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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茵茵,好了吗?”纯净的少年走近她,他伸手整理着她披下的长长卷发,有着人光泽的棕色长发被他拨向身后。修长的手指上绕着那条妖娆的水晶项链,他清澈的大眼中浮现着一些暧昧不明的光彩,“项链别忘了带。”他的长臂一伸,环过她的脖子就把水晶链绕上她的细颈。

 高大的身体靠在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上,他的卷发拂过她的脸颊,干净如清泉的体香萦绕在她的四周。他的手指捏着她微微僵硬的后颈肌,口中呼出热气直灌进她的耳窝中,把她白的面皮熏得白里透红,像是水多汁的水桃一样可爱。

 他搂着她的细瘦肩膀把她带出房间,一路上高深莫测的神情使得宋茵芋略感不安,他的表现有些不太寻常,突然说要带她出门,而且他们又要去见什么人?最奇怪的是,今天的宋宅异常安静,本来的仆佣们都不见了踪影,连古堡大门口的侍卫都不见了,一路走来没看到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她还是决定不要多问,看他如常的脸色没有觉得惊讶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他们又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肯定又是哪个哥哥下了什么奇怪的命令。随他们去吧,又不关她的事。

 宋品彦和她走到门口时,早已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那里,搂着她坐进车里,前排不透明的玻璃把驾驶室和后坐隔离开来。车门一关上,她的嘴就被另一张男的嘴含住,被吻得天昏地暗的她甚至没发现车子已经启动开出了宋家的领土。当她从热吻中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窗外陌生的景是她所不熟悉的。

 熟悉?

 她除了以前的家和现在的宋宅又对哪里熟悉过?如同笼中鸟一样的生活,从未涉足过外面的土地,即便现在给她机会能够逃脱他们的牵制,茫茫天地她又能去哪里?

 没有任何的谋生技能,她已被惯养成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不会照顾自己连饭也不会烧,外面的生活又是否一定更适合她?

 濡的吻从上移到她的颊边,少年的手掌不安份的探进她外衣的隙中,沿着扣子中间摸进去,一把罩住其中一只的稚缓缓捏。他含住她的柔耳垂,以一种磨人的速度缓慢逗

 车子在开了近一个小时后从高速公路上转进旁边的公路,七拐十八弯的田间公路绵延曲折,他们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是要见什么人?就在她觉得他们永远都开不到时,车子突然停在这片土地唯一的房子面前。

 年代有些久远的别墅,门户紧关之中透着寂寥的气息,宋品彦开门下车,她也跟着跨下车门。车厢里还是比较温暖,刚一出来就被一阵风吹得差点摔倒,而且气温也确实很低,她的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开门!”他朝着门边的一个监视器说道。

 “啪!”的一声,大门徐徐打开,一个女佣打扮的妇人了出来,“五少爷,夫人刚才还说到你呢,没想到你倒来了。这位是?”她对宋茵芋的到来感到诧异,宋品彦从不带别人过来,今天怎么会带了个小女孩来?这个女孩的容貌也让她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垂下眼帘隐去惊异的眼神,把他们带进别墅中。

 宋茵芋的手被他牵着,她已经察觉到了妇人对她的过度关注,纷的思绪中有一点星光闪过。这个妇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个她要来见的人是谁?他说是她想念的人,她有想念的人吗?除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他走到一间关上的房门口时对妇人说。

 “是。”妇人谨慎地退下,临走时好奇的双眼又一次望向宋茵芋,是她吗?容貌有些像,可是她不是应该再大一些吗,这个女孩有点小了吧。

 “你过来。”他伸手拉过站在一边的少女,“因为你的表现很好,所以这是给你的奖赏。”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推开关着房门,把少女带进一室弥漫着浓重中药气味和玫瑰香气的房间。

 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毯子,她捧着一本书正在仔细研读。她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有些瘦弱的身体似乎长年染病,那宛若天仙般的绝容颜即便在睡梦中她也时常见到的——妈妈!

