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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年
  新年将至,整个洛城中,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在经历了多年饥荒大之后,洛百姓,终于可以过一个足的新年,虽然还称不上富裕,但是能够吃穿暖,已经是很让人吃惊的一件大喜事了。

 洛街头,仍免不了有关东诸地来的乞丐出没。但在黄尚的治理之下,这些乞丐会被朝中官吏带走,送去修路,虽然每天都要干重活,但是能吃上饭,穿上厚厚的冬衣,已经是那些乞丐梦想中的美景了。

 新年之际,文武百官上了奏折,称颂太后、少帝与武威王、丞相的功德,极尽歌颂之能事。而百姓们也都在家中和街头纷纷焚香礼拜,感激他们为自己带来的幸福生活。

 大年夜,武威王府厨房按照封沙的吩咐,做了一顿饺子,供给府中上下人等食用。这些鲜美的食品,让婢女和家奴们,都叩头称谢,感谢大王的恩典。

 封沙和他的王妃们,坐在后堂,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这些饺子,都是王府厨房用最好的食料,精心制作的,鲜美至极。由婢女们端上来,恭敬地敬奉给大王与王妃们。

 看着屋莺莺燕燕,美若天仙的绝美女环绕身旁,封沙静静地微笑,怀中揽着甘甜儿,轻抚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充平安喜乐。

 貂蝉在屋里跑来跑去,小心地指挥着婢女们照顾众位姊妹。虽是姊妹们唤她停下来休息,她也只是微笑着道声谢,依然跑去端了饺子,送到大王与众姊妹们的面前。

 封沙微笑着看着她忙碌,心里明白,她是在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当初王允的阴谋被揭破之后,那一夜,貂蝉跪在王府院中,向众姊妹表示忏悔。

 一众姊妹,听了疯病突然痊愈的黄尚长叹叙述貂蝉的悲惨往事,都不由泪下,为她的悲惨身世而感叹。象小蛮、甘甜儿这样历尽颠沛流离之苦的少女,更是引起自己的伤心事,洒一掬同情之泪的同时,对貂蝉更是充同情。

 除了同情之外,姊妹们更是敬重她忍辱负重、为国捐躯的心意。虽然她是被人愚,显得有些可笑,但在笑过之后,众姊妹都忍不住要心生敬意,为这以弱女子之身,勇敢担负起天下百姓安危的少女而叹息。

 黄尚的描述,绘声绘,声泪俱下。除了将自己的英勇机智表现得淋漓尽致之外,还努力为貂蝉开,以免众位嫂嫂不和睦,让老大受气,自己也跟着遭殃。封沙的众位王妃得知他不但没疯,反而是将计就计,把王允与貂蝉都整了个七荤八素,都不由好笑,尽皆怪他做得过分,得貂蝉信以为真,如今这么可怜的模样,倒有一半是拜黄尚所赐。

 跪在庭院中的貂蝉,被姊妹们扶起,扶到房中禀烛长谈,说到伤心处,尽皆嗟叹。可是一说到黄尚做戏时的天分,都不由感叹发笑,只恨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叔叔那时的可笑模样。

 自此之后,众姊妹芥蒂尽消,一心一意服侍大王,让他能过得舒心,处理天下大事时,便更会得心应手。邹佳与小蛮等人更是精心管理娘子军,努力将她们打造成一支精锐之师,将来好在战场上为大王分忧。

 貂蝉的父母在府外不远处,被赐了一所府第,封沙派人去照顾他们,让他们和貂蝉的弟妹们住在一起,安享天伦。两位老人家受了一辈子的苦,如今苦尽甘来,住在这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面,看着锦衣玉食、天喜地的孩子们,如在梦中。

 貂蝉自此感激封沙,心中又存了深深愧疚之意,面对封沙与众姊妹,总是曲意逢,努力让他们过得更好。这一夜,她便是用心管理婢女,让她们把一切应用物事都准备好,免得临时要用,一时找不到。

 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封沙轻声唤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貂蝉不敢不从,只得将事务交给一个大些的婢女,自己小心地坐下,依偎着封沙,小心地服侍着他,端酒倒茶,关怀备至。

 府门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竹之声,声音清脆,在夜空中远远地传了开去。

 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听到黄尚在门外快活地大叫道:“老大,外边下雪了,你不出来玩雪吗?”

 他披着身雪花,大步走进来,走到封沙面前,端起热茶,大口喝了下去,放下茶杯,团团揖了一圈,笑道:“嫂嫂们好,叔叔在这里给你们拜个早年!”

 封沙微笑道:“你又去哪里淘气了,还带了这么多爆竹。”

 黄尚看看自己肩上挂着的大串爆竹,笑道:“这不算多,我在府门外还装着一车,今天我要转遍洛,在街上到处都放一串,让洛百姓,都能感受到新年的喜庆气氛!”

