉献到什么地步吧!”

 她一点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眼中清澄的眸光盯住他的脸庞。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清澄布満了对屈亦威无私的奉献。

 他恨、他厌恶,屈亦威凭什么得到她的爱,而他竟然要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才能接近她。

 这种和她合而为一的方式,是不光明、是被施舍的,却也是惟一的方式。

 一波波猛然‮击撞‬他心口翻来涌去的情绪,让他彻底对自己的固执投降了。她不是他的玩具、是他的主宰,而在这一刻,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安氏地下‮行银‬冷面无情的安祖烈,竟被一个面布撒的情网困住了。

 “帮我生个孩子。”

 背对着安祖烈,苗沅沅一听到他开口,一声轻笑便飞出了口。

 “我能问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回答她的是铿锵有力的肯定句。

 她心知肚明,以一个能在上取悦男人的女人而言,她昨晚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強人意。她的技巧不够纯,她的叫声也不够浪,实在是引不起男人、尤其是个⾝经百战的男人的⾼度“”趣。

 “为什么?”

 “我想要。”简短的回答完全符合他的个

 “你想要,我就得生一个给你?”

 “你可以不生,但是这个小孩偿五十万美金。”也许和她谈价钱是比较好的选择。

 五十万美金!她的眼睛倏地瞪大。

 “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易怎么算。”

 她看着他起⾝,在她面前捉起‮袍浴‬往⾚裸的⾝上披,她的思绪竟然飞回昨晚被他的⾝子覆盖在底下的情景。

 “我陪你上一次能抵多少债?”

 “一万。”

 美金!”她的⾝价有那么⾼吗?

 “美金。”他绕到她⾝后。

 果然是安氏地下‮行银‬的负责人,连亲情都能用钱买。”她冷笑一声。

 “怎样,答应吗?还是你想陪我上一百次的?”

 “扣掉昨晚,只剩九十九次。”真要用钱计量,她也不会输他。“如果我一直没‮孕怀‬呢?”

 “五十万照扣。”

 换言之,只要她答应和他生个孩子,屈亦威的债务只剩下五十万美金,二分之一啊!划算的。

 “我要怎样相信你不会骗我?”她提出疑问。没有⽩纸黑字为证,她如何相信他不会出尔反尔?

 她的不信任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他从菗屉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给她。

 “今⽇和苗沅沅发生关系一次,得以扣除一万美金。”她念着上头的字。底下还有⽇期和他的签名。

 这算什么!当作他昭告天下他沾了她⾝体的证明吗?

 “这张纸就能当作证据?”她掀眉看他。

 “我说话算话,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她不知道吗?他已经退让好大一步了。

 “事到如今,我不信你也不行。”

 他咧嘴微微一笑,从后拦抱住她。

 “让我试试在上和你‮爱做‬的滋味,餐桌太硬了。”

 “行,不过你得再写一张字据。”被他大手搂抱着,有一种美好的滋味,但她最终目的她可没忘,也不敢忘。

 他的心底轻叹。要能拥她人眠而没有一丝索债的目的,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人家老给她冠个头衔叫‮妇情‬,这会儿,她真的变成安祖烈的‮妇情‬。而她和别的‮妇情‬不同的是,她这个‮妇情‬还是得到她未婚夫的“恩准”的。不必担心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因为她的牺牲终将换来她和屈亦威一生的幸福。

 真的会幸福吗?她与屈亦威。

 “沅沅姐。”

 她懒洋洋的抬起头来。

 “沅沅姐。”朱亚丽动动下巴,示意她往门口方向看。

 她转头。

 “亦威!”

 屈亦威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神⾊不安地伫立在门边。

 “你怎么来了?”问得尴尬的。

 “我来看你。”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皙的雪颈上。

 “我们去里头谈。”她不想和一个男人谈论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事,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的未婚夫。 “朱朱,外面帮我招呼一下。还有,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们。”

 代完毕,她带领屈亦威进到里头的办公室。

 “这花是送给我的。”

 相对无言数分钟后,她先打开了话题。

 他尴尬一笑,将花递给她。

 又沉默了数秒钟,他才开口:

 “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会有什么事呢。”

 “可是安祖烈不好惹。”他着双手。

 “不好惹你还惹他?”

 听了她的话,他的一颗心险些停止跳动。沅沅该不会中途反悔了?

 “沅沅,我不想的,但是…”

 “没关系,我都决定要帮你了,我不会就这样罢手。”

 “沅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表示谢意。”

 她嫣然一笑。

 “我们是未婚夫不是吗?”

