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雨，一阵冰凉。
萧瑟的景象被好些枯败的树叶衬托着，伴着飕飕寒风；泥泞的道路上脚印，和恐慌的生命及焦急的眼神还在滋滋声中毫无指向地蔓延；此时心中还有堆儿炉火冉冉升起，火光映在脸盘上，热乎乎的，心中无限温暖；如果还有一杯纯酒或浓郁的咖啡，我会情不自
地朗读火与血的诗歌。然而，惬意这个词从来就很少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包括爱情，像冬节的
水，冰凉地从心坎上过。麦当劳的餐桌上，放着我和她昨晚定下的协议，静默地，如我们呆滞的眼神。她的白皙而娇小的手捧着每次来这里都要的那种红茶——有时候，我觉得老板一直给她保留着那杯红茶，印着M的纸质好得让人感觉特别浪费的杯子，装着茶类的小袋子被一条米
的细线系着——她披肩的染得适宜的卷发，几缕垂拂在纸杯边；时而拉扯着细线，搅拌着那个温暖的杯子；
漾着的茶水，从来就没有降低原有的温度。每次来的时候，虽然我已经谙
她会叫一杯红茶，但是我很乐意去问她，“你要喝点什么？”“红茶。”我喜欢那平静的脸上会绽放的酒窝，还有她说话的几丝柔软的声音。
“是的。一杯红茶，一杯咖啡，不加糖。”她和我的对白，以及给店员的十几个简洁的汉字，是我们每次到这里来“约会”的开场白，过后就是一段别人无法理解的静默。
“你…你…”她平静的脸上微
了几许慌张，好象小孩犯错后在老师面前承认错误似的一样可爱。她任何细微的动作，我都愿意去感触，很欣然地欣赏。“谢谢您，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虽然我不愿意看见她伤心和哭泣。即便这样，在我手里的纸巾没有跟随着递过去——因为她从来都不这样，今天也不会——长期以来，她都保持自己的独立意识和自主行为。
协议？她会签吗？脑袋里
起了振波，味觉也破坏得只感受到了苦涩的味儿，我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要大胆地说出我心理话。寒风却退却了，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抵心窝。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虽然我的手比她的手大很多，但感觉完全被她包裹着。温暖，幸福，是吗？这些词汇重新回到了我的大脑，还有热血沸腾的心脏。
“到公园去散步吧。”这个建议实在不错，像幸福的味道。
“服务员！给我的咖啡加两勺糖！”我高声招呼着店员，声音洪亮，像歌声的清脆，像舞步的轻快。“等我会儿，我喝完这杯咖啡吧。好吧？”她嘴角儿又一次绽放出了酒窝，柳细的眉宇舒展开了，美丽的真想抱起你来。但是，生怕她又突然改变主意，我央求她等我喝下从来不会去叫加糖而今天一下就要了两块方糖的咖啡。
公园里，树梢上，成对鸟呼应着；水池边，草地旁，情侣依偎着。我们都喜欢这里的宁静。除了M店，这里就是我们偶尔见面的地方了。眩目的灯光，穿梭的人群，会打破我们的默契的。
“我们签这个协议吧。你做我的老师，你不是喜欢别人说你成
点吗？做老师，我会很听你的话的。也可以教我说话啊，写作啊。当然，协议上说，呵呵，我负责给你在平面设计上作一些指点…”多好的协议啊！我感觉这个协议已经生效，而且我尽情地享受着里面幸福的权利和心甘情愿地履行着义务。“绝
吧。”这个词说的很突然，而且我感到她尽量地
得很小声。我听见了，清晰地撞击着耳朵，顿时炙热起来，快要烧焦、耳聋。“如果…如果你依然想我，那你就在冬天准备一盘炉火，那是我的手，我的温暖。”在M店，她握我的手就是送是火炉吗？
“协议不用签了。绝
吧。”她说得极为铿然，随后撕碎那协议，撒在飘雨刮风的空中。风衣和她离去的方向一直拉得很长，和她在孤单灯光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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