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军机飞跑了，蒋光鼎、张治中和⾼兴达急忙又把眼睛贴到观测镜上
空战此时已经结束了，除了首先逃跑的⽇军舰载攻击机，空中只剩下4架中岛战斗机向南逃去，其中还有一架拖着长长的黑烟而第四路军的十二架机飞则无一损伤，蒋光鼎反复查看了几遍，十二架，绝对没错，零比八这样的战绩，让蒋光鼎和张治中乐得合不拢嘴
此时，十二架得胜的歼二中，四架爬升至⾼空盘旋警戒，其余八架开始轮番对地俯冲扫
起来⾼兴达对蒋光鼎和张治中道：“总指挥，张军长，你们先不要乐，一会还有让你们⾼兴的事情呢”
“还有什么⾼兴的事情？”蒋光鼎和张治中都来了兴致
⾼兴达没有回答，而是把双眼重贴到观测镜上，向东南方向搜索起来一会他站起⾝，指着东南方向道：“你们看看那个方向，保准还会⾼兴”
蒋光鼎和张治中急忙又把观测镜转向东南方向随着观测镜的转动，视界里很快出现了一群小黑点，黑点渐渐变大，很快他们看清了，这群小黑点是几十架双翼机飞，从东南方向直奔娄塘上空
这么庞大的机群，蒋光鼎和张治中都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惊讶的都半晌合不上嘴
很快，机群来到娄塘上空，在盘旋了两圈识别出敌我目标后，开始成队地进行俯冲轰炸
“好好好”蒋光鼎连声叫好趴在观测镜上再也不肯把眼睛离开镜头
十分钟后，⻩強兴匆匆地爬上房顶
“总指挥、军长，好消息”
被好消息已经刺
得有些⿇木的蒋光鼎満脸是笑地问：“又是什么好消息？”“孙元良报告，517团已经在机飞配合和地面队部接应下撤出来了孙元良还报告说，我们的空军击落⽇机八架，他们还抓到了三个活着的⽇军飞行员”
“好很好”
蒋光鼎对⻩強说：“告诉孙元良，把⽇军飞行员马上送到蓬朗来另外，机飞残骸要进行拍照，把机飞残骸和⽇军飞行员的照片都
给《zhōng yāng⽇报》和《申报》再通知海上市zhèng fǔ，要通过广播，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让海上市民知道也让他们⾼兴⾼兴要他们知道，我们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可可没有⽩吃海上老百姓的好东西”这机飞可不是十九路军和第五军打下来的，甚至也不是zhōng yāng军空军打下来的，这是第四路军空军总队的机飞打下来的对于⾼兴得有些词不达意的蒋光鼎张治中只好在心里暗笑
“还有”
张治中也对⻩強道：“给委员长和军政部去电报捷，给第四路军空军总队请功”
⻩強乐呵呵第下了房顶，蒋光鼎还有些恋恋不舍地又把眼睛贴到观测镜上
蒋光鼎一边观察着娄塘上空还在轰炸扫
⽇军地面队部的第四路军机群，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兴达：“⾼中校，517团已经就出来了咱们的飞行员们也累了半天，还是赶快回常
，把劲都留到明天早上，那时⽇军机飞肯定会大批出动，轰炸我们穿揷阻击队部那时再狠狠揍小鬼子”⾼兴达笑着说：“总指挥放心，明⽇我们的机飞会全部出动，不仅保证我军地面队部的全安，还会狠揍小鬼子的机飞不过现在那些歼二可不会走小鬼子报复心极強，他们会很快回来找回颜面的”
“哦小鬼子还回来？”
蒋光鼎有些焦急起来，站起⾝，关切地对⾼兴达道：“那还不赶快给⾼参谋长发电，让他多派机飞来，否则小鬼子来报仇这次不会少来机飞，我们会吃亏的”
作为zhōng yāng陆军军官学校教育长对机飞的了解显然要比蒋光鼎多得多，张治中也担心地说：“⾼中校我军的歼二
能虽然远远強于⽇军的中岛式，可是我军的机飞从起飞到现在，也差不多有近一个小时了，如果⽇军的机飞再来，我们机飞的滞空时间是否够用？”⾼兴达毫不在意地说道：“请总指挥和军长放心，我们就是等着⽇军的机飞来报仇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消灭一些⽇军的战斗机，在明天的战斗中快地掌握制空权’
“而且，小鬼子这次也不会来多少机飞，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军加贺号航⺟上的机飞都已经转移到了岸上，现在就在大公纱厂內，总计有中岛式战斗机36架，轰炸机和攻击机72架”
