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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卷第 七 章 悬壶老人
  牧野静风刚刚赶至“死亡大道”与死谷接近处,便听得有人惊呼道:“叶姑娘回来了!”

 牧野静风一惊,急掠上前,果见叶飞飞从死谷那个方向疾奔而来!

 他急忙上前去,道:“叶姑娘,你是如何逃出死谷的?水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

 没有见到卓前辈?”叶飞飞历尽劫难,九死一生,奇迹般地从死神手中留得性命,已是百

 感集,思绪混乱!她一见牧野静风问起卓无名,顿时支撑不住,竟失声痛哭起来!

 牧野静风神色大变!一种不祥之感顿时自心头升起!

 他一把抓住叶飞飞的双肩,大声道:“叶姑娘,卓前辈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他用力地摇晃着她的双肩,眼中有一种让人骇怕的光芒!

 卓无名是为他而入死谷的!若是卓无名再有不测,牧野静风如何能够接受?

 叶飞飞见他神色格外的激动…甚至有些疯狂…顿时清醒了不少,忙止住哭泣道:

 “我…我便是卓前辈救出来的,卓前辈他…他大约暂时还没有事!”

 事实上最后这一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

 牧野静风目光一寒,道:“回去告诉范书,半个时辰我若不能回来,便永远也不会回来

 了!”

 叶飞飞一把拉住他,惊然道:“穆大哥,你不能冲动!”

 牧野静风沉声道:“放开我,我意已决!”

 叶飞飞道:“卓前辈此去死谷自有他的打算,你怎可贸然入谷?若是你与卓前辈都有了

 闪失,‘死亡大道’之局面将会更难支撑!要救卓前辈,也得想个万全之策!”

 牧野静风道:“卓前辈的用意只有我一个人明白!如果我去迟了,他…他会有不测

 的!”

 叶飞飞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她几乎是喊着道:“你以为你进了死谷,便可以改变一切

 吗?”

 牧野静风只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突然口而出:“这儿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关?

 当初你冤枉了我,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又何需你来报恩?如果不是由于你,也许就不会有

 人被死谷的人挟制而去!”说完这些话,两个人都同时愣住了!牧野静风仿佛从恶梦中惊醒

 一般,他不敢相信方才那么刻薄的话竟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叶飞飞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但她却仍未松开手,而是望着牧野静风的双眼,轻轻地道:

 “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想让我放手,对不对?其实你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她

 的神情告诉牧野静风,如果他现在说一声”不对”那么她的心将会由于这痪浠岸扑椋?

 牧野静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看着叶飞飞,缓缓地道:“让我去吧!”

 叶飞飞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你若去了,便是辜负了卓前辈的一片苦心!”

 牧野静风叹了一口气,伸出另外一只手来,伸向叶飞飞,他似乎是要替她理一理散

 肩上的发。

 叶飞飞没有闪开…甚至她的脸微微一红。

 然后,她便觉得后颈一麻,全身已无法动弹!她呆呆地望着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将手从她手中了出来,道:“得罪了!”然后转身,对附近的几名霸天城中

 人道:“麻烦几位兄弟在我离开后解开她的道。”几个人同时道:“穆公子,你还是与众

 人相议后再作打算吧!”牧野静风拱了拱手,道:“多谢各位好意,如果我同意与他们商

 议,他们又岂肯放我?”“不错,你本就不该这样独自一人闯进去。”却是司如水的声音!

 牧野静风一听是他的声音,不敢怠慢,身子一躬,便要掠出!

 又听到另一个声音:“穆公子且慢!”此声空灵清朗,让人一听,心中登时有澄明之感!

 却是陌生得很!

 牧野静风一愣,生生收住去势,蓦然回首,却见是一个七旬老者,仙风道骨,隐然有一

 种飘飘出世之感!

 牧野静风一呆,惊疑地道:“前辈是…”司如水话道:“是我师父。”

 牧野静风感到极为意外,他忙行礼道:“原来是悬壶老人,请前辈原谅晚辈的不知之

 罪!”

 悬壶老人慈祥一笑,道:“穆少侠容貌骨胳非凡,将来必成大器!”

 牧野静风道:“前辈谬夸了,不知前辈为何也要拦住在下?”

 悬壶老人道:“穆少侠可知你若便这般去死谷,将是必败无疑?”

 牧野静风一震,想了想,道:“胜负在天,我只求心安,若是卓前辈困在谷中,而我却

 坐视不管,那于心何忍?”

