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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
  正午时分,兵将开始忙着埋锅做饭,曹营四处炊烟袅袅,这样不打仗的清闲日子实在是难得。据一些爱打听的人传说,等司空大人自宛城撤兵,说不定会给袁术一个突然袭击,那时横亘大江以北兖州以南的广大地区就要回到朝廷掌握了。

 曹自得了王氏、周氏,便不在中军帐用饭了,战饭都是在卧帐里跟两位夫人一起吃。有时叫庖人特意斟酌几个小菜,炖上一只、烹上一条鱼,夫三人对坐而食,虽然军营里没酒喝,但也有几分特别的情趣。因为张绣已经默许了婶娘改嫁一事,对于王氏而言,今天实在应该庆贺庆贺,曹吩咐庖人多准备几个菜,三人边吃边聊。

 “再过几天,南安排已定,咱们就可以撤回许都了。”曹笑呵呵道“那时节你们就好好在府中安顿,我还要出去打仗。”

 王氏没言语,忙着给曹布菜;周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张绣不都降了,怎么还打仗呢?”

 “天下的狼烟多着呢,现在不过平定一个小小的南郡。扬州的袁术、徐州的吕布、河北的袁绍、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辽东的公孙度、江东的孙策、关中诸将、凉州诸将…早晚有一天,我把他们全都收服于我帐下。”

 “嚯!这仗还打得完吗?我和姐姐好不容易离开那活死人待的地方,以后见不着您,岂不是又要守活寡?”无知者无畏,周氏说话口无遮拦。

 曹这会儿高兴也不怪罪,只安慰道:“府里一点儿都不闷,我家里还有些妾,你们一处说说笑笑倒也不错。”

 周氏白了他一眼:“您到底有几房夫人呢?”

 “哈哈哈…”曹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尽收天下美之,也是我曹某人生平一大志愿!”

 帐帘一挑,有个庖人小心翼翼端着盆汤走进来。汤盛得太了,那庖人趋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端着汤慢往前蹭。曹又笑嘻嘻对王氏道:“汤你多喝一点,现在是乍寒的时候,在军中可要爱惜好身子。后回到许都…”

 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嘶啦”一声,帐帘被人撤去,紧接着一条大汉冲了进来——乃是许褚!他二话不说一把推开庖人,那家伙站立不稳,一盆汤全泼曹脑袋上了,烫得这位司空大人直叫;两位夫人吓得赶忙躲避。

 “许褚!”曹抹了抹脸“你要造反啊!”“已经反啦!”许褚一脚踢开案桌,拉住曹衣袖就往外拖“主公快逃!张绣反叛,已经杀到营门口了。”

 “啊?!”曹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四下喊杀声跟着就响起来了。他被许褚拖着到大帐口,眼见营中一片大,那些做饭的兵丁抛下锅碗瓢盆,慌里慌张寻找兵刃…

 张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曹这帮人自到宛城以来,在酒宴上炫耀武力,又以金银拉拢他的部下,这已经很让他生气了。他毕竟是凉州的血汉子,也是动不动宰人的脾气,但看在贾诩多多维持的面子下也就算了,本想拿出度量死心塌地跟着曹干。哪知得寸进尺,曹竟在丧期之内纳其婶娘,张绣怒不可遏,当即就要举兵来见个死活。贾诩也觉得该给曹点儿教训了,但他劝张绣不可逞匹夫之勇,暗地里定下毒计:假意在东岸立寨,又送来王氏的家什衣物骗曹安心,换得兵马披甲持锐的机会。两人计议已定,正午时分以移防为名,亲自整备兵马行出宛城,在经过曹营时发动突然袭击。

 曹营兵将都是得了曹命令的,只当张绣是常规调动,哪知人家一猛子杀过来了。辕门未关箭楼无人,张绣的人马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入了连营。兵士也不可能随时拿着兵刃,不打仗的时候自然随便多了,加之这会儿又是吃饭的时候,眼见敌人冲到面前,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张绣的人马在连营横冲直闯,见人就杀见车就掀,犹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的工夫就杀到了中军大寨。

 曹眼望着面前混乱的情景,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儿子曹昂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父帅,营门口只有百名虎豹骑,恐怕守不住了,您赶快逃吧!”

 又见典韦两臂夹着曹丕、曹真奔了过来:“速速开后寨门过河,东岸还有咱的寨子,到那里就安全了!”说着把俩孩子推到马上,后面曹安民、段昭、任福也吓蒙了,都没顾得上寻自己的坐骑了,牵着马带着孩子便逃。

 曹到这会儿还没忘了美人,高喊道:“保护二位夫人先行!”

