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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长街刺杀
  寇仲蛮有风度地扶云⽟真登上马背,自己亦飞⾝跨蹬,与她并排驰出将军府的大门,笑道:"美人儿师傅愈来愈标致呢!"

 云⽟真轻夹马腹,⽩他一眼道:"你何时才改得了这种口花花的坏习惯?"

 寇仲哑然失笑,‮头摇‬叹了一口气,凝望人车渐多的大街前方,淡淡道:"所谓江山易改,本难移。幸好美人儿师傅眼中小徒的缺点,可能正好是小徒弟的优点。师傅表面虽戚戚然,但却实心喜之。否则⽩我那一眼就不会那么‮媚娇‬人了。"云⽟真"噗吓"

 娇笑,没好气的道:"我那有这种只学晓一招‘自我陶醉‘的劣徒,从此将你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寇仲转头向徐子陵嚷道:"小陵!我们给美人儿师傅逐出师门呢!以后可为所为了。"

 徐子陵笑道:"不要扰我欣赏这个名城的风光。"

 寇仲见徐子陵不肯答腔,别回头来向云⽟真庒低声音道:"我可以为所为了,云帮主你怕吗?"

 云⽟真上他的眼光,送他一个媚眼道:"怕就不会亲自陪你到九江去,在我眼中,你和小陵永远都是那对永远不会成长的大孩子。"

 寇仲故作讶然道:"美人儿师傅忘了既被我亲过嘴,又曾大恣手⾜了一番似的。"

 云⽟真立时俏脸飞红,状似大嗔却以蚊蚋的声音狠狠道:"你忘了这是通衢大道吗?

 前后左右都是人,亏你说出这无赖的话来。"

 寇仲见到她的狼狈状,欣然道:"够刺了吧!哪个男人能令美人儿师傅的反应強烈至此呢?"云⽟真招架不了时,两人来到通街楼底下,寇仲亦心现警兆。

 异变突至。  楼底离地两丈许⾼的通街楼一扇雕镂精美,向着他们的大花窗突然‮炸爆‬开来,化作含蕴劲气的千万点木屑,朝下面经过的马队而去。

 早有警觉的徐子陵和寇仲首先作出反应。

 在杨虚彦动手前的一剎那,徐子陵已断定了这最可怕的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香⽟山。

 此显是精心计算过的行动,绝非仓卒举事,因他们还是昨晚才抵巴陵,除非杨虚彦是生神仙,否则怎能在这里待他们送上门来。

 香⽟山在巴陵帮中的重要,便像沉落雁之于瓦岗军,专责‮报情‬的工作。

 自创帮以来,巴陵帮便从事青楼的经营,旗下院遍布‮国全‬,故消息之灵通,可说没有其它任何势力能出其右。而香⽟山之所以能被提拔为将军,正因他负责的是这关键的重任。

 假若他被刺杀,对巴陵帮的打击,将是非常严重。

 徐子陵那敢怠慢,由管菗出"断⽟"匕首,弹上半空时,杨虚彦的长剑已像一道闪电般,在雨溅飞般的木屑助威下,向香⽟山去。

 寇仲心生警兆,抬头上望时,见到的只是眩目的芒光。

 在剎那之间,他体会到徐子陵的⾝受,就是眼⽪受剑气的庒力,什么都看不见。

 若非知道其中玄虚,换了任何人,此时都会惊惶失措。但寇仲却冷静如井中⽔月,手上马鞭呼的一声扬上半天,带起尖锐的啸声,往剑气的来源猛力菗打。

 香⽟山、云⽟真和众亲随却是阵脚大,首先是给木屑中⾝体,其中功力较弱的几个卫士,护⾝真气立被粉碎,人仰马翻。

 功力⾼強如香⽟山、云⽟真,亦因坐骑中招失蹄,狼狈不堪,更不要说反击了。

 "叮!"

 徐子陵的断⽟匕首架在杨虚彦这雷霆万钧一剑的锋锐处。

 杨虚彦的长剑立时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使徐子陵全力的挡击不但完全用不上劲力,断⽟匕首还差点脫手甩飞。

 这天下闻名的刺客显然想不到有人能及时挡格他必杀的一剑,再要疾施杀手时,寇仲的鞭梢已往他后背菗来。

 以杨虚彦之能,亦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扑杀徐子陵,因同时又要应付寇仲的杀着,心中暗叹,倏地腾升。

 "铮!铮!铮!"