 悬壶老人道:“老朽甚是佩服穆少侠与卓大侠肝胆相照之心,只是卓少侠难道不希望有

 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吗?”牧野静风没想到悬壶老人会出此言,忙道:“请前辈多加教诲,

 若是能除去苍,晚辈万死而不辞!”这时,范书与耿秋、戴可也已赶至,范书将叶飞飞的

 道解开了。

 悬壶老人道:“此事关系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这儿不是议事之处。”在一间不大的屋子

 里,只有悬壶老人、司如水、范书、耿秋、戴可、叶飞飞、牧野静风等几人。

 悬壶老人道:“诸位见谅,并非老夫卖关子,买在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说出。因

 为也许铲除苍,便在此举了!”众人相顾一眼,都颇为吃惊!

 眼下局面,要想铲灭苍,谈何容易?但悬壶老人悬壶济世,医德医术皆是无人可与之

 相匹的,其地位之尊崇,不在武林七圣之下,只是武林七圣还讲求武学,而这一点,悬壶老

 人则相对弱些,才未成为“”林八圣”所以按理来说,他也不会信口雌黄。

 范书站起身来,慨然道:“若是前辈有除去苍之策,晚辈也愿为之肝脑涂地!”悬壶

 老人摇了摇头,道:“此计只有穆少侠方可行之!”范书“哦”了一声,有些遗憾地重归于

 座。

 悬壶老人道:“穆少侠,你曾入过一次死谷,对不对?”牧野静风点头应是。

 悬壶老人道:“穆少侠天赋奇禀,连苍也对你格外赏识,所以他便设下一计,让穆少

 侠不得不从他之命。”牧野静风肃然道:“晚辈怎么会这般没有骨气?

 “悬壶老人道:“你且莫慌,你是否中过名为‘源恶’之毒?”牧野静风一惊,道:

 “前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是司先生…”悬壶老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徒儿告诉我

 的,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由于这毒本就是我下的。”

 “咣当!”一声,司如水手中杯子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的脸色一下于变得苍白如纸!

 悬壶老人看着他的徒儿,苦笑着道:“难道你还信不过为师吗?”司如水愧然道:“师

 父此举莫…莫非另…另有深意?”悬壶老人领首道:“穆少侠所中的毒其实是苍所下,

 而这一份毒,却是由我提供的,他故意设法让我徒儿与卓大侠在穆少侠毒发时到场,为的就

 是要两人出手救治穆少侠。”众人此时都已被悬壶老人所言深深吸引,一时屋内只存在悬壶

 老人一个人的声音。

 此时众人心中都在暗自嘀咕:“苍为何既要毒杀穆风,又要让司如水救他?悬壶老人

 既然知道藥的用途,为何还把它提供给苍?苍又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周折特意用悬壶老人

 的毒藥?”一时云里雾里,难辨难分。

 悬壶老人道:“此‘源恶’我徒儿自然识得,而且也知道解法,由于我以前便与他说过,

 他会告诉卓大侠此毒有一味藥必须用死谷巫姒的‘忘情水’,或用东海素女门掌门人秦楼的

 ‘九醉香狐’之血。而江湖中人又有几人真的见过秦楼及她的素女门?所以为了救人,卓

 大侠一定会去向死谷巫姒求得解藥。”听到这儿,众人心中已有一点明白过来了。

 悬壶老人继续道:“然后死谷便给了已做过手脚的‘忘情水’,我徒儿用它调成的解藥,

 只能暂时保住穆公子无忧,但一个月后,必定会全身经脉尽爆而亡!”

 范书“啊”了一声,失声道:“那穆公子他…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众人心道:“他倒是颇具热心肠,听得此事,竟惶急致此!”悬壶老人接着道:“

 便以此要挟穆少侠,让穆少侠为之效命。否则,他便不给穆少侠解藥,每隔一个月,他给

 一次解藥,如此一来,穆少侠岂不是水远都无法摆他呢?”牧野静风冷哼一声,道:“死

 又何足惧?我怎肯受他胁迫?”司如水极度吃惊地望着他的师父,道:“师父,你…

 你…”他心中不师父把毒藥给苍,但师恩如山,指责之言,又如何能说?一时只觉内

 心隐隐作痛!