 那不是她的妈妈吗?别人不是对她说她已经死了吗?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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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宋品彦叫着那个清的女子。

 她从书中抬起头,对着纯净的少年嫣然一笑,“茵茵,你来啦!”起身从摇椅中走来,完全没有看到他身边的娇小女孩,只关注着高大的少年。她伸手摸上少年的脸,温柔的把全然的母爱都赋予眼前的男孩。

 “妈妈?!”少女不感置信的看着他们的母子天伦,这个和照片中抱着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像一个四十岁妇女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妈妈吧?!那如仙人一样的绝美姿和记忆中仅存的温柔微笑,天下间不会有如此相象的人。

 可是,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宋达基为何要把一个没死的人说成死了,而此时宋品彦又怎么会对她的母亲叫“妈妈”?

 妈妈,是妈妈啊!她思念了多久的人啊,此时就在眼前,但是她的眼中居然没有自己,却把另一个少年当成亲生孩子般疼爱。不对!她叫宋品彦什么?“茵茵”?!是她发音不清,把“彦彦”叫成了“茵茵”还是——

 “妈妈,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感冒好了吗?我没来有没有想我啊!”少年把女子摸上他脸的手握住,着她冰凉的手掌,用自己温暖的体温使它们从无血的苍白变成有光泽的红润。他的大眼中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煦,就仿佛面对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样关怀备至,但是那个明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看,妈妈!今天我带了个小朋友来,你认不认识她?”他放开女子已经暖和的双手,把弱小的宋茵芋拉到身前,用两只铁掌钳住她的瘦肩,长臂向前一推,几乎把她的身子推进女子的怀中。

 两双相似的魅惑眼睛四目相对,她从那双虽不显苍老但仍然被岁月留下细微痕迹的浑圆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长着稚气脸庞的女孩,她的苹果脸蛋鼓,紧抿的有着樱桃的泽,大张的眼中藏着深沉的情绪。她已不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了,幼儿时期的影子在她身上已经几乎找不到了,就连妈妈曾经最爱看的她的纯净笑脸此刻她也已经无法再展示,十五年的时光使她长成一个沉静少言的少女。

 她——已经不是妈妈怀中的茵茵,而是现在属于五个男人的心爱宠物。

 “你是——”女子细瘦的手掌双双托住她的脸,拇指一路沿着额头滑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她突然大张那双本来就十分浑圆的琉璃美瞳。一把从少年手中像是夺玩具一样,夺过少女的掌控权,把她带近自己身边。她瘦不见的手臂环在少女的颈项间,把那头未扎起来的头发拨到一边,按住她的头在女孩耳后附近仔细寻找。

 宋茵芋的耳朵后面皮肤白透明,只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浅红色胎记一半出一半隐藏在发迹中。这一发现让美的女子如获至宝,她紧张得环住少女脖子的手不住颤抖,晶莹的水珠在眼眶中渐渐凝聚。

 抖动的手指把女孩的头发放下,口中不停喃喃自语:“还有——还有的,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我不会忘了的,每天帮你洗完澡我都要亲亲这些地方的,然后你就会怕地咯咯直笑,是那么爱笑的一个小孩啊!早晨醒了也会对着我笑,牛了也会笑,只要有人逗你就会笑个不停,那么可爱像个小天使一样。”她的泪水滑下脸颊,滴在宋茵芋深蓝色的灯心绒蓬蓬裙上,那里印上一滴水渍然后被布料收消失。

 “不会忘了的,我不会忘了的!对了——”她转过少女的身体,一把起她的裙子,把洁白的棉质花边内扯下一角。一个同样浅红色的印记正位于股沟的边缘,颜色已经十分浅,如果不是用心找几乎不会被发现。

 女子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她放下少女的裙子,一把搂住娇小的小女孩,对着她的脸亲了又亲,倾泻的如泉泪水浸了整张脸。

 “宝贝,我的宝贝呀,你怎么离开妈妈这么久,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不要再离开妈妈了,好不好?对不起,真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你,宋达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怎么会放你出来?”