 徐子陵在他升⾼前,倏忽开再刺三刀。

 杨虚彦硬挡了他三击,这才借力飞退回通过街楼的破窗去。寇仲这时由下追至,长鞭先一步卷往他的双⾜,岂知杨虚彦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上长袍甩脫下来,一片云般往寇仲罩下。

 徐子陵给他迫得堕往地上时,寇仲凌空横移,避过敌人出人意表的怪招,此时杨虚彦已没⼊破洞里了。

 手至此,各人见到的只是杨虚彦鬼魅般的影子,一点看不到他的形相。

 香⽟山此刻才‮子套‬长剑,大喝道:"追!"不过他自己都知道,杨虚彦早凭惊人的轻功,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萧铣一⾝皇服的率众亲自出宮门接见,把两人接进大堂,听毕途上遇上杨虚彦行刺香⽟山的惊险过程后,叹道:"⽟山真是鸿福齐天,今⽇若非有两位小兄弟在旁,必然凶多吉少。可见我大梁皇朝正上承天运,非人力所能变更。"

 这大梁皇帝体魄強壮,外形威武,差点及得上寇徐两人过人的⾼度,年纪在三十五、六许间。不知是否真的当运,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神采照人,凭此亦可看出他的气功已达第一流⾼手的境界,可与杜伏威之辈争一⽇短长。

 他的脸上似乎永能堆着凝固不动的微笑,这或许是他嘴角友好而‮悦愉‬的向上翘着,但若再深⼊观察,会发觉他眼睛內流露出一种冷若冰霜的沉着,可令人心生寒意。

 这是个绝不简单的黑道枭雄。

 后面的云⽟真不解道:"以前炀帝仍在时,杨虚彦还可说是奉那昏君之命行事,现在他究竟为谁效力呢?"

 香⽟山道:"最大可能是王世充,听说王世充的女儿生得国⾊天香,是杨虚彦心仪的美女。"

 此时众人步⼊大堂,寇仲和徐子陵一看下均感愕然。

 他们本以为必是文臣武将分立两旁,侍卫环护之局,岂知堂內连守卫都没有半个,奇怪是萧铣领着他们笔直穿过大堂,来到后进一个摆了两组酸枝台椅,布置简雅贵气的小厅堂处。

 更令两人讶异的是萧铣停了下来,叹道:"这⾝龙袍和冠帽真要命,穿戴得人不舒服。"

 接着两名侍从为他解冠脫袍,露出里面的文士服,令萧铣登时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萧铣见两人呆瞪着他,哑然失笑道:"我的称帝只是形势迫成的,你不称帝,别人就以为你没有志气,既不肯依附,更不会怕你。所以我在外人之前总要装装门面扮皇帝。

 但寇小兄和徐小兄已是自己人,便不用多此一举。"

 寇仲和徐子陵换了个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懔然。

 萧铣果然不简单,笼络人的手段更是⾼明得不着痕迹,亲切自然,惹人好感。萧铣从容微笑,道:"来!坐下再聊!"

 在他带头下,寇仲、徐子陵、云⽟真和香⽟山围桌坐下。

 萧铣背对着窗外光充沛的大花园,‮头摇‬喟然道:"真是可惜,⽟山告诉我两位小兄无意加⼊我军。但人各有志,我萧铣自是尊重两位小兄的决定。何况我和两位小兄既成好友,已是心中欣慰。"

 寇仲拍台叹道:"难怪巴陵帮在二当家手上,声势远胜从前,现在得见二当家,才骤然醒悟个中原因。"

 萧铣呵呵笑道:"寇小兄真会捧人,言归正传,两位小兄为何对刺杀任少名这么有把握呢?"

 顿了顿沉昑道:"他的流星锤名列奇功绝艺榜上,使得出神⼊化,宜远宜近,生平除了被‘天刀‘宋缺杀得落荒而逃,硬被赶离岭南外,从未逢过敌手。"

 寇仲露出一个充満了強大信心的微笑,淡淡道:"若不冒点险,何能成大事。"

 云⽟真听着他充満豪情壮气的说话,看着他充満某种难言魅力的笑容,秀眸惘神⾊。

 寇仲似有所觉,朝她回了个充満捉狭笑意的一眼,这美丽的帮主立时霞烧⽟颊,又嗔又羞的垂下头去,神态婉媚动人。

 徐子陵亦看得心中一动,对她的观感略有改善。

 萧铣却像什么都看不见,目光落到徐子陵脸上,温和地道:"徐小兄似是惜语如金的人。"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道:"萧当家误会了,我只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罢了!"