“⽇军的航⺟为了免遭攻击，每天晚上都会开到东南方向的外海，航⺟上的战斗机这个时间是不敢再飞来了，否则他飞回去时天就黑了，不仅很容找不到他们的航⺟，在降落时也容易发生危险从刚才逃跑的⽇军机飞飞回去的方向来看，就是大公纱厂的所以，⽇军再来的机飞数量不会很多，最多也就二十四架到二十八架，我们有准备”
“至于滞空时间吗，我们的強二要短些，⽇军机飞飞来前它们就会飞走，⽇军的机飞只要从大公纱厂一起飞，租界里就会有人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的歼二滞空时间可达5个多小时，再呆上4个小时，时间上也⾜够”
张治中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军的机飞起飞后，即便有人打电话通知常
，可我们在娄塘上空的机飞又怎么会知道？”对于张治中的这个问题，朱光达这个专业人士早就存在疑问，因为这些第四路军的双翼机群来的正是时候，好像他们很清楚⽇军的战斗机刚刚被打跑一样，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他被第四路军空军总队的实力深深地震惊了
⾼兴达并没有回答张治中的问话，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张治中心知这话⾼兴达可能不好回答，也就不再问了
“我们的机群飞走了”这次是一直在仔细观察空战的蒋光鼎喊道
⾼兴达自信地说：“一定是小鬼子在大公纱厂的机飞起飞了”
张治中也急忙把眼睛贴到观测镜上，对着娄塘上空仔细观察起来
此时，不仅強二机群已经向东北方向飞走，十二架歼二也已经开始爬⾼整队又过了一会，从西南方向气势汹汹飞来24架⽇军中岛式战斗机一看就知道，这是来找场子报仇来的
只不过，他们刚刚到达娄塘上空就被凌空而下的十二架歼二冲散了队形，很快就有六架⽇机被度快也灵活的歼二紧紧咬住，在和歼二的追逐中，中岛式显得极为笨拙不论⽇机如何躲闪，只要一被歼二咬住，就再也脫不开几分钟后，就有两架⽇军战斗机冒着黑烟坠向地面
不过，⽇军的机飞数量众多除了十来架⽇机在和歼二纠
，其余⽇机纷纷开始爬⾼，试图重整队形后，利用⾼度优势扭转不利局面可让⽇机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在爬升的⽇机
头就遭到一阵弹雨，从他们头顶上又冲下十二架歼二，⽇机的队形又被冲散而且，內行的朱光达还发现第四路军的这种歼二的爬升也很快有几架俯冲而下的歼二在一个急转弯后，又快爬升，从后面咬住了⽇军的中岛式一场毫无悬念的空战，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结果可想而知，⽇军这次败得惨只逃回去九架中岛
十九路军第一次打进虹口，炸毁⽇军海军司令部烧毁工厂区，
得盐泽幸一跑上船后虹口的蔬菜、大米就再也运不进来了虹口地区的国中人早都跑没了，那里剩的都是⽇本浪人、商人和军人⽇军只好转而从英美租界购买蔬菜、大米和机飞、车辆所需的燃油因为海上 长市吴铁成的议抗，英美租界当局不得已，噤止租界內的任何人再给虹口的⽇军运送各种物资，各国洋行不得卖给⽇军武器弹药和油料不过，租界当局却以人道主义为借口，允许虹口的⽇军来租界采购蔬菜、大米
因为这些蔬菜、大米，洋行是不经营的，⽇本人只好向国中人买可是，租界里所有的国中商人，包括每⽇到租界卖菜的小商贩，都被海上市民自发组织的铁⾎团和青帮的人警告过，不准卖任何物品给⽇军，否则就是叛国，后果自负如果一时判断不出对方是否是⽇本人，或者即便是华人，只要一次购买大量的蔬菜和大米，就不准许卖给对方
因此，⽇本军需采买人员来到租界采买蔬菜、大米，
本就买不到，不仅国中人都拒卖，有年轻气盛的伙计和商人还会咒骂几句⽇军稍有耝鲁行为，立刻就会引来大帮助拳的年轻人，而且这些人似乎还都会些武功⽇军来租界里的人，按照租界工部局的要求，都不准许携带武器，⾚手空拳的⽇本兵那里打得过大群的“练家子”连续发生了几次冲突，⽇本人都吃了大亏，被板砖砸的住院了二十多人
⽇本人改变方法，让虹口地区的⽇本人伪装成国中人，或者直接雇佣国中人来租界采购，也没得逞不仅这些人经常被人认出来，主要因为他们购买的东西都数量较大，引起怀疑，在被人仔细盘查后，都被打的头破⾎流