 “你这样的话,只怕洛百姓,都没法睡觉了。”封沙微笑道,却见黄尚笑道:“反正新年是守岁,给他们听个响,免得那么无聊。他们第一次听到这新式爆竹,该感谢我才对。”

 他打个招呼,带着一身挂的鞭炮走出去,身的喜气洋洋。

 这一次来,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景象。老大开开心心地坐在家里,身边是美女,这样的景象,能让他兴奋感动得整夜不睡。

 当然,平里他也是不睡觉的,不过,今夜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带领城百姓守岁,并用自己制造的超越时代的优质爆竹将他们的睡意赶走,制造一个不眠之城。

 这个新年,洛城中,鞭炮爆竹声响了整整一夜。黄尚在街头得意地放鞭炮时,许多百姓都跑出来看新鲜,那剧烈的轰响,耀眼的火花,都让他们捂耳乍舌不已,对这面笑容、兴高采烈的丞相大人敬畏万分。

 对洛城中的百姓来说,这个新年,是他们多年来,过得最开心,最惊奇的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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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雪花之中,一骑神骏已极的火红色骏马,在雪野中大步奔驰。

 在马上,坐着一个青袍大汉,红脸膛,五绺长髯,双目微闭,马上挂着一柄青龙偃月刀,看上去十分沉重。在刀锋之上,还有未曾凝固的血迹,在一滴滴地向地面洒落。

 骏马飞驰,在雪地中留下深深的马蹄印迹,奔过长长的路途,追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马车在雪地中,缓缓地向前走着。在马车周围,有十数人骑着骏马、手执刀护卫,见那大汉来了,都躬身施礼,一副恭谨模样。

 车帘掀开,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探出头来,拱手笑道:“关将军,情况如何?”

 关羽微闭双目,还礼道:“陈先生不必担心,那些拦路贼,已经被我杀尽,不会向人出我们来到并州的消息。”

 陈宫看看青龙偃月刀上冻结的血块,再看看关羽那漫不在意的神情,心下微寒,笑道:“关将军果然神勇,我等可安枕无忧了。”

 他回到车中,闭目养神,任由马车吱吱呀呀地向前行驶着。

 这一次,陈宫是奉了兖州刺史刘备之命,前往并州,与张燕商讨联盟事宜。

 张燕本是黄巾贼,后来黄巾溃灭,他便组织了黑山贼寇,于太行山一带盘踞。附近州郡,兵力不足,自保尚且不能,哪里有余力去征剿他。这些年,他平时盘踞山中,时而寇掠州郡,附近民百姓,争相前去投奔他,导致他势力大涨,并州一带,已经大半被他纳入掌握之中。

 他的老朋友,原来在黄巾贼中相识的渠帅张饶在前些日子,已经被刘备派去并州见他,先叙友情,再谈合作。只是刘备担心张饶不太会谈判,因此又派了陈宫前往并州,与张燕商量合作细节。

 陈宫这些天,刚忙完参议院改革的事,就被刘备求着踏上了前往并州的旅途。刘备也担心路上出什么事,就命自己的二弟,关羽关云长带人跟随,保护他的安全。

 刚才在雪地之中,遇到了几十个贼寇,拦住他们要索取路费。关羽奋刀而出,当场劈杀十余人。那些贼寇中有眼尖的,认出那人便是力斗吕布的关羽,惊慌逃散。关羽却不肯放过,一面令部下护送陈宫前行,一面孤身挥刀追上去,将他们一一杀尽,斩草除,杀人灭口。免得自己一行人前往并州之事,被人知觉,再生事端。

 别的不说,袁绍与黑山张燕颇有嫌隙,若知道他们与张燕联盟,只怕便要着信都的天子下诏申斥,威胁他们不得如此败坏朝廷体面了。而洛黄尚,诡计多端,知道了这件事,也说不定便会生出什么诡计来。

 一行人在雪中前行,远远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庄,便向那边行去,且待雪停,再行上路。

 走到中途,忽听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远远看见庄门前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还有人走上前来,请他们进去喝上一杯喜酒。这才知道,原来这村中富户秦氏,正在为儿子举行婚礼。

 据前来请客的人说,新郎去数十里外,带着亲队伍去接新娘了。这是他们这一带的传统,不管多远,也要让新郎亲自去接新娘上门成亲。

 听着有几分熟悉的乡音,关羽那冷峻的脸上,忍不住出了温暖的笑容。

 这一带,离他的家乡不是太远,口音也相差不多,让久别故乡的关羽,忍不住油然生出亲近之意。

 坐在秦家庄的大厅中,陈宫与关羽相对而坐,喝着温热的酒,含笑看着这堂喜气洋洋的人们。

 虽是世之中,但是此地百姓也能种出足够的粮食,勉强活下去。黑山张燕的属地,好象并不比各路诸侯治理的地方更差。而这些好客的人们,更是让他们颇有好感。

 陡然间,庄门外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声哭叫,喊着什么“匈奴人”之类的话。

 关羽面色微寒,站起来走出门去。

 面看过去,只见三五个人,身是血地被人抱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话,看他们的装束,显然就是前去亲的队伍。

 后面还有几个人,身上似乎也受了伤,抬着一具年轻人的尸体,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老者跌跌撞撞地从庄中跑出来,扑到那尸体上面,只喊了一声“宜禄吾儿!”就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当场晕死过去。

 秦家庄里,一片嚎哭连天。男女老少,都在放声痛哭。那支前去亲的队伍在归途之中,被匈奴人的马队所袭,男人死伤大半,新娘和陪嫁的侍女都被抢走,那几个幸存者,也就是拼了命,才把新郎的尸体抢了回来。

 关羽皱起眉头,一抹杀气从微眯的眼中出,右手紧紧握住了间的刀柄。

 匈奴人常到汉地抢掠,这本是人人皆知的事。这一次,他们冲得太远,竟然一直闯到汉人腹地来,做下这件血案。难道说,是在冬天里,匈奴人没有粮食吃了,才会这么疯狂吗?

 看着庄嚎哭的百姓,一股怒火在关羽中燃起,大步走过去,牵起赤兔马,翻身上马,向自己的随从们喝道:“尔等在此好生保护陈先生,我去去就来!”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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