 她犹豫着该不该把安祖烈提议要她帮他生个孩子的事告诉他。

 “沅沅,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他也看出她的神⾊有点不对。

 还是别提了,至少现在让她图个轻松。

 “有空回去看看屈伯伯屈伯⺟,他们很想念你。”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能回去,否则他们会问东问西的,到时候事情不就穿帮了。”他摇‮头摇‬。

 他的顾虑也有道理。她也不在这个时候勉強他。

 “也好,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似乎再谈下去也只是绕着这个话题打转,谈了一下子,她找个借口便送走了他。

 他离开后,她听到自己了好大的一口气。

 “我到底是怎么了!”对自己的未婚夫如此的冷淡。她有一种感觉,她自以为对屈亦威无私伟大的爱正逐渐剥落。

 整理好服装仪容,她走出办公室。

 “沅沅姐。”

 “朱朱,又有什么事?”她感到头在隐隐作痛。今天店里的营运一切正常,怎么老是有一些恼人的事烦她。

 “苗‮姐小‬。”

 “李为,是你啊!有什么事?”说实在的,李为的人还不错,如果他不是和安祖烈的关系那么密切,她会更喜他一点。

 “那个…”李为从回袋掏出一个信封。“烈哥要我将这个信封给你。”

 她—看到信封,心里便明⽩了几分,那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示。

 “他还说了什么?”她拿过信封。

 “今天晚上八点。”

 很像他的行事风格,命令口气,永远不容别人说不。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她扬扬信封。

 李为摇‮头摇‬。

 “没有,没有烈哥的命令,我不会私自偷看的。”

 还算他有点廉聇之心,没有将这种事与好兄弟一同分享。

 “八点嘛,我知道了。”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衬得她的容颜更丽。

 “那我先走了。”

 “不坐下喝杯⽔果茶?”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煮的⽔果茶可是天下第一,你的老板想喝都没得喝,你真的不想喝吗?”

 她的热情很难让人能狠得下心拒绝她的好意,于是李为也很顺其自然的找个位子坐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当然,如果被烈哥逮到他开小差而他还能有命的话,他绝对很乐意喝上几大壶她煮的⽔果茶。

 她笑着走进吧台里,拿出西瓜、苹果、风梨、柳丁等要煮⽔果茶的材料。

 “沅沅姐,我可以问你和那个安祖烈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朱亚丽看那么多人来找她,忍不住好奇的跟进到吧台。

 如果她能够头脑清楚的将她和安祖烈之间的事,条理分明地理个清楚,那才真有问题呢!

 说真格的,她愈来愈不懂为什么和安祖烈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竟然会让她原本存在心中十分強烈的罪恶感逐渐变淡。

 不是安祖烈的魅力強到令她无法抵挡,就是她⾝体里的潜在因子真的有‮妇情‬的成份存在,而安祖烈只不过是开启了她的另一种格罢了。

 她回过神。

 “没事,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有客人来了,你去帮我招呼一下。”

 遣开朱亚丽,她继续煮⽔果茶。

 现在她只想煮好这壶⽔果茶,至于其它的问题,等到问题真的发生时再说吧!

 目前她看不出会有令她伤脑筋的问题发生,等到她替屈亦威还完债,她会⽇到屈亦威⾝边,他们会结婚,而安祖烈索完了债,应该也会回‮国美‬去,回到他的世界,到时她与安祖烈的惟一连系就只有她可能会替他生的小宝宝。

 “你心情不好。”

 苗沅沅缓缓的转过⾝,对着一派悠哉、拿着财经报纸晃来晃去的安祖烈眨眨眼。

 “你注意到了,我要不要感到荣幸?”

 “随便你。”他晃到她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表情。

 烂男人。

 “要不要知道我心情不好的理由?”她双手揷。她当然要问这个问题,因为理由在他⾝上,所以他不想听也不行,她直接说给他听:“你知不知道今天店里很忙,你一句话,我就得来报到,我又不是随传随到的…”她不想说那个字眼。

 他沉着脸没有应答。

 “喂!”怎么,这样就被惹恼啦?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脾气那么大?”

 “当然不是…还有,我今天闹⾎荒,你又DU我过采。”她又不能拒绝。

 他挑挑眉,闹⾎荒?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懂女人的辛苦。

 “我那个来了、我大姑妈采了、我大姨妈也采了,我MC采了啦!”

 “所以你脾气大。”她气虎虎的样子好看的。

 因为她不知道女人那个来了,还能怎么‮爱做‬,她満脑子以为他会叫她学锁码频道表演的⾼超招式,那不如杀了她。

 “好啦,现在要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随便他啦!

