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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第 八 章 气吞万物
  他却不知论武功天火客自是无法与旦乐、暮也他们相比,但江湖中却是异人辈出,武功

 不济者,未必就不可怕。

 “天火客”眼见点点寒芒席卷而至,竟不惊惧,而是古怪一笑,大袖一挥,一阵硫磺味

 掠过后,竟听得“蓬”地一声,突然有无数小如绿豆一般的火苗飞出,齐齐向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若还一意要取对方性命,只怕全身便会为火苗所覆盖,包括他的脸部。

 假使这种火苗又有怪异之处,着肤即伤,岂不惨了?

 不假思索,牧野静风的剑倏尔收回,已将自己全身护个水不通,但听得“卟卟”之声

 不绝于耳,待到剑停之时,一把“破神剑”竟已是燃烧着熊熊烈火,便如一把“火剑”一

 般。

 牧野静风暗叫侥幸,若是这火苗不是附在剑上而是附在身上,岂不麻烦?

 火焰“咝咝”燃烧,让牧野静风恼火不已,沉喝一声,无形真气汹涌而出,剑身顿时被

 真气所笼罩,火焰跳蹿了片刻,终于灭了。

 所幸“破神剑”仍是完好如初。

 牧野静风不再与对方多做纠,剑尖倏沉疾扬,一招“生死由剑”已然挥出,快捷狠辣,

 慑人魂魄。

 气万物之剑,当世又有几人?

 “天火客”双掌各扬,却不是攻向牧野静风,而是凌空击向地面。

 “蓬”地一声,在牧野静风与他之间,竟凭空多出一道七八尺长,二尺宽的火墙,烈焰

 焚人“哔哔”声不绝于耳。

 牧野静风只觉小腿一痛,不由一惊,急忙掠身而起,身在空中,方知是衣物着火了,惊

 恼之余,急忙一剑削出,削落一片衣摆。

 屡屡攻而无功,牧野静风震惊不已,同时,他已开始怀疑绝谷底下那一场大火与天火客

 有关,故无形中对他的恨意大增。

 未及落地,他已凌空挥出一拳。

 …拳定乾坤!

 拳风浩浩,以席卷一切的气势向“天火客”击去,拳风与空气相磨擦,竟响起“哔

 剥”之声。

 天火客脸色大变,此时他亦已明白,他的武功与牧野静风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敢与霸道至极的拳风接实“天火客”向后倒掠而走。

 “轰”地一声,在他所立之处已是碎石迸飞,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坑的四周有爆状的

 裂痕,触目惊心。

 而“天火客”已遁入林中。

 牧野静风仿若御风而行般,疾而出,追入茂密的丛林。

 “轰”地一声,四周共有十八棵树突然一齐燃起熊熊火焰,声势骇人,牧野静风顿时?

 困于一片火海之中,再看十八棵树,竟是排列有序,隐隐含有某种阵法。

 牧野静风曾得屈不平传授阵法,一眼便看出火阵的生死门,大喝一声道:“区区小阵,

 也想困住我!”暴喝声中,身若游龙,几个来回,已由生门冲将出去。

 冲出生门时,便见“天火客”兀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由于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

 的成名绝技,本是用来对付十大门派的火阵,竟如此轻易地被牧野静风一个人独自冲出。

 他又怎知牧野静风知的另一火阵:焚火阵,比此火阵更复杂玄奥得多!

 没等天火客反应过来,牧野静风的剑已挟丝丝冷气,直取对方咽喉。

 熊熊烈火让牧野静风想到谷内情景,故下手毫不留情,出手便是致命杀着。

 “天火客”已避无可避,牧野静风的剑怪得就像魔咒一般,可以在瞬息间立叛生死!

 “天火客”巨盆大口突然一张,一团火焰竟从他的嘴里狂而出。

 更为诡异的是火焰中尚有丝丝血腥之气。

 此乃“天火客”最后一招杀着,在自己已呈必死之势的情况下,以内力出自己体内血

 ,然后与暗含口中的藥物相混杂,而出,便成熊熊火焰,给对手带来最后的杀伤。

 这种招式太过诡异,便如同一些虫兽舍弃肢体保全性命的方法,让人防不胜防。

 剑入咽喉。

 但同时火苗亦已在了牧野静风的脸上!