 悬壶老人道:“诸位莫慌,事实上我亦在‘源恶’上做了手脚,以我徒儿配的藥,已完

 全可以将穆少侠体内的毒尽去!”范书眉头一挑,喃喃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

 好。”一时竟有些走神了。

 司如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苍为何会相信师父?”悬壶老人道:“由于他认为为

 师不可能不遵照他的意思去办此事。”"叶飞飞忍不住话道:“前辈此话怎说?”悬壶老

 人道:“由于我身上已中了他属下‘毒美人’巫姒下的天下至毒之物‘月蚀’!”司如水失

 声道:“师父其实早已可化解此毒,对不对?”

 悬壶老人摇头道:“中了此毒,如果得不到解藥,每当无月之,便会全身如同万箭穿

 心,肝肠寸断,其痛苦非言语所能形容,而到了月蚀之时,便会骨骼尽裂而死,因此称为

 ‘月蚀’!可惜老朽尚不能解开此毒…”

 牧野静风失声道:“那岂非…”

 悬壶老人道:“老朽之所以没有在中毒之后立即自绝,就是为了能以我朽腐之躯,助武

 林同道除去苍!在苍看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所以他认定了我为了一条老命,

 会不折不扣地为他办事。我便明着顺他之意,趁机暗做手脚。现在,他一定认为他可以顺利

 控制穆少侠了,所以才特意将二位姑娘擒去,再以书信相约,为的就是这一点。一旦他控制

 了穆少侠,然后让穆少侠打入武林正道内部,以穆少侠之武功心智,对苍来说,岂不是如

 虎添翼?”

 他笑了笑,接着道:“当然,穆少侠会取义成仁,不可能为他利用。但现在的关键是穆

 少侠体内并未中毒,穆少侠便可惜此机会假装中毒,那么苍必有所恃,自然不会防犯穆少

 侠了,如此一来,穆少侠借机发难,岂不是可取了苍之性命?”

 司如水听到这儿,不由高兴地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突然,他发现众人看他的

 目光都有些不妥,先是一愣,一转念,忽然明白过来,急忙转身,对其师道:“师父,那你

 身上所中之毒,又当如何?”悬壶老人淡淡一笑,遒:“人生七十古来稀,为师已七十又二,

 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能以为师的朽木之躯,为天下换得安宁,实乃为师之幸!”言罢,

 他缓缓起身,对牧野静风道:“穆少侠,老朽告辞了,望穆少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牧

 野静风怆然道:“前辈!”声已哽咽,无法成语!

 司如水“扑通”一声跪在悬壶老人脚下,抱住其双腿,痛哭失声道:“师父!师父这一

 去,徒儿又怎能独活于世间?”其声悲怆,让人不忍多听!

 悬壶老人慈声道:“傻孩子,为师是被苍所害,你怎能不替为师报仇?”司如水已

 是三旬开外,但在师父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悬壶老人故意将为他报仇之事托付给司

 如水,便可使司如水无法随师同死!

 司如水哽咽道:“好,徒儿便待苍死后,再追随师父而去!”悬壶老人道:“不可!

 为师此去,将游历大山河川,以为师藥学之修为,也许能觅得解毒之藥,若是为师毒已除,

 而你却有了不测,那岂不是冤枉?以后我仗谁来赡养?”

 司如水心知其师所说的一切,全是为了让自己无法殉身,念及师父恩情,顿时悲从心来,

 号啕大哭!

 悬壶老人向众人拱了拱手,径自飘然而去!

 众人齐齐跪下,悲声道:“前辈保重!”悬壶老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就在这时,已有霸天城弟子飞速赶来,远远便道:“报城主!卓前辈回来了!”

 众人没想到卓无名竟能活着回来,一时又惊又喜!

 但是当众人见到卓无名时,心中的惊喜成份立即化为乌有!

 卓无名虽然仍然站着,但谁都可以看出他是凭着超越常人想象的毅力站着的!

 在他的身后,是一路的血迹斑斑!

 当他的目光落在牧野静风身上时,开口道:“穆…公子,苍的武…武功之高,

 在…我等想…想象之外!我…我本想…本想…”几乎每说几个字,便有一股鲜血

 自他口角涌出!

 牧野静风忙道:“前辈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想在我之前与他一战,希望能

 够看出其破绽,为我所用,对不对?”

 卓无名苦笑了一下,道:“可惜…可惜我…我并未看…看出!”

 牧野静风忙趋步上前,双掌抵于他的后背,一边将真力源源送入,一边道:“我们已有

 一计,定可杀了苍,你不要再说话了!”司如水也赶紧从怀中掏出二粒银白色的藥丸,道:

 “前辈快些服下。”

 卓无名吃力地摇了摇头,道:“穆…公子,你说…我…我这一辈子,究…究

 竟…究竟是人…还是鬼?”