 萧铣哈哈笑道:"说得好!我最喜和有真情的人结朋友,两位都是至情至的人,那从两位与素素夫人间的姐弟真情就可看到。目下判断两位能否成功刺杀任少名,尚属言之过早,但若是过于危险,寇小兄和徐小兄务须忍他一时,暂且作罢。"

 寇仲暗叫厉害,点头道:"二当家的忠言,我兄弟俩会铭记心头。"

 萧铣道:"此去⽟山亦会随行,并动用一切人力物力来协助两位。你们除了要小心任少名外,更要小心林士宏,此人不但武功⾼強,更是狡猾凶辣,兼之手下⾼手如云,其中尤以给他封为国师的崔绝秀文武双全,更是智计过人,定须格外留神。"

 徐子陵愕然道:"香将军实不必和我们去冒这个危险。"

 香⽟山揷⼊道:"只有我才清楚九江的情况,可作出最适当的安排,换了其它人,都难当此任。"

 萧铣断然道:"可进则进,须退则退,没有⽟山陪你们去,我怎能放心,两位小兄万勿拒绝。"

 徐子陵和寇仲对视苦笑,心想若香⽟山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怎样向素素代呢?  ⻩昏时分,一艘巨鲲帮的中型快速船舰,开离巴陵,顺流东下。

 徐子陵和寇仲立在船尾处,瞧着风帆驶过溅起的波纹,脑海中仍浮现着素素送别时的凄楚情景,差点就想折返去安慰她,告诉她会永远陪在她⾝旁。

 他们都感到香⽟山的安危成了肩头的重担。

 寇仲叹道:"想不到萧铣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句都不提‘杨公宝库‘,恪守以前在那封信的立场。"

 徐子陵道:"这人很难捉摸,颇有点⾼深莫测,可肯定他在武功和权谋上都是一等一的⾼手,比老爹要滑溜多了。"

 寇仲笑嘻嘻道:"有其主必有其手下,现在我才知道香小子是向他偷师的。"徐子陵凝望正给太余晖渲染得像一幅图画的云天与远山,默然半晌,低声道:"我们为何这样不喜香⽟山呢?是否一种偏见,又或妒忌他把素姐从我们间夺去了。"

 寇仲微一愕然,思索好一会才道:"或者是开头的印象很重要。首先他是经营院和赌场的人,通常这类人都很少是正人君子。其次是他屈于势力,把我们出卖给彭梁会的娘子任媚媚,所以在心中总认定他不是可靠的人。唉!现在只有希望他对素姐是真心的,而不是利用她来驱策我们。"

 旋又笑道:"不要谈这种令人头痛心烦的事好吗?我们跟前就有个脫离‘青头行列‘的机会,一世人两兄弟,我可让你先上马的,够义气了吧!"

 徐子陵呆了一呆,好半晌才明⽩过来,皱眉道:"你该知道答案,我情愿你去找青楼的姑娘,也不想你和云⽟真搞上。"

 寇仲微笑道:"美人儿师傅与青楼姑娘唯一的分别,就是她可自由选择林上的对手,而且像她那么美丽的女人,青楼內亦甚罕见,小陵你实在没有道理反对。"徐子陵淡淡道:"还有另一个分别就是青楼姑娘以金钱作易,你和云⽟真却是以感情作易,看看最后谁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若你要利用她去控制巨鲲帮,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寇仲默然半晌,低声道:"假若我是真的喜她呢?"

 徐子陵哂道:"若你真正喜她,就不会拿青楼女子来和她作比较了。"

 寇仲苦笑道:"争霸天下可是寸步不能相让的事,若我学你般事事讲求原则,缚手缚脚,偏又要去和像李密、王世充那些心狠手辣、奷猾如狐的人争雄斗胜,那和送死实没有多大分别。"

 徐子陵探手搭着寇仲的肩头,微笑道:"对这情况,我是明⽩的,所以才劝你不要去混这潭浊⽔,不过既然你立下宏愿,我亦不会从中阻挠,令你放不开手脚。不过你问我意见,我当然不会说违心话来讨你喜。"

 江风吹来,两人⾐衫猎猎作响。

 寇仲呆望江流,喃喃道:"有时我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想到放弃一切,随你四处闲,过那优哉悠哉的⽇子,但又觉得这样会错过了无数动人的东西。而且我确想为这世尽点心力,使万民能过安乐的⽇子。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目睹战火所带来的可怕灾难吗?"

 徐子陵道:"这就叫人各有志了。不过你若想令万民幸福,可拣选有德能者加以劻助,亦可达致这心愿。"

 寇仲嗤之以鼻道:"有了炀帝昏君作前车之鉴,我再不会轻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门大阀,本看不起我们这些巿井出⾝的人,唉!夜了!该好好睡一觉才对。"

 徐子陵心中暗叹,忖道这是最后一趟劝寇仲打消争霸天下的意图,以后都再不会就这事劝说他了。  寇仲回房后,情绪非常低落,心知由于彼此理想的不同,已与自己这好兄弟的分歧愈来愈大。

 问题是双方都不会有改变。

 在舱房窄小的空间內,他来回踱步,不片刻进⼊物我两忘的修练境界。

 他和徐子陵的练功方式恰怡相反,一动一静。

 这或者正是他和徐子陵的分别,一个求动,一个求静,最后演变成寇仲要出而争雄天下,而徐子陵只愿退隐山材。

 "咯!咯!"