 “妈妈!”宋茵芋靠在她的怀里也已经泣不成声,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见到母亲,也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的。但是太多的疑问在她心头,她不能不问清楚。

 “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活着,宋达基要说你死了?还有他跟我说的什么‘碧族’和优异的遗传是真的吗?还有你们到底有过什么事情?绝对不是我一直被告之的那么简单对吧?到底真相是什么,妈妈?”她不停的发问,过度激动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也因为这样导致情绪过,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碧郁——宋茵芋的妈妈,连忙扶着她软下身体,紧张地问着宋品彦:“她是怎么了?”

 少年不急不徐地接过少女,把她抱上旁边的沙发,“没什么,只不过怀孕了。”然后就看到清的女子呆立在当场,她震惊地望着少女平坦的小腹。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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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16岁的女儿居然怀孕了!?

 碧郁简直不感相信,她的身体摇摇坠,发昏的头脑无法把曾经怀中呵呵憨笑的婴儿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连系起来。青筋暴出的手臂如浮木般攀着宋品彦的衣领,“茵茵为什么会怀孕,是不是宋达基对她做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快说啊!”即使她慌乱如疯妇,也无损于美丽的外貌,再厉声的质问在柔弱的嗓音下也化为吴侬软语。

 “怎么,你不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吗,妈妈?如今找到了亲生女儿,就不要我这个替代品了是不是?你一直利用我替代你心中女儿的位置,现在可以一脚就把我踢开了,是不是?”原本和煦的少年浑身散发着极冷的寒意,他的目光从初升太阳的温暖降到使人战栗的冰点,咄咄人的语气把女子到一侧墙角,野兽的瞳孔如受伤般微眯。

 “你别忘了,这十五年来是谁陪着你照顾你的,是谁在你病到快死的时候答应老头的条件来换取你的治疗,又是谁让你能衣食无忧不被老头扰的!这些都是我为你做的,明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但是我却当你是亲生母亲的。她呢?她为你做过什么?这十五年来从没在你身边呆过一分钟,从没为你做过一件事,凭什么她一出现你的心就完全偏向她?”少年的怒火开始爆发,他指着沙发上的少女大声责问着女子,精致的脸庞紧绷阴郁,卷翘的浅色头发在一阵甩动中显得凌乱。

 如同上等瓷器一样的洁白皮肤此刻变得更为透明,翕动的鼻翼着愤怒的火气,他的手指捏得“叭叭”作响,绝美的姿不再像天使,而是像个地狱中来的使者,他的音量之大把宋茵芋也惊醒了。

 她眼睛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会儿,然后突然一下子坐起来,“妈妈?”

 女子被少年到墙角不能飞奔到她身边,只能看着注意力被少女引过去的宋品彦那闪过嗜血眼神的兽瞳。

 “宝贝,对不起!”她抱住眼前的男孩,虽然他的个子高出她很多,但是他的怒火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浇熄了很多。

 “是妈妈不好,我不该对你这么凶的,是不是被吓到了,妈妈疼你哦!好乖!我们去妹妹那里好不好,她醒了。”好象对待幼童一样的语气,终于使少年的身戾气消失,他的眼神回复到当初的和煦,就连发怒时好似恶魔张开的黑色翅膀都被收了起来,他——又成了一个纯洁的美丽天使。

 “没关系,是我反映过度了。你们那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吧。”他亲了亲女子的脸颊,又走到已经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看着他们的少女边上,“还喜欢你的奖赏吗?亲爱的妹妹!”