 牧野静风心中一紧,道:“天下谁人不知卓前辈是一个顶天立地之人?”

 卓无名“哇”地出一大口热血,声音更弱了:“我想…想知道你…你心中真实的

 想…想法。”

 牧野静风噙着泪道:“在我心中,卓英雄前辈,是一个真正的人!”

 卓无名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叹…年…

 华…一逝,人…人鬼两…两分明!”突然,双眼一闭,他那伟岸的身躯已向后轰然

 倒下!

 众人分明感觉到,在他倒下之时,响起的声音便如一座巍峨之山倒塌一般!

 在这一瞬间,牧野静风想到了他在英雄楼所听到的那首词:“叹年华一逝,人鬼两分明,

 谁信逝者亦可追?笑煞多少人!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竟难栖,终是一过客!”

 牧野静风心中默默地道:“我知道你的内心只有在死后,才会真正的安心,在你看来,

 死已是一种解,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原谅过自己!”人生是否真得有许许多多的错?

 牧野静风无疑已是最了解卓无名内心世界的人了,可他们本是有着只有用血与生命才能化开

 的矛盾!

 牧野静风对司如水道:“逝者已去,我们不妨让一些东西也随它永远地离去吧。”司如

 水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牧野静风的意思,牧野静风是想让他保守有关卓无名过去的秘密。

 牧野静风又对范书道:“我不能辜负悬壶老人的期望,所以我必须进入死谷去见苍。

 卓前辈的后事,便拜托范城主了。”

 范书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惜苍只愿见你一个人,否则我一定要与你同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可要自己保重,半个时辰你若未出来,我便杀入死谷去接应你!”

 牧野静风道:“有悬壶老人之计相助,我可攻得苍措手不及,成功的把握应该相当大。

 若是苍一死,其谷中的他人若想要困住我,并不容易!”

 范书与他击掌道:“祝你马到成功!我静侯你的佳音!”牧野静风双手抱拳,向众人各

 施一礼,霍然转身,向死谷而去!

 当牧野静风的身影消失于死谷谷口时,范书道:“诸位分头回去准备一下,随时都要接

 应穆公子!”言罢,他又对身边一名弟子道:“将孙密找来见我。”

 一僻静无人处。范书与孙密并肩而立。

 范书道:“你觉得霸天城内留多少人马,便可保住无事?”

 孙密道:“霸天城方圆五百里之内,唯有死谷势力强过我们,而今我等在死谷之外,那

 么再没有其他帮派可以在三之内,进攻霸天城。”

 范书道:“可莫忘了死谷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从目前形势来看,也许穆风此行,

 真的会有所收获。”

 孙密道:“是不是要设法告之苍?”

 范书笑了笑,道:“不,我与苍私下结盟,他的目的是除去英雄楼,而我呢?自然也

 有我的打算。可是如今情况有变,突然杀出一个悬壶老人来。依我看,苍所掌管的势力这

 些年来虽然渐高涨,可惜他把自己的实力暴过早,已招来天下人共恨,实是有些之过

 急。与他结盟,完全是权宜之策,同而异梦。在他很可能会失败时,我要做的只能是落井

 下石!”

 他目光一闪,沉声道:“传令霸天城内只留五百人,其他人马火速赶到‘死亡大道’中

 来,一旦牧野静风杀了苍,我们便一举攻入死谷,如此一来,我霸天城势必声威大振!”

 孙密有些担忧地道:“即使如城主所说,我霸天城能来此处的总共也不过一千五百人,

 加上青城、雪城人马,也不及二千。而死谷中人,当在五千之上,以二千人马对付五千人马,

 只怕未必能取胜!”

 范书淡淡一笑,道:“苍一死,死谷中人自是斗志大减,人多又有何用?”说到这儿,

 他若有所思地道:“却不知穆风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道:“速写一封信,上书:霸天城已增兵‘死亡大

 道’,不知谷主有何定夺?”孙密不解地道:“城主这是何意?”范书一笑,道:“我自

 有定数,你写好后便用信鸽将此信送出,要小心些,休得让他人发现。对了,霸天城增派人

 马必须分作数批,依次赶来,且要大张声势,不可偷偷摸摸。”

 孙密虽然不解范书的用意,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范书的谋略已深为佩服,当即依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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