至于到英美租界外和虹口以外去购买蔬菜大米，那就不可能了，在租界里还有英美巡捕照应着，还不至于被打死，可⽇本人出了虹口⽇军控制区，那可就基本回不来了外面不仅有中队，还有大量的便⾐武装人员，有到处都是的虎视眈眈的国中人
比如，有一个小队的士兵，全副武装地坐着临时征集来的卡车出去抢菜抢粮，还没出虹口，第一辆坐満⽇军的卡车，就被那个叫陈阿
的海上人司机给开到了⻩浦江里，二十多个⽇军只爬上岸三，其余全都被淹死而依靠国中海军运送补给的路也被堵死了，自从上次国中海军用舰船为⽇军运送蔬菜，以及海军部次长和盐泽幸一喝酒聊天被曝光之后，海军部被蒋介石和何应钦严词斥责，海军部丢尽了脸面陈绍宽也为此大发雷霆，大骂了海军次长和驻防在吴淞的浅⽔舰队司令海军虽然还是没有参战，可是上上下下的人已经没有人再敢和⽇本人沾边了
气急败坏的⽇本海军，为了这件事还一口气用舰炮击沉了国中海军停泊在淞沪跑湾台的江宁、海宁、抚宁、绥宁、威宁、肃宁、崇宁、义宁、正宁、长宁等浅⽔炮艇10艘
买不到蔬菜、大米，这下可把⽇本人
急了，毕竟⽇本人在海上有着近十万海空陆军和留在海上帮助⽇军的⽇本商人和浪人，这些人不仅要吃饭还需要很多⽇常用品，这些东西需用数量大巨，总不能都从⽇本本土运到海上啊于是⽇军一边紧急要求国內从本土向海上运送油料和大米，一边向英美领事发出威胁，如果工部局不采取行动制止反⽇排⽇的国中商人和暴徒的行为则⽇军将武装进⼊租界，以防不测
英美领事这下也不噤有些为难了，中⽇双方他们都不好得罪
本来，两国领事，尤其是英国领事莱克，不要说对海上 长市吴铁成的警告不会在意，就是对外
部长罗文⼲的警告都会嗤之以鼻在莱克看来，一个丢失了大片国土而又无能为力的zhèng fǔ它的所有威胁警告都是吓唬人的几十万东北军在一万多⽇军面前竟然不战而逃，这样的军队又怎么敢对堂堂大英帝国做什么呢
可是，这十几天来，莱克的观念发生了大巨转变，几万装备低劣的中队，竟然打败了气势汹汹的⽇军这说明中队并不都是东北军那样的军队而且，这次zhōng yāng军也参战了庙行一战打得还很英勇莱克很清楚它的大英帝国此时的窘境他也很怕再有类似汉口租界的事情在海上发生，仅派几艘军舰来华已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
因此，他和国美领事坎宁安都认为，现在绝不能得罪国中zhèng fǔ，不能给国中民众造成他们支持和纵容⽇本人的印象
不过，对于⽇本人的要求也要有所考虑，否则
急了这群矮子，他们还真有可能武装进⼊租界那时，在想两面讨好，都不得罪可就做不到了对⽇本人，必须有所安慰所以，莱克和坎宁安商议后，通知⽇方，他们坚决反对⽇军派武装人员进⼊租界不过，考虑到⽇方的实际情况，租界方面允许洋行为⽇方提供大宗军需物资，比如油料至于蔬菜、大米，那是国中人的事情，他们无能为力而且，为了照顾国中人的感情，洋行为⽇方提供的所有物资，都必须由⽇方委托可靠的国中人出面理办，必须暗中进行否则，工部局将不得不出面制止
⽩川义则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租界当局，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得罪英美这两个大国的好时机，如果英美和国中人站到一起，⽇本在际国上会十分孤立，⽩川义则可没胆量引起这样的际国纠纷，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英美领事做出了一定妥协，⽩川义则也只好见好就收不过，这个合适的委托人找谁呢？⽩川义则只好找来领事苍井商议
苍井对田中隆吉挑起“一。二八事变”多少有些耳闻，于是马上向⽩川推荐了田中隆吉
田中隆吉转而向⽩川推荐了常⽟青当然，这件事还得田中隆吉去和常⽟青联系
在田中隆吉巨款
惑下，常⽟青満口答应因为给十来万⽇军提供物质，仅仅这笔买卖的差价就是一个大巨的数目，⽇子过得紧的常⽟青那里还管那么多把租界內洋行的物资暗中运到虹口问题倒不大，可是给⽇军采购蔬菜、大米一事可让常⽟青犯了难
他很清楚，那些在租界里殴打⽇方人员的人，有很多都是杜月笙的徒弟而且，他还听说，在租界里警告商人小贩不得卖蔬菜、大米给⽇军的人，不管是杜月笙的徒弟们还是铁⾎团的人，都是由虞洽卿和宋哲武的老丈人李远达出钱资助的