 只是由于牧野静风的剑太快,所以对方的血只出一口,便已被冰冷的剑封住。

 牧野静风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惊恐之下,疾一转腕,便已将对方的颈部切断大半。

 “天火客”如同稻草人一般向后倒去。

 牧野静风暗吐一口气,正待起身,忽见“天火客‘身上突然窜出几股火苗,很快他的尸

 体便已被火焰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的焦糊味。

 牧野静风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暗自感慨: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尸体也要让它葬于火中,

 也不愧于“天火客”三字了。

 当即身而走。

 谷中众人终于被蝎群到最后的防守圈中了,由于可燃之物有限,所以众人即便已退缩

 于其中,仍是先以刀剑内力奋力抵挡一阵,眼见再难抵挡之时,方引燃堆成了弧状的木料枯

 草。

 火焰窜起!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蝎群惊咤不已,一惊之下,齐齐溃退丈许。

 众人大喜,但亦知可燃之物有限,所以有意将火焰化得较小,以延长燃烧的时间。

 南北两个口子则由苦心大师与古治分别防守,由于防守的地段不长,以他们的武功,守

 住蝎群应是不难。

 没想到蝎群在进攻被火焰挡住后,几经试探,似乎也知道唯有南北两个口子有进攻机会,

 于是,纷纷改为由两侧进攻。

 苦心大师与古治都是身负绝世武学,只是面对小如指肚的毒蝎却有些应付不暇,毒蝎体

 积太小,以兵器刺杀目标太多,以内力击之则损耗内家真气,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所不支。

 苦心大师乃出家之人,对付毒蝎的方式格外独特,等大批蝎子涌到入口处后,双掌遥击地面,

 蝎子与地面浮土立即被击得飞扬而起,他再一错掌,两股无形内家真力便盘旋而出,将扬于

 空中的浮土蝎子一齐卷下山崖,任蝎子在崖底自生自灭!

 他所用的手法看似朴实不华,实际上却是少林绝学之一的“佛手印”和“智掌印”即

 便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也很难有幸见识苦心大师的“佛手印”而今他竟以此对付一群

 毒蝎。

 而古治则是以手中一杆铁笔指东打西,将他的一套成名绝技“战笔十式”发挥得淋漓尽

 致,用得最好的则是第九式“大漠点兵”一招使出,蝎尸累累。

 只是久而久之,难免力乏,古治忽而瞥见身侧有一石,中间凹下,里面盛了不少雨水,

 心中一喜,当即改变战法,将铁笔往小石坑里一蘸,蘸了雨水,然后猛力一甩,水珠便疾

 而出,其速其力与飞弹无异,蝎子一旦被水滴打中,无不立送性命,如此一来,倒也轻松

 了些。

 其他人暂时无事,便默默调息,养蓄锐,以随时准备接替苦心大师、古治二人。

 古由于双脚之伤,所以一直需要他人照应,这让他感觉憋屈难受,眼见众人被困于最

 后一块土地上,他却丝毫无法为众人分忧,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只觉得烦躁不

 安,如果不是由于担心影响他人,只怕他又要胡言语,大骂不已了。

 正心神不安之际,他已然发现水红袖、儿两人竟都已是双颊赤红,脸上有大滴大滴的

 冷汗渗出。

 大惊之下,古忙在地上以手代步“走”了二步,关切地道:“两个小丫头,是否有

 甚不适?”

 儿本是双目微闭,闻声睁开眼来,强自一笑,道:“前辈,我…没事!”

 说话间,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像是怕冷一般。

 古失声道:“你们…被毒蝎咬了?‘他知道教蝎子咬了的人毒发后会觉体内忽冷忽

 热,儿、水红袖此时之状与此颇为相符。

 儿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时,司如水话道:“蒙姑娘一定是…是被蝎子出的毒…毒气侵入体内了!”

 古一听司如水的声音,便觉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只见司如水嘴发白,脸上也变得赤

 红!