 危急时刻顾不上男女之别,许褚拽着俩夫人,像拖死狗一样就出来了:“典韦,主公与你啦!”说罢扛二女上马,率领几个兵也去了。

 “主公,快逃吧!”典韦不容曹多想,赶紧牵来他的白鹄战马。

 眼见儿子、夫人全逃了,曹的心安下一半。若依他的意思,还是要固守大营,待东岸的救兵前来。可是设想赶不上事情的变化,只见营内一片喧哗,许多手无寸铁的士兵向营后逃,曹昂拔出佩剑不断喝止,根本不起作用——这会儿顾不得军令,逃命重要啊!

 正仓皇间,又见曹纯、王必带着二十余骑奔来:“前门失守,敌人进来了,主公快逃!”

 这会儿可容不得再犹豫了,众人各自打马,保着曹父子往后寨门逃。张绣的兵马一鼓作气势不可当,紧跟着就杀了上来。举刀的举刀,,所过之处皆被趟为平地。更有几个西凉骑兵远远望见曹等人的背影,纵马便追了下去。这些人不愧为西州精锐,快马驰骋间就已经拉弓搭箭,照着前面就。一阵箭雨过来,三五个虎豹骑顿时落马,曹诸人左躲右闪在帐篷粮车间穿行,也管不得跑的兵士了,自人群中挤过,堪堪已到寨门。后面的追兵兀自不让,只管从活人身上踏过,也追了个马头衔马尾。

 “主公先去,待俺抵挡一阵!”典韦一声断喝,忽然把马一横,掌中双戟就势横扫而出。

 后面的骑兵也到了,跟得最紧的一骑眼瞅着大戟奔面门而来,马太快已经勒不住了——霎时间打了个万朵桃花开!典韦一翻手腕,双戟开一划拉,又有五六人被打下马来,却仍有几骑自身边一晃而过。

 顾前顾不了后,典韦也管不了那么周全了,挥动双戟将追赶的骑兵逐个击下马来。倒一个就是倒一片,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几十个西凉骑就被绊得人仰马翻,随着噗通哎哟声,这帮人全站不起来了。典韦正要结果他们性命,忽闻背后也是一阵惨叫——竟有十余名虎豹骑没走,将刚才溜过去的敌人也尽数杀光。

 典韦一阵大喝:“不怕死的随我把住这寨门,掩护主公撤退!”

 “愿随将军尽忠!”十几个虎豹骑没有一个再跑的,尽数涌过来帮典韦一起杀敌,明知寡不敌众,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大伙都玩命了,舞动兵刃一通砍,竟将这帮西凉骑杀得节节败退。

 又闻喊杀震天,曹营的军帐一座座被推倒,大队步兵也跟着追到了。前排几十只长矛一哄而上,他们也不管是敌是友了,对准马脖子就刺,连典韦的人带张绣的人全被掀翻在地。典韦不敢怠慢,一个鲤鱼打就蹦了起来,掌中双戟一扫——稀里哗啦!十几只长矛应声折断;他紧跟着抢上两步,把双戟往人群堆一刺,抖开臂膀就是一通搅。这对家伙八十斤,戟尖锋利,枝刃磨得垂即断。这玩意在人堆里一搅和,扎死的扎死开膛的开膛,典韦把大戟在人堆里耍了个半月状,往回一收,肠子肚子带出来一大串!

 那十几个相随的敢死之士也爬起来了,大家往前一涌,他们手里家伙有短有长,甭管拿着什么了,也不看面多少对手,只管往人堆里滥刺滥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有赚。敌人不过死了一排,第二排踩着尸首就过来了,又是几十只长矛齐刷刷刺来。典韦再次横大戟招架,又砍折十几只兵刃,跟着纵身抡起大戟便砸,又有几人被砸得脑浆迸出,就势一顿横划拉,七八个敌人开肠破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排又到了,典韦依法再战。这次敌人精明多了,一见掌中长矛折断,赶紧抛下断枝便逃。三突两突之下,敌人便不敢轻易过来,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围了一个大扇面,冷森森的矛尖直冲着典韦,只要他稍微走神,马上就会一拥而上。典韦横着大戟慢慢后退,直退到寨门便不再动了——只要把住这道门,拖延时间就够了。他感觉左臂生疼,想必被刺中了,用余光扫了扫身边,就剩下四个手持长的虎豹士了,拿短家伙的全死了。五个人横住家伙,死死把住寨门,硬是不让张绣的人马向前一步。

 聚拢的敌人越来越多,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十个弓箭手也挤到了前面,眼看就要搭弓放箭了。典韦见势头不好,也不管刺来多少长矛、来多少箭,大喝一声冲入敌群又是一阵狂杀,砍断的人头臂膀四处横飞,敌人生生又被他打出了一道缺口,纷纷战抖退却。但他身上也被敌人刺伤了几处,铠甲戳得稀烂,铁叶子嵌到里,肩胛骨中了一箭,气都不匀,浑身上下都在血。回头再看那四人,都已被成刺猬了!