 这次的吻不是印在脸上,而是覆在她的柔上,毫不避讳地在母亲面前亲热,他的作风也太大胆了。

 “别这样。”她悄悄的推拒着,不想让妈妈知道他们混乱的男女关系。还好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不过还是让她的脸色一下刷红,就像颗透的红番茄。

 宋品彦很快就离开了她的,他捏捏红的细滑肌肤,轻笑一声就开门走出去了。

 碧郁看着他们的亲热举动,忍不住一声轻叹,她上前环住女儿的双肩,“茵茵,没想到你还是逃不过我们世代的宿命!碧族——没错,我们是碧族,那是我们永远也摆不掉的桎梏。”她望着女儿稚气的脸,自己也仿佛回到十五岁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代。她开始娓娓诉说着那段噩梦的开始——

 宋家在世代的经营和投资之下,终于在近几代时已成为首屈一指的富豪,但是家业的兴旺并没有带动家族的兴旺。他们的子嗣在幼时都活泼好动聪明机灵,可是几乎所有的男丁一到十二岁就会莫名其妙地染上疾病而死于非命。

 以前的医疗条件有限,根本查不出病因,也只能死了一个再生一个,直到生不出为止,后来家境好了,就不停的纳妾只求能人丁兴旺。可是也没多大的用处,到了宋达基这一代时,所有的旁系亲属已经再也没有能传代的男孩,整个家族只有他一个是姓宋的男子。而那时他们也知道了为何会出现几乎灭族的原因——他们有着一种怪异的遗传病!

 幼年时完全健康无病无痛,但是一但进入青春期,就会开始爆发出来,极其严重的病症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夺去人的生命,而且是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也正因为此,所以宋达基背负着壮大整个家族血脉的重责大任,而他也不负所望的风花心,处处留情。

 年轻时的宋达基根本没把什么遗传病的放心上,他不就身体健康吗?家里的那群婆婆妈妈们就爱穷紧张,他就不相信他的孩子会莫名其妙的死掉,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好,他家又有钱,生病的话大不了送到国外去治,还怕治不好吗?

 然后他就在忙碌的事业和同样忙碌的花天酒地中开始了制造私生子的生涯,从十八岁第一次当上父亲到二十八岁和一位家中指定的千金小姐结婚,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八个小孩。他的转变开始于三十岁时,第一个儿子的死亡开始。

 刚十二岁的小男孩如同长辈们所说的一样,突然间开始就剧烈呕吐、高烧、最后是昏,哪怕用了最快的速度叫来了医生,用了最有效的药物,还是没能留住孩子的弱小生命。就如同被诅咒了一样,相同的事情一而再地发生在接下来的孩子身上。而他也从一个对于子嗣毫不在乎的人,变成一个整天只想着如何提高生育质量的研究狂。

 他必须和绝佳身体条件的女人结合才能生出不带有遗传病的小孩,而这个绝佳身体条件的女人可不是好找的。不能有和他一样的遗传病,不能长的丑,不能愚笨,然后最重要的一点,怎么确定和她生的小孩是不带疾病基因的。

 他动用了庞大的资金组建了一只医疗研究团队,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帮他从茫茫人海中找寻和他基因匹配的女子,找到了之后再由信息采集机构去调查她的具体情况。

 如此这般,他终于拥有了第一个真正健康的儿子——宋律之。但他不是他的子所生,而是因为自己在产了之后无法生育,刻意安排在身边的一个身体健康容貌娇美的女佣所生。

 她必须确保自己的位置不被抢掉,所以一听说孩子完全健康,没有携带疾病基因时,她就把孩子抱来自己抚养,不但待他如亲生,还在宋家的户籍上填上了第一个宋家子孙的空格。

 随着陆续的健康孩子出生,他的目的也从只是单纯的健康转变成即要健康,又要具备外貌和各种能力的优异,搜索的范围也从国内扩大到国际。然后,有一次在和某位教授的闲谈中,他第一次听到了“碧族”这个种族的奇特遗传能力。

 “哦,‘碧族’吗?似乎很有趣!”已年届四十的他仍旧风度翩翩,英俊不减当年,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成的魅力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如。

 优雅的浅笑中,他的脑筋早就转了几个弯,不论是不是真的有着个种族,他都会让人彻底查清楚。如果真有其事,那么,就算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他也一定要把他们剩余的族人找出来。也许,宋家就要靠“碧族”来兴旺了!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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