 他见古看他,急忙把头转开。

 古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大量的蝎子汹涌而来,他们所出的毒气在离地尺许的地方聚

 集,加上被众人杀死的蝎子体内毒也有一部分散于空中,如此一来,在蝎群上方便有了一

 层毒瘴气,之前众人一直向后退,倒还好一些,现在已是退无可退,蝎群虽然暂时未能冲进,

 但毒气却已飘至。

 而儿、司如水、水红袖三人是所有人当中内力相对较弱的,其他人尚未觉得异常,他

 们三人却已是头晕眼花,沉气闷,只是三人都不愿由于自己而使众人分心,所以只是默默

 忍受,想以内力将毒素出!

 他们却不知道如今众人所在之处已被毒气所包围,他们所呼吸吐纳的全是有毒之气,如

 此一来,即便他们把体内之毒排出,与此同时,却又将入更多的毒气。

 所以时间一久,他们三人必定无法支撑!

 而其他人只因内力深厚,暂保无恙,时间一长,只怕无一人能够幸免,除非有人能够不

 呼不,否则体内之毒只会越聚越多。

 就如人沉入水中后一样,水性差的首先承受不住,而水性较好的人,也不可能永远呆在

 水里而能安然无恙。

 蝎群不除,那么毒气便不散。

 当古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向是唯恐天下不的他,破天荒地变得神色凝重,他在思

 索着一个问题,如果一味死守,就算守住,时间一久,最终仍是难以幸免。

 但面对这些只知前进、不顾死活的对手,纵然在场有多少绝世高手,也是难以施展开来。

 眼见儿、水红袖、司如水三人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连悲天神尼也神色稍变,古

 心中慌乱不已,顿坐地上,一个劲地直手。

 蒙悦等人目睹此情景,都暗自焦急。

 牧野笛霍然起身,道:“被埋入地下的木箱数目不小,既然箱内毒物可以使蝎子致命,

 不如将这些木箱都取出来,也许不失为一个退蝎之计。”

 众人一听,都觉此计并不十分稳妥,一则木箱子埋入地下,上面已被灰土覆盖,不易寻

 找,二来又有蝎群威胁,深入蝎群之中,恐有性命之忧,于是,都默然不语。

 牧野笛却已几步跨至火焰前,俯身拾起一正在燃烧的树枝,环视众人道:“这儿便有

 劳诸位了。”

 言罢,不等众人劝阻,双足一点,人已掠空而出,顿时所有关切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只见牧野笛掠出三丈之后,去势已竭,开始飘落。便在此时,他强自一拧身,头下脚上,

 倒而落,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左手倏出,手中剑鞘在地上一点,人便再次惜力飞出。

 众人心道:他终究需得落地,一落地,岂不是立即被蝎群围攻?

 正思忖间,牧野笛的身躯再次下落。

 这一次,他竟将手中燃烧着的树枝扬手掷出。

 火焰落地之处,蝎群顿时四下逃散。

 牧野笛的身形怡然落地“铮”地一声,剑已鞘而出,但见一片寒芒闪出,地上之沙

 土碎石已四面纷飞,众人刚刚回过神来,牧野笛已用剑挑出一只箱子来。

 虚挑空中,用力一震腕,木箱已破碎,箱内所盛之物飘落一地。

 众人远远瞧见,都为之一喜,心想:牧野笛旗开得胜,这一箱毒物,又可灭去大批毒蝎。

 牧野笛动作快捷,将一块木扳在树枝上引燃,立即再次掠身而出,如法炮制,这一次,

 两个纵落后,他已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众人见他手腕利索,本是为他悬着的心都不觉放下了,赶紧安心抵挡蝎阵,只盼牧野笛

 能从另一个方向出奇制胜。

 司如水注视着牧野笛远去的方向,表情古怪,像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蒙悦宽慰地道:“牧野笛武功高强,就算不能凭木箱子里的毒物将蝎群击垮,想必也是

 能够全身而退的。”

 司如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突然开口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回来了。”

 蒙悦一怔,奇怪地问道:“司先生是认为他无法对付蝎群,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司如

 水苦笑了一下,表情复杂地道:“只由于他能够应付蝎群,所以才有可能不回来!”

 他的体内已有毒素侵蚀,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儿听得此言,身子一震,不顾自己的体内毒素还在逐步扩散,急切道:“司先生为何

 会如此说?”