 敌人又不敢向前了,连弓箭也不敢轻易再放了,眼睁睁看着这个血糊糊的怪物堵着寨门。汩汩的鲜血不停淌,典韦感觉眼前渐渐模糊,双手的大戟已经渐渐提不动了…

 “典韦今死矣!”他大吼一声,猛然使劲,全力把一双大戟抛向敌群,八十斤的东西霎时砸倒一大片。他趁冲向敌阵,张双臂夹住两个敌人,那俩人高声惨叫被夹得口吐鲜血,蹬了蹬腿就不动了。典韦一翻腕子,又将两个人抛了出去。人又比大戟沉了,正有两个倒霉的躲闪不及,死人头撞活人头,磕了个红光迸现。敌人一见矛又刺,典韦已毫无抵御之物,两支长矛顿时入小腹,他伸手抓住矛杆,奋力向上一挑,肚肠子都带出来了;两个兵都吓傻了,攥着矛杆忘了松手,生生被典韦举了起来。典韦号叫着往外一甩,两个兵带着矛又飞入了人群。紧接着又有两个不怕死的矛上来,这次竟入了典韦的膛!典韦一矬身子双手用力,奋力将矛杆折断,前跨一步双手掐住俩人的脖子。

 眼看两个大活人被典韦掐得面青紫、五官挪位、口吐白沫,众兵丁吓得纷纷倒退,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是那凄厉的惨叫声直冲霄汉,听得人后脊梁发麻。好多人吓得泣涕横,手里的矛拿不稳,都出来了。转眼间两个人被活活掐死,典韦松手放开死尸了口大气,又倒退到寨门口。

 再没有任何人敢上前了,典韦身前丈余之地竟没有一个活人。他身被数十创,肩头戴箭,小腹下拖着肠子耷拉到地,着两支断矛;左手想去扶辕门,却摸了个空,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仰面倒下,再也不动了——惜乎一代猛将典韦毙命宛城!

 明明看到典韦死了,众兵丁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过去。就这样呆立了好半天,又闻马挂銮铃之声——部将张先赶到。张先已经连冲了四座偏寨,杀到此间却见兵士一动不动,火往上撞破口大骂:“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快冲过去追曹啊!”随他这一声提醒,众兵丁才斗胆冲过寨门,却兜圈子绕着典韦的尸体而过,生怕这个怪物还会再蹦起来…

 多亏典韦的舍命掩护,曹得以摆追兵,曹纯、王必、曹昂等保着他狼狈逃出连营,狂奔至淯水河畔,浮桥早被敌人立寨的兵断去,自己人在水里扑腾着往东岸逃,许褚拉着一马双跨的二位夫人也在其中。曹心下安稳不少,但还没容他缓口气,自北边又传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贾诩已经算计妥当,料曹必会自营后而出,战事一起就让张绣率五百弓箭手自北面绕过连营赶奔淯水岸边。张绣杀到之际曹也出来了,接触的日子长了,两人离着老远就都认清了。

 张绣狂喜:“速速放箭!瞧准骑白马的!”

 曹见阵势不好,赶紧带人突入河中。飞蝗般的箭雨已经到了,虎豹骑充作人墙将曹等人护到了身后。噗通噗通一阵响,五六个人栽入河中。曹虽然没有受伤,但白鹄马却被中了三箭,其中一箭正中xx眼,白鹄一抖愣脑袋将他翻了下去。

 眼看第二拨箭又要到了,曹灵机一动,一猛子扎到河里藏身于白鹄肚子下面。他耳畔只闻一阵噗噗声,感到白鹄马了下来,显然已死了,赶紧拖泥带水又钻出来。这会儿连马都没有了,第三拨箭又要到了,曹感觉自己死定了。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他——是儿子曹昂!

 “快快上马!”曹昂二话不说就推他上了一匹黄骠马,在马股上狠一鞭,让它飞奔出去。

 曹也顾不得什么了,抱住马脖子就往前闯,感觉箭枝自身旁飞过,紧接着左臂一阵钻心的疼,已被中,所幸这拨箭又过去了。这时对岸也喧哗开了,只见有自家人马前来接应,夏侯渊、郭嘉、朱灵皆在其中,当先一员大将正是乐进,王必、曹纯也已经上了岸,众人都高呼着:“主公,快!快!”

 要得救了…曹起身打马,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骑的是昂儿的绝影马!我儿把自己的马让给我啦!