常⽟青虽然是青帮元老级人物，可是头脑远没有后起之秀杜月笙灵活，比黑道势力他比不过杜月笙，比财力，他比不过虞洽卿这些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思来想去，常⽟青觉得还是到海上之外想办法于是，常⽟青给青帮老大⻩金荣送去一笔重金取得⻩金荣的默许，然后连买带借，凑上了100辆卡车，出派大批徒子徒孙去苏州、杭州等地悄悄大批购买蔬菜、大米运回海上然后在夜间再通过租界悄悄运到虹口
常⽟青清楚，从洋行购买的油料可不同于替⽇军采购蔬菜，那可是机飞汽车的油料，和武器弹药没什么区别，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送到虹口于是只好每⽇混在蔬菜车里送去
常⽟青做的这些事，自然瞒不过手眼通天的杜月笙，可是碍于⻩金荣的情面，杜月笙也不好如何可是铁⾎团的人却不买⻩金荣的帐，虽然这些本地人也不敢惹这些青帮的人，可他们知道有人能惹得起
杜文德得知常⽟青在给⽇军运送物资，立刻报告了史明正赶上⾼志航准备要炸毁⽇军在大公纱厂的机场，让史明设法在夜间给空军总队的机飞指示大公纱厂的位置史明马上把杜文德送到常
领受了这个任务夜里十点在租界老靶子路以南通往虹口的一条街道黝黑的巷口处，一队装満了蔬菜和装得満満登登大米⿇包的汽车停了下来这个车队⾜有二十辆卡车组成，正是海上青帮老大常⽟青，暗中为⽇军运送给养和油料的车队
从头车副驾驶的位置，跳下一个中年人，此人⾝穿西装却带着一顶鸭⾆帽脸上匪气十⾜，典型的青帮弟子装扮此人是常⽟青的徒弟吕小旺为⽇军运送物资的事情，常⽟青全都
给了他头车停下后面的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头车的司机和另一个押车的人也都跟着吕小旺跳下车平时为了不引人注意，沿途
本不停车，都是直接开进虹口这两人不清楚吕小旺在这里停车的原因，急忙下车询问吕小旺道：“告诉后面的人都下车，老头子说了，大家伙这几⽇很辛苦，今天先给大家伙每人30大洋，以示慰劳老头子派来的人就在巷子里等着咱们呢”
一听每人30大洋，司机和另一个人都很奋兴，急忙跑去后面通知众人下车后面的车里，也都是一个司机外加两个人，这些人即负责押车，也负责搬运
见众人都下了车，吕小旺领头就向巷子里走去在一处院门前停下后，吕小旺努力控制着狂跳的心脏，用手摸了摸揣在怀里的支票，那可是两万大洋啊这是杜月笙昨晚亲手
给他的杜月笙答应他，只要他全力配合第四路军的人做完今晚的事情，这钱就归他了，而且为了他家人的全安，避免常⽟青报复，已经在傍晚时，偷偷把他的家人送往太原
吕小旺稳了稳神，上前轻轻带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门马上打开，吕小旺带头走了进去，直奔左侧一间亮着灯的大房间跟在吕小旺后面的人，在进门时，看守大门的人一直站在暗处，看不清面容在众人都进⼊院中后，看门人又把大门紧紧关上
几分钟后，那间亮着灯的大房间里隐约传出一阵轻微的动静和几声明显中途被打断的惊呼，然后就没了声息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大门再次打开，吕小旺首先走出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冲后面一摆手，带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五十多人向巷口外的车队走去
吕小旺偷眼看着紧跟在他⾝边的这个长相文静的中年人，不噤脊背直冒冷汗如果不是刚才他亲眼看到这个人，眼都不眨一下的轻易扭断了两个常⽟清弟子的脖子，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有一⾝出众的功夫的
这个中年人正是特战大队中队长杜文德
众人来到车队前，并没有马上上车走人，而是在车上车下忙乎了一会，才在杜文德的指挥下上了车车队重启动，直奔老靶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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