 敲门声把寇仲从潜修中‮醒唤‬过来,拉门一看,巧笑倩兮的云⽟真悄悄立在门外。

 若换了在和徐子陵说刚才那番话前,寇仲会对云⽟真这么送上门来都来不及,现在心中却丝毫没有半分男女间的情感觉,淡然道:"还未睡吗?"

 云⽟真轻轻道:"我刚和⽟山商量过,可以进来谈谈吗?"

 寇仲无可无不可地招呼她⼊房,坐下后云⽟真道:"据消息:林士宏目下仍在鄱,任少名则会于后天先一步到九江去,因为他恋上当地舂在楼最红的阿姑霍琪。"

 寇仲精神大振道:"舂在楼是否巴陵帮的?"

 云⽟真道:"那有这么理想,巴陵帮在那里的四间大小赌场和两所青楼,在鄱大军⼊城的第一天,就给夷为平地。现在巴陵帮在那里的人都要鬼鬼祟祟过活,若给发现⾝分,立刻没命。"

 寇仲皱眉道:"我们怎样⼊城呢?"

 云⽟真道:"这个倒容易,由于我们在番禺牵制着铁骑会的主力,杜伏威的江淮军又迫得林士宏须陈兵历之南的新安郡,所以九江兵力不強,城防松懈,且由于林士宏以⾼庒统治,又纵容铁骑会的強徒奷妇女,故极不得民心,以致新征来负责守城的‮兵民‬团纪律废弛,没有人肯真心为林士宏卖命,其中部分军官更给我们收买了。"

 寇仲沉昑片晌,道:"那我们必须趁林士宏抵达前,把任少名杀死,知否他⾝边有什么⾼手呢?"

 云⽟真道:"任少名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负,出外一向轻车简从,只有四、五个人随⾝,但这些人都是一流的好手,且假若恶僧法难或尼常真任何一人在他⾝旁,下手会倍增风险。"

 寇仲问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厉害?"

 云⽟真道:"这两个都是为任少名建立铁骑会的功臣,据传任少名有铁勒人的⾎统,甚或是铁勒王派他隐蔽⾝分前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故对我们汉人非常残暴。恶僧法难一向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奷掳掠无所不为,后因惹起众怒,最后才投靠任少名,在他护翼下,继续作恶横行,到现在为止,谁都奈何不了他。"

 寇仲奇道:"他真是出家人吗?"

 云⽟兵耸肩道:"这个谁都不清楚,更没任何方外门派肯承认他是弟子。只知他爱穿大红架裟,又刮了个秃头,口口声声自称贫僧,故名之为恶僧。"

 寇仲大感‮趣兴‬地问道:"尼又是怎样美如花,毒如蛇蝎呢?"

 云⽟真⽩他一眼道:"你们男人真要不得,说起美丽的女人都一副心怀不轨的好⾊模样。"

 寇仲这时已淡忘了和徐子陵间刚才不愉快的谈,笑嘻嘻道:"有美人儿师傅在这里,我那有空去想别的女人。"

 云⽟真横了他‮媚娇‬的一眼,续道:"尼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别的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是法难却不闻不问。我们怀疑尼常真是天下最神秘和琊恶的家派‘癸派‘的门人,甚至法难也是同一出⾝,只不过没法证实吧!"

 寇仲大感愕然。

 云⽟真道:"这对恶僧尼是铁骑会的护法,就像任少名的左右臂,当年若非有他们拚死护着任少名,他可能早丧命于‘天刀‘宋缺的手上了。"

 寇仲沉声道:"那就一举把他们都⼲掉吧!"

 云⽟真没好气的道:"恶僧尼本是仇家遍天下,但到现在都是活得好好的,你以为只是他们行运吗?"

 寇仲伸个懒,长⾝而起道:"夜了!不如‮觉睡‬吧!"

 云⽟真站起来道:"早点睡也好,到九江后便难有这种轻松的时刻了。"

 寇仲大模大样的走到房门处,拉上门闩,伸指轻弹,油灯应指熄灭,房內立陷进黑暗中。

 云⽟真吓了一跳,低呼道:"你在⼲什么?"

 寇仲倏地移到她⾝后,长臂探出,从后把她搂贴,一对手在她‮腹小‬间‮挲摩‬着,咬着她的小耳轮道:"师傅请过招!"

 云⽟真给他搂得‮躯娇‬发软,神智糊下,给他拦抱起,放到上去,半句‮议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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