 “把那张椅子搬到台。”他率先搬了张椅子,见她一动也不动,他催促:“快一点。”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随他搬了张椅子。天,台!

 “现在要怎样!”她将椅子重重的放下,看着他悠闲地坐下。

 他抬头看看天空。

 “赏月。”

 赏月?

 她纳闷地抬头看看天空,今天的月娘果然娇

 “坐下吧!”

 她也坐下,和他并肩赏月。

 这种情形很怪异,害她的心不安的。

 喂…

 “反正我今天也累了,再说我也不想因为你的心情不好而被你踢下。”

 “我才不会踢人下。”她的心安了。

 “今天的债照抵。”他看着天空。

 她愣了一下,才明⽩他在说什么。

 “不用了,今天免费赠送。”这种对话真的很奇怪。

 “好啊!那就当做我们在约会。”

 他们在约会?

 她満脸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在这个时候转过头。

 “⼲嘛!”她吓了一跳。

 “你再看我久一点,你不怕爱上我?”

 “我…看月亮吧!”她又抬头仰望天空。

 她感觉到他的眼光一直在她脸上,很灼很烫,她的脸被这道无名火烧了几分钟才停歇。

 爱上他?…

 明月中好像找不到解答。

 她一点也没有想过这种画面会发生。

 她,苗沅沅正和安氏地下‮行银‬的安祖烈一块围炉吃火锅。

 “天气冷的。”他的兴致⾼的。

 “因为有这个,所以你认为我一定会陪你吃饭。”她从挂在椅背的⽪包里取出李为给她的信封。

 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

 “管用的,不是吗?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可以买到,包括找人陪我吃饭和替我生一个小孩。”

 她气结。

 虽然她不知道今天这番局面是他花多少心⾎才得到的,但是他有钱就是老子的态度实在让她看不惯。

 “我如果知道今天是过来吃饭,我也不会过来。”

 “换句话说,如果我要你过来和我上,你就没有意见。”

 “至少省事。”她双臂环,生着闷气。

 他陆陆续续将火锅料放进火锅。

 她挪挪⾝子,浑⾝不自在。

 “你多久没有吃火锅了?”

 他想了一下。

 “记不得了。”

 “一定是这样,因为你太久没吃火锅了,所以你也忘记了吃火锅不能在这么拘束的地方吃。”她终于想到让她浑⾝不自在的原因…他们坐在价值不菲的餐桌上。

 她向四周四处寻找合适的地点,看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一处令她十分満意的位置。

 见她搬来搬去的实行火锅迁移大计,他再威风惯了,也无法自在地看她忙而无动于衷,于是他起⾝帮她将剩下的菜挪到茶几。

 “你确定在这里吃火锅会感觉比较好!”他手长脚长,教他窝在沙发吃火锅会不会让他消化不良?

 “当然,吃火锅本来就要挤在一块吃才有味道。”这样才能愈吃愈过瘾。

 —切就绪,等到他要坐下来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被她拉住瞧了老半天。

 “不行。”她看着他‮头摇‬。

 “又怎么了?”位置也换了,⽔也滚了,为什么他还不能吃他想了好久的火锅?

 “你这⾝⾐服不是吃火锅的装备。”

 “吃火锅还有指定要穿什么⾐服啊!”他啼笑皆非。

 “当然喽!吃火锅会热会流汗,你穿得这么拘谨,怎么开怀大吃呢!”她也有她的论调。吃火锅会流汗、沙茶沾料一个不小心会滴到⾐服上、嘴巴四周会沾得油腻腻的,怎么想,衬衫西装从采就不会是吃火锅的最佳装备。

 她打量着他。

 “你总有比较休闲的⾐服吧?随便啦,只要轻松即可,火锅是平民化的食物,不是像法国大餐的贵族食物,简单就好,你要穿內我也不反对。”

 她一下子话说过头了,等到她看到他一脸琊气的笑,她想找个地洞钻已经来不及了。

 他逮到她的语病。

 “原来你喜我只穿內的样子啊!”在他的笑声中,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回自己说话的本能。

 “如果你真的只想穿着內下来,也请你快点,菜都快煮到烂了。”

 他悉听尊便,嘴角噙着化不去的笑意上楼。等到他遵照她的意思一⾝轻便地下楼,好大一碗的蔬菜鱼丸⾁片已经在等他享用。

 很有默契的,美味当前,谁也不想再提任何会破坏兴致的话题。  M.bB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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