 蒙悦见她的脸色已经通红,嘴亦已开裂起泡,大惊之下,忙以手掌抵于她的身后,将

 自己体内真力源源送入她的体内。

 古见状,亦如法炮制,为水红袖护住心脉。

 但如此一来,他们自身被毒素侵入的速度自然会加快。

 司如水的目光中有了一种担忧之,他轻叹道:“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儿虽知此时不宜多言,但她心中已想起一件极为怪异的事,迫使她不能保持沉默。她

 的心中如飞般地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千头万绪。

 最后,她的眼中闪过极度愕然之,看着司如水,一字一字地道:“司先生是不是怀疑

 他另有玄机?”

 她的话只对司如水,但众人听得此言,无不大惊,虽然她所说的只有“他”一字,但谁

 心中都明白她所说的是牧野笛!

 司如水奇怪地看了儿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儿神色大变,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忽觉口一痛,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她的四肢却已渐渐地变得麻木,仿佛注入了铅,格外地沉重。

 事实上,这时水红袖、司如水与她的情况相差无几。司如水空有一身惊世医学,被围于

 此间,面对的只有蝎子,而无一味可用之藥。

 儿和司如水的对话在旁人听来,近乎不可思议,外人根本无从知道他们话中所隐含的

 确切意思。

 就在这时,从绝谷西侧传出一声奇怪的尖啸,声音尖锐如针,传得极远!

 司如水与儿同时一震,相顾失

 这时,圆弧状的“火墙”已开始变弱了,本是退到一丈之外的蝎群又开始汹涌而入。

 终于,中段有一处的火苗跳动了几下,竟灭了。

 立即有数十只毒蝎一涌而上,这些蝎子几乎如人一般竟知道如何选择时机。

 悲天神尼拂尘一扬,拂尘前端之毫顿时箕张,直如针,闪掣之下,数十只蝎子

 悉数毙命。

 再一拨,缺口已被从别处移来的火堆堵上!

 又有几处火灭了,悲天神尼全力抢救,又把缺口堵上。但眼看火势越来越小,已无法再

 支持多久。

 形势岌岌可危,此时不单单是司如水,水红袖他们几个,连苦心大师与古治也因入蝎

 毒太多,而有呕之感,体内真气也渐显虚弱。

 牧野笛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蝎群也未见有退却的迹象。

 司如水强提一口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方才的尖锐声音乃是牧野笛发出的。”

 古奇道:“这却为何?”

 司如水古怪地笑笑,道:“他要让他的同伴将他救出绝谷。”

 “同伴?”古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吃惊地道:“他…他与…与困住我们的人是

 一伙的?”

 司如水叹道:“古语云:话说当面,人后不言。但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将心中所虑说出。

 前辈猜得不错,他们极可能是同一教派组织中人。”

 古大叫道:“无怪乎牧野静风要抢先离开绝谷,现在牧野笛也离开绝谷,如此一来,

 他们父子便都安然无恙,独剩我们在这儿…咳…在这儿背水一战!”

 他本想说出“在这儿束手待毙”但又一想那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于是临

 时改了口。

 倏然间悲天神尼轻哼一声,待众人转眼看她,却未见她有何异常。儿心最细,发现悲

 天神尼的脚边有二只蝎子并非被拂尘所杀,而且碎作一团,显然是被人用脚踩死的。

 悲天神尼情慈和,悲天悯人,杀了这么多蝎子全是迫于无奈,好在是用拂尘所杀。而

 这两只蝎子冲入,情急之下,只好一脚踩去,蝎子自是死了,她自己却是大感不适,忍不住

 失声轻哼!

 这时,火焰已断成了七八截,断口处开始有蝎子冲了进来。

 儿情急之下,忽然心中一亮,叫道:“靴子,靴子!”

 众人先是以为她叫的是蝎子,后来见她把自己脚上的小蛮靴下,方明白过来。

 原来众人所穿的靴多是皮制的,只有苦心大师与悲天神尼例外,而皮革之物可以燃烧,

 儿将自己的靴子下后,便将它扔在火焰断口处。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倒是古,由于双脚受了伤,下靴子时,痛得呲牙咧嘴。

 几处断口总算暂时补住了。

 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不祥之感,儿与水红袖二人的情况最为不妙。

 司如水的脸上也开始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出,他的身子不时地打一个寒战,像是颇为寒

 冷。

 但他却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把目光远远地投向西侧,神情极为专注。

 司如水蓦然转身,有些兴奋地道:“也许我们有身的机会了。”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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