 他猛勒缰绳,回头一看——曹昂已被箭攒身,渐渐没入水中。

 “主公,你他妈快过来啊!”乐进急得都骂上了。

 眼瞅着张绣的人马已经追到岸边又要放箭了,曹连哭都来不及,只得奋力催马,跃上东岸扎到援军之中…

 张绣在河西边瞧得真真切切,想要过去追已经不及了,恨得仰天大呼:“气煞我也!老天何故佑此贼啊!”对岸的曹营已经聚拢,他不能再赶,吩咐部下继续杀尚未过河的曹兵,自己端坐马上气哼哼扫视混乱的西岸。忽见南面偏远处有骑战马,上面一马双跨坐定两个孩童,另有三员将官领着十几个兵丁前后护卫着,正往河边逃。

 曹安民、段昭、任福保护曹丕、曹真奔逃。但是匆忙之间都没有寻到自己的坐骑,两个孩子才十岁出头,控制不住这匹高头大马。这帮人磨磨蹭蹭实在跑不快,亏了曹安民脑子快,自连营南门突出,兜个大圈远远绕开了战场。

 这几个人原以为没人会注意到,眼看都到河边了,忽闻背后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张绣来了!他白马银、头孝带格外显眼,却是单人独骑,大队亲随落得很远。

 曹安民灵机一动:“就他一个人,咱们杀了这厮!”

 “好,杀了他就反败为胜了!”段昭响应一声,赶紧招呼身边十几个兵丁停下脚步,各自举起长刀就要跟张绣玩命。

 眨眼间张绣奔到近前,连句话都没说,将掌中大一颤便刺了过来;段昭一看之下,惊得目瞪口呆——眼前恍惚似有六个头!诸人后悔都来不及了,各拿家伙一哄而上。耳轮中噗噗声连响,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五个兵已经毙命当场,段昭腿上也被扫了一;可人家张绣连皮都没伤到。剩下的兵这才知道厉害,吓得四散奔逃。张绣也顾不上杀段昭,催马奔孩子们去了。

 曹安民见只剩自己和任福保护孩子了,赶紧停下脚步剑在手,猛然转身要刺,可张绣的已经到了。这一正中其咽喉,尖一撤,曹安民两眼一翻倒在血泊之中。

 “安民哥哥…呜呜…”曹丕、曹真都吓哭了,任福不敢敌对,拉着马死命往前跑。张绣已然撵上,抬起大便要刺,只要这一下去,两个孩子立时就要夭折在此。

 “住手!”忽有一骑赶过来,马上之人伸出手,竟紧紧攥住张绣大——竟然是贾诩。

 张绣一愣,随即叫道:“贾叔父放手!”

 “不能杀!”“一定要杀!”“不能杀…不能杀…”贾诩哪有他力气大,干脆双手来夺,三扯两扯竟被他拖下马来。

 张绣一见贾诩跌落可吓坏了,也赶紧跳下马来。耽误了这会儿工夫,任福已经拉着孩子奔至河中,段昭也拄着刀一瘸一拐跟上,主仆四人狼狈而去。

 “咳…”张绣长叹一声,搀起贾诩“何故放走小畜生呀!”

 贾诩倒没摔伤,拍拍身上的土,慢道:“曹若是没逃,你杀他几个儿子都没关系。他既然逃了,你又死曹昂,这就不能再害其他骨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啊!”张绣气哼哼道“我叔父尸骨未寒孝期未,曹贼便强纳我婶娘,这事传扬出去,身为大丈夫还有何脸面立于世间?自当灭他门方雪此辱!”

 “将军啊,你寄居宛城之地,现在南郡又丢了一半,万不可与曹结下不解之仇。”

 “已经杀了他一个儿子了,这还不够死仇吗?”

 “曹昂勉强还能算个部将,要是屠戮孩童那就不一样了…若不是曹此番做事太差,我绝不会出此下策的!”贾诩捋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将军绝非命世之才,在此荒时节,万不可把事做绝,把自己的路全都堵死啊!”张绣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也罢!杀他这么多人马,也算出我一口恶气…接下来该怎么办?”

 “咱的人也杀了,赶紧归拢一下吧。你回去处置宛城余兵,令张先追袭曹,我得动身南下去见见刘表。这一仗咱打赢了,两家联合从此有望。曹兵马虽强,咱若有刘表帮忙,也足以与他周旋几载。”

 “好!刘景升还算为人谦和,与他结友,胜过曹这老无赖!”说着话张绣已经上了马。

 “将军差矣!”贾诩在张绣的搀扶下慢爬上马背,又望了一眼对岸退般的曹军,缓缓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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